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攻宋,在忽必烈即位之前,其戰略方針一直是企圖控制長江遊的四川,然後順江而下,席捲江南。早在成吉思汗舉兵南進之初,1210年金降將郭寶玉就獻計説:“中原勢大,不可忽也。西南諸蕃,勇悍可用,宜先取之,藉以圖金,必得志焉。”力勸蒙古統治者鋭意經略西南,利用當地各族潛在的軍事力量,掃滅金朝,之後圖宋,鐵木真於是借用了西夏和和宋的力量幾乎把金的領土壓縮在了淮河以北黃河以南地區,利用西夏和金互相攻伐,金朝已經不成氣候。
郭寶玉這種策略到了第二位大汗窩才得以實施,三路滅了金之後。蒙宋直接對峙,有着淮河和長江防線。這個時候,取蜀出峽,順流東下,直取江左地區,順流而攻入,南京和揚州,順水路攻入臨安。因此長江上游的四川才真正成為蒙古必取之地。窩闊台時期進行了三路攻宋路線,川陝、京湖和淮河三路攻宋,四川的首府成都,各地早收了蒙古劫掠遭受重創毀於一旦,四川本來是南宋三分之一的財政來源結果卻成為了負擔,本來京湖襄樊之地被攻破,兩淮地區也有所推進,但是隨着窩闊台的病死,蒙古又陷入了內鬥之中,由於長子貴由還在西征返回途中,窩闊台的妃子脱列哥 乃馬真稱制,貴由奪得汗位,貴由在位不到兩年就去世了,蒙古又陷入了內亂,在成吉思汗長子長孫拔都的幫助下,蒙哥得到了汗位,南宋經過這十年的休整,逐漸收復了襄樊地區,加固了防線,川蜀地區也加強了防守。
1251年,蒙哥即汗位。開始了繼續攻打南宋。蒙哥針對“宋人監守蜀、荊、襄、鄂,兩淮為北面藩蔽”的防禦部署,“思出奇繞道西南,攻其腹背,且繞出江源上流,使失天塹之險”。1252年,即命忽必烈率軍進佔大理,迫降吐蕃,對四川構成大遷回形勢。同時,又命鞏呂等二十四路便宜都總帥汪德臣修益昌及利州城,屯田漢中,整軍積粟,欲為取蜀之計”。準備南北夾擊,奪取四川。 1256年,蒙古統治者召集御前會議決定滅宋大計。1257年九月出師。蒙哥採取臣下先取成都再圖全蜀的建議,派紐磷率兵萬人先行入川。又“募兵習水戰”,準備渡江。至此,南宋朝廷的戰略翼側已完全處於蒙軍威脅之下。
1258年二月,蒙哥決定親率大軍“由西蜀以入。同時派兵兩路,一由忽必烈進攻鄂州,企圖奪取長江中游重鎮,又由塔察兒進擊荊山,徉攻兩淮,牽制淮海,以分兵力,牽制宋軍西救四川。
這一以主力奪取四川,控制長江上游,然後順流東下,會師潭州,攻佔臨安的戰略方針,對於缺乏大量渡江器材和江河作戰經驗的蒙古騎兵,無疑是有利的。
第一,實施這種深遠遷回的戰略,可以發揮騎兵迅猛輕捷的特長。
第二,在經濟上,四川是南宋朝廷國庫的重要支柱。按孝宗淳熙中南宋(四川除外)年收入六千五百三十餘萬絡計算,四川約佔三分之一。可見四川是南宋支持戰爭的財富之地,在軍事和經濟上佔有重要地位。若為蒙軍所佔,將使南宋處於極其不利的境地。
第三,川滇是南宋朝廷騎兵的後備基地。為了對付金朝騎兵,南宋朝廷不得不裝備一支自己的對應軍隊。江南馬不堪上戰場,戰馬只有取之於川滇。原北宋秦鳳路氓州的宕昌寨,階州的峯貼映鎮,以及四川利州路的文州和雲南的大理,都產強壯闊大、可備戰陣的良馬。南宋朝廷於有關地點設茶馬司,以茶鹽、袖絹向各該地區購馬。
川秦馬由利州沿嘉陵江轉入長江出峽,滇馬則由廣西輸送。奪取四川,雖然對蒙軍有較大的戰略利益,但是,除了南宋有長期的防禦準備和當地軍民堅決抵抗不淪外,四川的自然地理條件卻是蒙軍實現其戰略意圖的一大障礙。
