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張超 編輯 | 羅麗娟
曾幾何時，商場幾乎是男人的天下；特別是在技術、科技為支撐的互聯網行業，大家有個刻板印象——這裏是男人的競技場。
如今，這樣的局面，正在被打破。致同會計師事務所（簡稱“致同”）發佈的《2022商業女性調查報告》顯示，隨着人才爭奪戰激烈進行，超過70%企業目前正力爭創造一個更具包容性的環境，以吸引和留住女性人才；90%的中端市場企業擁有至少一名女性高級管理者。值得一提的是，女性高管比例近兩年持續攀升，佔高管總數的比重已經達到32%，與世界水平持平；致同預計，企業對多元化和包容性的關注將持續提升，2025年企業女性高管的比例將達到34%。在這個龐大的女高管羣體中，已經有一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強人”，用努力和成績證明了自己，例如阿里巴巴中國數字商業板塊總裁戴珊、字節跳動CEO張楠、攜程CEO孫潔、海底撈CEO楊利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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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珊：話少人狠的阿里“二當家”
阿里巴巴合夥人戴珊
眾所周知，2021年的最後一個月，阿里巴巴迎來了組織架構調整——新設“中國數字商業”和“海外數字商業”兩大板塊。這也是繼2015年阿里設立“大中台”後，又一次組織架構的重大調整。來自B系的阿里巴巴合夥人戴珊（花名“蘇荃”）受到廣泛關注，她掌管着中國數字商業板塊，接替蔣凡統籌阿里巴巴最核心的淘寶、天貓等國內電商業務。不少人聽後的感想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誰也想不到這位小個子的海南女人會接管阿里最重要的業務，畢竟過去20多年裏，她鮮少走到權力階層中心位置，一直扮演着“移動磚塊”的作用——哪裏需要搬哪裏。此次調整後，戴珊就與蔣凡、張建鋒和俞永福共同成為了張勇的“四大金剛”之一，且位居首位，還是四人中唯一女性。但從戴珊的背景來説，一切又都能夠理解。阿里第11號員工、“十八羅漢”之一、馬雲學生，在客户服務、銷售及用户界面等多個部門，國際站、1688、全球速賣通、盒馬等不少業務線都有過工作經歷，戴珊算得上是最熟悉阿里的人之一。新官上任三把火，戴珊的這把“火”燒得比外界預想中更大更猛。接管中國數字商業板塊後的戴珊，展現出了獨有的魄力和決心。她用着最親切的話語，在內部信中宣佈重大變動。正式上任沒幾天，戴珊開始調整淘寶、天貓業務的組織架構，在堅持雙品牌運營的基礎上，設立產業運營及發展中心、平台策略和運營中心、用户運營及發展中心，充分打通兩大業務，讓內部溝通更順滑、流暢。在戴珊看來，客户體驗是淘系電商的立身之本，一切變革和發展都應該聚焦用户體驗和客户價值。過去高速增長下，阿里丟失的初心和忽略的用户體驗，正在一點點被找回。戴珊領導下的大淘系，態度明顯和緩不少，開始向消費者和商家“低頭”。據瞭解，為了升級消費者體驗，淘寶近期出台了一些利好消費者和商家的政策：對500元以下未發貨的淘寶和天貓商品訂單申請退款，無需商家審核，可以秒到賬；4月份，天貓商品的未發貨秒退款服務還會升級至不限金額。而這顯然不會是戴珊最後一項變革。面對更復雜多變的外部環境，以及用户消費偏好的轉移，戴珊勢必還會推出更多促消費、推發展的措施。畢竟，熟悉戴珊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以“交學費”的心態看問題，有時根本不會計較“賠了多少錢”。她的不急，或許將成就阿里的“穩”。2
張楠：“被收購”的80後CEO
字節跳動CEO張楠
