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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小河
我的家鄉是淄川區龍泉公社渭頭河村,既有泉,又有河。
那時的泉,到處都是。從石縫、牆壁中瀉出,從地下湧出,汩汩流淌,永不停息。那麼歡快、那麼自由、那麼剔透,那麼無私。不管春夏秋冬永遠唱着歡樂的歌。
人們常挎着籃子,裝着衣服,手拎臉盆,提着棒槌來洗衣。你瞧她們,捲起褲腿,赤着腳丫,一邊洗刷,一邊説笑,煞是愜意。那爽朗的説笑聲,時時送進你的耳鼓,一漾一漾的,如泉水叮咚。在這裏洗衣,不管來多少人,都有地方洗。不用等,沒人催。那泉水呀,冬天温冒熱氣,夏天涼似冰鎮。掬一捧喝,真甜,真涼!
要想洗菜,你儘可洗。夏季的西紅柿、黃瓜,冬季的白菜、海帶,要多幹淨有多幹淨,不必擔心衞生問題。特別是夏天吃涼麪,打點泉水提回家,熱面往涼水盆裏一放,涼透了,再加點鹹香椿芽末、黃瓜絲、蒜泥麻汁,那簡直是奢侈難得的美味!
“調皮蛋”孩子在水裏跑來跑去,水花濺得人臉上、身上到處都是;他們用小手、石塊使勁堵泉眼,可泉水不聽話,還是一個勁地從指縫裏、石頭縫裏湧出。噢,多好玩兒!
哦,我家鄉的泉水呀,不分晝夜,不論冬夏,永遠唱着快樂的歌!
那時的河,每到春夏,兩岸花紅柳綠,嫋娜多姿的柳樹宛如凝妝而立;笑盈盈的花兒在微風的吹拂下頻頻點頭;高高直直的楊樹像站崗的哨兵;光滑碧綠的青草綠油油亮閃閃的。河水清澈見底,裏面有小蝌蚪、小魚、小蝦,岸邊有呱呱叫的青蛙。河的上游有個名叫龍灣的地方,河面寬敞,水有點深。周圍有沙泉,也是夏天納涼的好去處。
男孩們洗澡、游泳,泡上半天也不煩。我們女孩呢,就拿個瓶兒捉蝌蚪,逮小魚玩。有時也打水仗,分兩幫。我拿起一塊甕片潑水。潑呀,潑呀,打得對方連連敗退。當我扔下甕片時,不小心左膝蓋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嚇得趕忙叫大人,送保健站包紮。現在左膝蓋上的傷疤還在呢。看到那傷疤,便會想起我的童年,想起那清清的河水……
後來,泉,成了幹泉,一滴水也沒有;河,成了濁河,再也見不到小蝌蚪、小魚和小蝦了。再也沒有了小河哥哥攜着泉水弟弟共同向前的景緻。
回故鄉休養,又感受到了久違的家鄉的味道。闊別30多年,那水、那山、那莊稼、那庭院、那饅頭窯,更有那家鄉的人,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彎彎的小河,泛黃的水;山峯依舊,只是土地變少了,莊稼也少了;那大街、衚衕和四合院不見了,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淄陶那欣欣向榮的景象也不見了,饅頭窯只作為象徵性紀念標誌。值得欣慰的是30多年不見的泉水又復湧,洶湧澎湃,有時候泉頭高達三米,甚是壯觀。東園的泉水、河邊的泉水爭相跳躍、歡騰。渭頭河大缸博物館巍然矗立,述説着數百年的歷史!
歲月匆匆,離開家鄉又已經四個春秋。我的家鄉是否又有新的變化、新的景緻和新的故事呢?
不管歲月如何變遷,我依然愛着家鄉的泉水,愛着家鄉的小河!
作者簡介:孫玉芬,出生於1962年。1985年畢業於淄博師專(後曲師大),于山東辛店電廠工作32年。其中從教21載。寫過教學論文和豆腐塊。2017年退休,當了名副其實的“看孫官”。朝花夕拾,喜歡餘暇看看書,動動筆;賞賞景,拍拍照。喜歡朗讀,自娛自樂。像蝴蝶般生活,精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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