韓劇《窺探》繼《惡之花》《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等劇後,再次加入了“心理疾病”元素,播出一集便拿下豆瓣9.0開分。不過,這次不是“用愛拯救惡魔”的治癒愛情故事,而是以“精神病遺傳”為主題展開的懸疑故事。
“精神變態”不再是主角獵奇華麗的人設,《窺探》開始正視這種病態人格對家庭、對社會所帶來的不可逆轉的傷害。可以説,“心理系”韓劇再次升級了。
“如果腹中胎兒基因檢測為精神病患者,你是否會選擇生下來?”
韓劇擅長以“高度假定性”的劇情作為切入點,開局就把觀眾帶入一種緊張刺激的敍事氛圍中。
通過基因檢測,可以鑑別出精神變態的基因。這意味着,未來的精神變態、罪犯、連環殺人魔,都可以直接扼殺在搖籃裏。但天才基因與精神變態基因的構造基本一致,因此也有1%的概率會殺死“以為是希特勒的莫扎特”。
於是,劇情開篇眾人在討論是否頒佈“為了公共安全不需要經父母同意,國家強制打胎”這個法案。
首先要明確的是,目前醫學上的確可以檢測出某些基因攜帶者,有增加精神分裂症、孤獨症等疾病的風險,但僅能起到一個提示作用。精神疾病的成因複雜,不是由一個基因決定的。所以在這裏,僅僅是劇情上的“高度假定性”,為一個帶有倫理色彩的社會懸疑劇打底。
雨夜裏哭泣着尋求幫助的女童,將一位好心女士騙進了荒野裏被殺人狂魔擊打致死;一家人開車出遊,卻在途中遭遇陌生男子,相繼殞命,僅存一名幼童……開局全程高能,乾脆利落的幾起兇殺案,將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機器呈現出來。
由這個精神變態製造的噩夢,牽扯進了兩位母親,以及數個孩子今後的命運。
根據目前的劇情推測,男主鄭巴凜是被檢測出帶有精神病基因的“天才”,高武治是親眼看着母親死去而自己倖存的孩子,奉依是曾被威脅説謊的女孩,還有一位年輕醫生是殺人魔的孩子。
《窺探》的原名為“MOUSE”(老鼠)。劇中多次出現老鼠,一名幼兒園教師帶領學生們觀看龐大的黑花蛇,而一個五六歲的兒童卻從書包中掏出一隻老鼠放進了玻璃箱裏,老鼠直攻黑花蛇命脈;已被抓捕入獄的“人頭獵人”,悠閒地看着一隻老鼠鑽出門縫;孩童路遇一隻倉皇逃竄的老鼠,親手餵給它食物……
眾所周知,鼠類在科研領域貢獻很大,尤其是多用於遺傳學、免疫學等實驗,其中最重要是原因之一是與人類基因的高度相似性。因此,“老鼠”不僅是躲在暗處作案的殺人犯,也隱喻着劇中的幾個孩子。
幾個被命運強行拖拽到一起的孩子,幾乎成了這場社會實驗彼此對照的“小白鼠”。這部劇就將價值觀隱藏在赤裸裸的人性浩劫之下,用意極深。
“精神變態”在這部劇中,確實不是噱頭,可以看出韓劇在文本立意上有種“自我批判式”的升級。
當一個有點“粉絲”苗頭的人想見見監獄那位“人頭獵人”時,年輕的警官一頓發飆,“老是看那些電影是不是覺得殺人犯很帥……一個辛苦養育女兒的女人被人砍了20刀,20刀啊,就是有你這種人,那些垃圾才覺得自己了不得。”
無論是《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中又美又颯的“反社會”女主,還是《惡之花》中內心陰暗的男主,都因標新立異的人設吸粉無數,不過,那都算不得是真正的“精神變態”或“反社會人格障礙”。
診斷“精神變態”有20個重要指標,叫PCL-R(心理變態測評表),其中有幾項例如:自認自我價值非常高,經常感到無聊於是喜歡很多的精神刺激,情緒上無法同感只能理解到他人的膚淺情緒,孩童時有很殘忍的行為,謊話不離口卻極度討厭被欺騙等,在劇中都有所體現。
連環殺手韓書俊的妻子崩潰着問他,“精神變態愛不上任何人,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韓書俊回答,“為了種族繁衍,我需要韓書俊二世”。因此,他也殺害了某個敢打掉他孩子的情人。
而韓書俊的孩子天生擅長犯罪,自小虐待動物,還差點將弟弟活埋。在這個孩子疑似殺害後爸一家人後,警察在對他做説謊測驗時,也無法測出任何異常的心理波動。
思維縝密、沒有同理心、喜歡刺激、手段殘忍……這樣一個幾乎沒有短板的犯罪天才混入人羣當中,人們除了逃跑毫無自救的能力。《窺探》既將“精神變態”現實化,也為懸疑這條線埋下了鈎子,小天才與小惡魔之間的對峙,就是接下來的最大看點。
小惡魔在對抗基因之初,曾對神祈禱,但最終他沒有得到救贖,還是成為了殺人魔。於是他再仰望十字架時,眼神裏只充滿了失望和憤恨。第二場浩劫開始,每個隨機的被害者在死後,都用中指指向了十字架。而這種泄憤,是否代表着無力回頭的痛心?那兩個選擇將孩子生出來母親是否後悔?才播至第二集,我們後面見答案。
【文/申兑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