主要是夏季酷熱,疾疫頻繁。由於作戰地區的東部盆地屬於熱帶濕潤氣侯,最熱的月份平均氣温26-30 0度。每年夏季常有連晴高温天氣,最高氣温達38℃。蒙哥攻釣魚城正是七月,適逢久早高温,疾疫流行,非戰鬥減員增多,戰鬥力鋭減。為此,蒙古統治者曾派畏兀兒人月舉連赤海牙制曲藥治療疾疫。地形山高坡陡,林深草密,河溪交錯,隘路難行,等等,均不利於蒙軍大量使用騎兵的進攻作戰。
再來説一下宋朝的部署,宋軍在同蒙軍的多年戰爭中,明確地認識到蒙古軍隊在實行遷迥戰略時,其慣用的戰術常常是從幾方面割裂對方的防禦部署,使之難於判明其主攻方向,然後以其優勢的騎兵迅猛地插向對方的薄弱部位,實施決定性的突擊。為了對付蒙軍這一戰術,嘉熙年中,名將孟琪在京湖任職期間,就創立和實行“藩籬三層”的防禦體系。由於四川軍事形勢的日益危急,一二四二年,宋理宗不得不任命抵抗派餘階為四川宣諭使。餘階入蜀以前,曾到江陵拜訪四川宣撫使孟珙,商議四川的防務,向他學習“藩籬三層”的防禦佈局。
孟珙認為京湖戰區的長江防線過於漫長(從上游的秭歸到中游的壽昌(今湖北鄂州)),既有渡口,又有關隘,處處防守等於處處無守,因此必須集中力量守住荊襄一帶 。
第一層設在川東的涪州(進重慶涪陵)、萬州(今重慶萬州),目的在於防止蒙古人先取四川,再出夔門以窺兩湖地區。
第二層設在湘西北的鼎州(今湖南常德武陵區和鼎城區)、澧州(今湖南常德澧縣)。這一層是要在第一層被突破的情況下,防止蒙軍從鼎、澧二州進入湖南。當然,如果蒙軍不攻打湖南,而是直接沿江東下,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整條京湖防線。
第三層則設在湘西南的辰(今湖南懷化市北部地區)、靖(今湖南懷化靖州縣)及廣西的桂州(今桂林)一帶。
這一層防範的是蒙軍做更大範圍的迂迴,從雲南、廣西進攻湖南的可能性。
餘階本人,早年曾在名將趙葵幕中,同蒙軍戰於汁城、河陰、安豐,聲名卓著。他的入川,也抱定了“我希望借我十年,我把四蜀奪回,還給朝廷的志向,四川的來源是,南宋在把川蜀之地分為四路,其間設四川制置使,設成都府路,改潼川府路,分利州路為利州東、西路。合稱川中四路,得名四川。
餘階入蜀後,整頓吏治,遴選守令,誅除貪橫,更新軍政。他對四川的防禦作戰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第一,在設防思想上,逐漸形成了“守點不守線,聯點而成線”的防禦作戰原則,不在線而在點,在嘉臨江等三江的山地,依山築壘,耕戰結合,固守要點,控扼縱深,就可以抵消蒙古飄忽無定‘的騎戰長技,使之疲於奔命而無所得;而宋軍則可以以逸待勞,出敵不意,積小勝為大勝,進而聯合出動,擊敗敵軍進攻。他的建議對於餘階在整個四川的防禦部署上,自然是發生了不小的影響。
第二,因山設防,佔點控面的防禦體系。
餘階為了貫徹其防禦作戰的指導思想,提高固守重慶的效能,採取了瀕水依山、控制交通要道的辦法,修築了多處山寨,其中有大獲山(間州)、大良平(廣安軍)、運山(蓬州)、凌雲山(嘉定府)、神臂山(滬州)、天生城(萬州)、白帝城(夔州)、青居山(順慶府)、雲頂山(懷安軍)等。之後,調金州兵入駐大獲山,州兵入駐青居山,興州兵入駐釣魚山,“共備內水”(涪江以東)。利州兵入駐雲頂山,“以備外水”(沱江以西)。這樣,就形成了一個以重慶為樞紐、控扼河川山險堡寨的防禦體系。溯嘉陵江可以上達利州劍門關,溯長江入沱江抵懷安軍,入泯江抵嘉定府,下長江迄夔門,“如臂使指,氣勢聯絡”。後來的作戰過程證明,只有這種加大防禦縱深的體系,才能增強防禦的穩定性,起到阻止或延緩蒙軍的多路突破,為自己長期堅守、大量消耗進攻之敵,適時調動兵力實施反擊創造條件。這些山城後來淪陷,大多是由於主將叛降,真正被蒙軍攻破的不多。
