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沉沒新理論:《泰坦尼克號》的倖存者,為什麼都是女性?

由 俎巧玲 發佈於 休閒

“I'm the King of the world!(我是世界之王!)”


“You jump, I Jump!(你跳,我也跳)”

著名的台詞,伴隨着傳唱大街小巷的主題曲,動人悽美、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大魄力的聲光畫面再加上悲劇的結局,構成電影史上最賣座的電影《泰坦尼克號》。

《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占據影史票房記錄長達十二年之久,直到同一位導演利用一些藍皮膚的外星人,才超越了自己的記錄。

那年上映時轟動了中國,也震驚了世界。不管是宅男腐女,亦或是痴男怨女均爭相走告,相互較量着誰走進電影院的次數比較多、誰能夠瞬間説出下一句台詞,哪怕根本不是自己的母語,更遑論那橫跨千里之外的金鈿寶石與海洋之心。

泰坦尼克號是當時世界上最豪華、規格最先進的巨型遊輪,也是二十世紀初期工業技術的結晶,配備最先進的儀器,在首次航行便撞上冰山而沉船,造成一千五百人罹難,成為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海難,更讓遠洋客輪事業在一段漫長的歲月中乏人問津、欲振乏力。

回顧往昔,許多的研究都在釐清,泰坦尼克號為何會撞上冰山?另外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是,泰坦尼克號的倖存者,幾乎都是女性。這被認為是一個“英雄救美”、“女士優先”的紳士精神發揚而廣為流傳,成為一段歷史佳話;也讓“泰坦尼克”一詞在某段時間內成為優雅紳士和男性高尚品德的象徵。

但是,這樣的結果是否合理?

除去浪漫主義色彩的戲劇張力後,對於當時泰坦尼克號上人們的選擇是否表達真切?

歲月悠悠,泰坦尼克號最後三位倖存者都是女性,共同的特徵是在當時都是嬰兒,她們都分別在2006年前後過世。最後一位生還者米爾維娜·迪恩(Millvina Dean)於2009年5月31日過世後,時過境遷,如今泰坦尼克號上的所有乘客都早已辭世,徹底成為了歷史。

今天就請讓小編帶領大家走進歷史。


冰山,確實是一角

首先,泰坦尼克號為何會撞上冰山?歷代以來有許多説法,包含船長對技術太過自信導致操作失誤、船隻底部採用了有缺陷的釘子;或是當天光線不明、瞭望員的雙眼暴露在低温之中,影響他們的視力與對於冰山距離的掌握等等,不過最近有兩個重要的研究指出,當天的特殊自然現象很可能是造成這巨大的災難的主要原因。

第一個研究來自美國德克薩斯州州立大學,他們利用全球水文學與天文學進行比對,指出那年的地球異常地接近太陽與月球。這兩者對海洋的引力加強併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潮汐,這種罕見的軌道運行發生於1911年底到1912年初,造成的詭異潮汐同時使得大量冰山移位,並漂浮到北大西洋航線上。而這種詭異的潮汐的發生機率,幾乎是千年一次,但偏偏剛好就遇上了泰坦尼克號的首航。

第二個論點由英國曆史學家蒂姆·馬爾丁(Tim Maltin)提出,他認為當天晚上,冰冷的海面與水氣創造了海市蜃樓現象的可能性,使人們誤判了冰山的實際位置,更使得前來救援的船隻難以掌握泰坦尼克號的確切位置,導致了救援時間的延誤與大量人命的喪生。

他在最近出版的書籍《泰坦尼克號:一個充滿欺騙的夜晚》提出這個論點。(順便一提,他寫過很多本和泰坦尼克號有關的作品)

海市蜃樓是一種自然現象,當接近地面的熱空氣使光線向上折射時便會形成;當冷空氣使光線向下折射時產生另一種海市蜃樓(下蜃景)。在這種情況下,觀察者會看到近處物品或周邊環境被投在地平線上,而誤判距離。對比當時的一些日誌與資料,可以得知當天晚上泰坦尼克號和後來前往救援的船隻都進入了冰冷的海流之中,造成了海市蜃樓形成的理想條件。

根據蒂姆·馬爾丁的研究,黑暗的海面與閃爍星空的交界線會變得十分模糊,從而減少了若隱若現的冰山的對比度。而前來救援的船隻也受到影響,知道泰坦尼克號就在這附近,但卻無法掌握確實的位置。

最後,在這個充滿欺騙的夜晚,水面依舊平靜,星空依舊閃爍,但千五百餘條人命葬身海底。

先救老弱婦孺的疑問

毫無疑問,拯救弱者、女士優先、讓位給婦女老弱而犧牲自己的性命是一種文明與教養的象徵,更是一種男性氣概的體現,《泰坦尼克號》正因為這偉大的情操而被歌頌不已。著名的男性沙文主義論者,哈佛大學的曼斯菲爾德(Mansfield)便經常使用泰坦尼克號的案例來立論著書。

根據下面統計出來的數據,我們可以知道確實有大量的孩童與婦女存活了下來,我們或許都還記得電影中那位為了維持秩序,開槍射殺乘客的真實人物;

但是,這樣的選擇是合乎理性的嗎?進一步地問,我們是否能夠將其歸因於某種英國騎士制度影響下的標準行為規範呢?如果泰坦尼克號不是一艘英國籍的輪船,而是一艘中國籍的輪船,還會發生這種禮讓婦孺的行為嗎?

位於瑞典的烏普薩拉大學提出了一篇研究論文。經濟學教授麥克·伊蘭德(Mikael Elinder)和奧斯卡·埃裏克森(Oscar Erixson)研究分析了在和平時期全世界發生的十八場海難事故(排除交戰時期的案例),其結論是在這十八場海難中,有十一次的婦孺生還概率遠低於男性,而明顯婦孺生還機率高於男性的只有兩次,分別是1852年博肯黑德號和1912年的泰坦尼克號。

整體而言,生還率最高的是船員,然後是船長,完全缺乏自我求生能力的兒童生存率最低。如前面所述,泰坦尼克號最後的倖存女性在災難發生時都是嬰兒;換言之,泰坦尼克號似乎可以作為此研究的特例,更加凸顯泰坦尼克號上男性的高貴情操。

但,這是否與泰坦尼克號是英國籍有關呢?研究分析顯示,沉船的快慢、疏散時間長短都不能解釋婦女的生存率,最關鍵的原因取決於指揮者,也就是船長的決定。

如果船長曾鐵腕下達禮讓婦女、兒童優先疏散的命令,則她們的還生率將得到顯著改善;

如果沒有,則按照弱肉強食的生物利己本能,則婦孺必定是災難中最大的犧牲者。最後,研究更發現對比類似的英國籍災難事件,在英國騎士制度下事故船隻上的婦女遭遇是更壞而不是更好,這或許對騎士信條是個諷刺。

電影從一位年老的女主角回顧青春的浪漫愛情年華,最後歌詠愛情,還把珍貴的海洋之心擲入海底。但事實是,當時許多女性倖存者不僅在經濟上失去了支柱,更馬上就要面對兩次世界大戰與接續不斷的嚴峻挑戰;根據後來的口述訪問記錄,當時倖存的女性更多願意選擇與家人伴侶同生共死,而非目睹更殘酷的人倫悲劇、以及親臨之後的戰爭煉獄。

電影刻畫災難、描繪人性、歌頌愛情,猶記《我心永恆》的動人旋律,低吟My Heart will go on的傳世語句,或許您可以再度走進影院;而,我們已經走過了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