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時評【光明日報評過勞問題】當我們談到“過勞”時,更諷刺之處在於,有人會搬出“‘過勞’説明你還‘有的勞’的論調,並慶幸於沒到被人工智能取代之時,因為還享有“過勞”的資格。在“保就業”和“好就業”的天平上,人類是惶恐的,既害怕被同類取代,也害怕被機器取代。於是,更多的問題出現了。然而,弔詭之處正在於,在工業化以來的幾百年間,我們人類創造了巨量財富,但到頭來,卻將自身推至深淵的邊緣——工作於我們不再僅僅是馬克思所講的異化,而是演化成了一個掌控個人命運的可怕牢籠,我們被囚禁於此,難以逃脱。工作本身的意義和目的到底是什麼?工作與生活、社會生產與再生產,在未來是否還有邊界可言?勞動的尊嚴如何實現?除了“過勞”,我們還有別的可替代的勞動形態嗎?每一個問號都值得我們深思。 一次次刺痛人心的“過勞死”事件,提醒我們要更加重視並建立圍繞個體生命健康發展的體制保障。是要提升勞動者的獲得感和幸福感,也應讓他們保有更多的安全感和踏實感;不僅要讓他們勞有所得、勞有所獲,也本應讓勞動變得有尊嚴、有温度。在“過勞”的巨量討論背後,可以清晰讀到一種追索的方向:如何能讓更多的人不那麼“拼盡全力”,卻依舊可以獲得安穩向上的生活。“過勞”問題,有賴於決策者、執法者以及用人單位等各方的協力解決。
來源:光明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