相較戴珊陪伴阿里從零開始打拼，張楠的故事更為曲折——創業半程被字節收購，最終成為職業經理人。但張楠絕對算得上是那個帶領字節“二次跳動”的人。少數關於張楠的公開報道鮮有其學歷背景相關介紹，只知道這個80後曾經以美術特長生的身份參加了高考。更多關於她的介紹始於2013年，彼時她開啓了互聯網創業之旅，上線了圖片社區App。這次創業並沒能維持太久，公司很快就被字節跳動收購了，張楠帶着團隊隨之加入字節跳動，開始負責UGC（用户生成內容）業務。2015年，張一鳴在一次團建中提出了做短視頻的想法。彼時的短視頻賽道，雖不到百花齊放，但不少先入局者做得也風生水起，字節跳動要想殺出一條路來並不容易。張楠帶着團隊嘗試做起了火山小視頻，開始收到了不少質疑聲，但她卻用實際成績狠狠“打”了這些人的臉：火山小視頻上線後迅速收穫大批粉絲，日活超5000萬。為了充分挖掘市場、區分與火山小視頻的定位，2016年九月，張楠與團隊推出了抖音，旨在吸引一二線城市用户，與火山小視頻共同圍獵短視頻玩家。儘管出發比其它玩家晚，但抖音不僅迅速完成了對競品的超越，還成為了字節跳動流量日活最大的App。在2020年的抖音創作者大會上，張楠公佈了一組“成績單”：截至2020年8月，包含抖音火山版在內，抖音的日活躍用户已經超過了6億；過去一年，有超過2200萬人在抖音合計收入超過417億元；未來一年，抖音希望把這個數字翻一番，讓創作者們的收入達到800億。進入2021年，抖音開啓了直播帶貨，加速商業化進程。《晚點 LatePost》報道稱，抖音電商2020年全年GMV（商品成交總額）超過5000億元，比2019年翻了三倍多；2021年寬口徑GMV更是達到近萬億。不僅如此，張楠為了發動更多創作者加入平台，降低內容製作門檻，還帶領團隊進入相機領域，做出了輕顏、剪映等產品，不少軟件都受到用户好評。眼見着抖音發展勢頭越來越好，張一鳴對張楠的信任也越來越深，2020年3月任命後者為字節跳動CEO，負責中國業務。這也是中國互聯網幾家領頭羊中，為數不多的80後女CEO。熱愛挑戰、不滿足於此的張楠並未停歇，她還在持續“折騰”。在張楠眼裏，只有“和優秀的人做有挑戰的事，會讓你的人生更有意義。”3
孫潔：無薪超長待機“鐵娘子”
攜程集團CEO孫潔
公眾視野裏的孫潔總是一襲職業套裝，搭配一條彩色圍巾，妝容一絲不苟，給人精緻利落、幹練灑脱的“女強人”印象。實際上，她與人溝通總是面帶微笑、語氣温和，再加上嬌小的個頭，儼然一副江南女子形象。但在攜程集團內部，孫潔常常被同事們稱呼“鐵娘子”、“女超人”，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在一次接受媒體採訪時，孫潔坦言，“我睡三四個小時就夠了。”並稱這是常態。如果不出差的情況下，孫潔早晨7點-7點半就會到公司，晚上7點再把要看的文件帶回家，等到孩子9點睡去後就繼續國際會議。對於一位已過知天命年紀的女性，還能保持如此高強度工作，不可謂不辛苦。從2005年加入攜程擔任CFO起到成長為CEO，孫潔已經在旅行行業奮鬥了17年，見證了攜程市值從5億美元漲到如今超150億美元。這段隨着攜程起伏的旅程裏，孫潔最難熬的一段日子或許就是疫情爆發後。曾經她選擇加入旅遊業，是因為“不僅能給人帶來快樂，還能促進國際交流和世界和平”，而這個願望也在2020年初被迫中斷。疫情按下了線下經濟的暫停鍵，旅遊業受創嚴重，攜程的全球化進程不僅被切斷，國內業務也遭遇巨大挑戰。面對突如其來的疫情，不少人過年旅遊出行計劃被迫終止，數以億計的人紛紛打電話到攜程平台申請售後服務。回憶那段最艱難的日子，一向堅強的孫潔在媒體面前哽咽落淚，並稱疫情爆發後攜程電話“呼入量（增長了）十倍、二十倍，上億人次退訂”，為了第一時間幫助用户結算款項，公司墊資超10億。不僅如此，2020年3月9日，孫潔還在一封內部信中宣佈：“從本月開始，James（攜程聯合創始人、董事局主席梁建章）和我開始0薪；公司高管層也提出自願降薪，最低半薪，直至行業恢復；其他員工暫緩漲薪；服務部一線員工可正常調漲薪資。”即便是在為愛發電的日子裏，孫潔身上的擔子也沒有減輕。攜程同年推出了“旅遊復興V計劃”，聯合數百目的地啓動10億元復甦基金，用於刺激旅遊消費。次年，攜程在港交所敲響了上市鍾，時隔18年再次上市。孫潔一身白色套裝亮相活動現場，在一眾深色西裝的男高管中極為亮眼，她以集團CEO的身份與梁建章等人共同完成了鳴鑼儀式，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經歷了並不容易的職場生涯後，孫潔近年來一直在公開場合為女性職場平權發聲，希望女性能承擔更大的責任，獲得與男性平等的尊重和權利。4
