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端新聞·河南商報記者王夢琳宗雷整理
4月17日是世界血友病日,血友病作為一種終生無法治癒的罕見疾病,它不僅給患者的身體和心理帶來了很大的危害,也對患者的家庭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一位12歲患兒的心裏話,讓記者看哭了!
血友病患兒的自述
大家好,我叫王強(化名),今年12歲,是南陽市十四小學四年級四班的一名小學生。我在2010年4月18日出生,1歲時,我因為身體上接連出現的淤青,爸媽帶我從南陽轉診到鄭州求醫,2011年5月在鄭大三附院被確診為血友病甲型重度。
渴望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耍、上學
確診的那一刻,家裏的天塌了。我的家人們對血友病一無所知,只知道這是一種罕見的重大疾病。醫生告訴爸媽:血友病是一種凝血因子缺乏症,屬於遺傳性終身疾病,出血部位有關節,肌肉和內臟器官等。關節和肌肉的出血會使病人骨骼變形,肌肉萎縮,以至於終身殘疾,而內臟和腦顱的出血一旦發生,更會導致病人的直接死亡。而令人難過的是血友病至今無法根治,唯一可以用來治療的止血藥物就是凝血因子Ⅷ(八因子)和凝血酶原複合物(俗稱九因子),是血友病患者必備的生命保障藥,但是藥物稀缺同時價格極其昂貴。
2014年開始,我就因為腳踝頻繁出血造成了關節滑膜炎,加上缺少藥物治療,關節滑膜增厚,逐漸不能行走。爸媽帶我四處求醫卻沒有辦法,2016年本應該和同齡小夥伴一起背書包上學的年級,但是因為關節出血不能走路無法上學。比起出血時的疼痛更讓我難過的是隻能每天躺在牀上。那時候太小,整天哭鬧要上學,爸媽也跟着流淚,後來知道改變不了就只能每天呆在家裏,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愛上看書,書裏有我不知道的世界。但我心裏無比渴望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耍、上學。
迎來“第二次生命”
雖然我只能躺在牀上,但我的爸爸媽媽從未放棄過對我的醫治。2017年,聽説北京協和醫院有了血友病研究的專業治療團隊。父母輾轉坐車,用兒童車推着不能走路下地的我,一路艱辛到了北京。我們住在地下室,每天去協和醫院治療。在北京治療一個月後,因為花費巨大和治療的長期性,我開始回家進行家庭治療以及康復理療。爸爸四處借錢買來治療的儀器,每天在家陪我康復鍛鍊。聽説游泳有助於恢復,一直省吃儉用的爸爸還給我辦了游泳卡,陪我一點點下地、慢走,過程是無比痛苦的,但想到不用再整天躺在牀上,我就咬牙忍過來,終於我可以站起來了,下牀慢走,能夠繼續去上學了,那真是我無比高興的一天。
這些年,爸爸媽媽的精力都放在我的治療方面了,因為治療費用昂貴,治療欠親戚朋友的錢很多,隨着我的年級增長、體重增加,用藥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治療費用也越來越高,我的爸爸、媽媽都是做兩份工作,爸爸今年夜裏又打了一份工,做三份工作。他們每天都特別勞累,回家很晚,為了減輕他們的負擔,我都是自己坐公交上、下學,自己做飯。2019年開始,我學習靜脈自我注射,並參加了全國血友之家在江蘇舉辦的夏令營活動。學會了自我靜脈注射後,爸爸媽媽不在家的時候,一旦有出血,我就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給自己打針,同時週末還我還會幫忙看護妹妹。
“努力奔跑,積極生活”
作為血友病患者,不但在身體上承受着異於正常人的巨大痛苦,同時還要承受來自經濟上和心理上的巨大壓力。我們中的大多數人患者因為害怕受傷或者經常處於出血狀態,很少參加各種活動和社交。學生時代,在校學生連體育課都無法參加,也很少出現在人多的場合,很多和我一樣的血友病孩子出現了自卑自閉的傾向,還有些患者更因為殘疾已經無法融入社會、在家閉門不出。
但爸爸説不能因為疾病就把人生限定。2019年,我參加華蘭生物組織的血友病兒童夏令營活動。2020年,獲得白求恩基金會頒發最佳勵志獎。2020年還多次參加海之緣公益和南陽血友之家保衞母親河環保公益活動,以及參加海莫萊士組織的新鄉萬仙山夏令營活動。在參加患教會和夏令營的時候,我就會主動給身邊的血友病小朋友鼓舞、加油,照顧這些弟弟妹妹,幫助他們克服疾病的恐懼,希望他們都可以更加健康快樂起來,他們都非常喜歡我。
血友病治療以及康復的道路是終生的,是艱辛痛苦的、是枯燥無味的,可是我會一直都堅持下去,從輪椅到自由奔跑我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和艱辛。但我又是幸運的,我很感謝爸媽對我的無私的付出、老師同學對我的關愛和幫助,還有社會各界以及醫療團隊對血友病的關注。
我會努力學習,更加積極陽光的生活,同時熱心參加環保公益活動,感恩社會,回贈社會。正如泰戈爾所説:“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我還想對所有的中小學生説:“人生就該努力奔跑、不留遺憾,我們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