楊利娟：打工27年終成CEO
海底撈CEO楊利娟
3月1日，海底撈發佈管理層人事任命公告，副首席執行官兼首席運營官楊利娟調任首席執行官，負責監督集團的管理及戰略發展，並繼續負責“啄木鳥計劃”的落實與推進，董事會主席兼前首席執行官張勇將繼續擔任董事會主席及執行董事。從海底撈公佈的資料，上市主體海底撈國際控股有限公司主要是由張勇夫婦控股，而楊利娟持有四川海底撈餐飲股份有限公司（海底撈國內經營主體）0.2%的股份。同時，區別於前面幾位走入企業權力中心的女性受過高等教育，甚至是精英教育，海底撈這位新晉CEO背後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女孩逆襲故事。這樣一位“非典型”女高管到底是如何成為市值超800億港元企業“掌門人”的呢？或許要從她與創始人張勇之間“千里馬與伯樂”的故事開始講起。上初中的楊利娟為了給家裏還債，不得不輟學打工，幹起了服務員工作。幹起活來機智利索的楊利娟被上門吃飯的張勇一眼看中，並開出高薪邀請。當時的楊利娟並沒有立刻答應，直到一年後原老闆關店轉移市場，她才找到張勇正式成為海底撈一員。從最基礎內容和工作學起，全身心投入的楊利娟成長飛快，19歲（1997年）成為海底撈四川簡陽第一家店經理；21歲獨立運營海底撈跨區域經營的第一家店，統管100多名員工，幫助公司成功在西安市場站穩了腳跟。在海底撈的對外介紹中，楊利娟被誇是張勇手把手帶出來的大徒弟，身上始終有一股“闖勁”，有很強的學習能力。據悉，她不僅利用課餘時間學電腦、考駕照，還積累了不少企業管理知識，完成了長江商學院的中國企業CEO/金融CEO課程。帶着這股敢拼敢闖的精神，34歲的楊利娟開始全面掌管海底撈全國門店的運營，成為公司“二把手”；也是在這一年，她幫助海底撈成功走出國門，在新加坡市場開疆拓土。40歲這一年，楊利娟已經是海底撈非執行董事、首席運營官，還是唯一與張勇在港交所上市敲鐘的人。從普通服務員到上市企業核心高管，楊利娟靠的不止是好學不倦的精神，還有對海底撈始終不變的衷心。早在加入海底撈第一年，張勇替她還債解圍時，她就放出豪言：“我就把海底撈當家了，誰要損害公司的利益，我敢跟誰拼命！”這份堅持一直持續了27年，楊利娟陪着海底撈經歷高潮低谷，不離不棄；如今又在公司艱難時刻臨危受命，其背後的勇氣和擔當令人敬佩。5
後記
隨着時代的變遷和中國女性受教育水平逐漸提高，她們的需求、動力和觀念都發生了深刻變化。
“她力量”在新時代得到了充分釋放，不少女性在互聯網、智能製造、創新消費等新興行業大放異彩。在福布斯近期發佈的《2022中國傑出商業女性100》榜單中，戴珊、張楠、孫潔成功上榜，這不僅是對這些女性能力和成績的認可，更是重視女性力量意識的崛起。福布斯評價：“100位活躍在中國的商界女性再次用行動證明，性別和年齡不能成為定義成功的標準。在過去不確定的一年裏，我們看到女性企業家在不斷創造更大商業成功的同時，也在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時代向前，女性向上。戴珊、張楠、孫潔和楊利娟向世人證明了，職場無關性別，只要有實力，女性也能撐起半邊天。⭐星標華爾街見聞，好內容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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