餘階這一系列大規模築城,其目的説到底在於屏障重慶,蜀夔任職的李曾伯就曾經在《恭察宣諭援夔奏》中指出:控制夔門。一長期在荊湖、“東南頭目在蜀,夔。”早在1240年,四川安撫制置使彭大雅就重視重慶的防務,修築重慶城,書拗石“城渝(重慶)為蜀根本”築此為國西門”,以示扼守夔渝的重大意義。由此可見,屏障夔渝,既在防守四川上具有重大作用,對捍衞東南也有其重要戰略意義。
經過這一番整頓,四川的戰局便發生了變化。宋軍在餘珍的統率指揮下,先後多次打敗蒙古軍隊。一二五二年,王堅收復了興元。自寶慶以來,蜀地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三、釣魚城要點防禦的形勢
在四川十餘座山城中,起屏蔽重慶、具有支柱作用的是釣魚城。釣魚城的選點和修築,並不始於餘珍。一二四0年彭大雅修築重慶城時,就命合州知州甘閏修築釣魚城。蒯後,被餘階延請於招賢館的冉進、冉璞兄弟,又進言增固釣魚城和防守諸事。認為修築此城,“積粟以守之,勝於十萬師遠矣”。於是,經餘階奏請,理宗詔冉璉權發遣合州,冉璞權通判州事,委以再修釣魚城的重任。
釣魚城既險且要,從其地理位置看,已具備了防禦要點的軍事價值。最高點為海拔三百九十多公尺。四周懸崖拔地,山上檜柏葱籠。我們曾從鎮西門向東登臨,沿路步步陡絕,如登天梯。其間扁刀嶺一段,兩側絕壁,其路宛若刀刃,僅容一人通行。登臨絕頂,三江波濤,盡收眼底。嘉陵江在其東北匯合渠江西流,在其西南又匯合涪江折而東去。釣魚城恰好是三江合流的砥柱,巍然聳峙,視界開闊。在釣魚山築城,確實可以上控嘉陵、涪、渠三江展開的廣大扇形地區,阻止蒙軍長驅直入,下屏戰略要地重慶,是良好的築壘地域。
四、雙方兵力及作戰經過
一二五九年四月,蒙哥分三路入川:御營一路自六盤山經隴州、鳳翔、寶雞入大散關,走金牛道趨劍門關,沿嘉陵江直下,蒙哥一路,故伎重演,走其一二三一年的老路—米倉道,即從洋州經米倉關直取巴州。
蓋自興元達巴州,不過五百里。達巴州,則合州以北,盡皆震動,而間州危難,在肘腋間矣”,可以予合州東面防禦以嚴重威脅;李裏叉一路,由魚關入河州,取道進川。
蒙哥於十月初進佔劍門關後,經過激戰,先後佔領苦竹隘、長寧山、鵝頂堡三處要隘,控制了川北的要點。十一月二十五日,進駐間州和溪口。這時,莫哥一路下巴州,順渠工圍攻禮義山不下,北上與蒙哥會師。塔察兒的偏師在攻掠至長江邊之後,也西來會師。蒙哥巍於初戰告捷,形勢有利,便命令忽必烈的東師出發。十二月,運山、大良平的宋軍守將相繼投降。
這時,釣魚城之戰即將爆發,雙方兵力大致如下:
蒙軍兵力大約有五六萬號稱十萬,當時宋軍。川北、川西已經喪失。制置使蒲擇之已成蒙軍手下敗將。餘階創築的嘉陵江沿岸山寨丟失殆盡。釣魚城孤島懸江,兵力不多。
兵力對比,蒙軍擁有絕對優勢,在態勢上蒙軍也居於有利的地位。紐磷率先遣軍入川后,至此已將成都、彭、漢、懷、綿等州蕩平,威、茂諸州少數民族也已歸附,川西在蒙軍掌握中。他又受詔至涪,於藺市造浮橋,“斷流涪會,以阻江道”,駐軍橋上,杜絕宋軍入蜀援渝援合。就是這個紐磷,還奉命前攻思、播二州,擾亂對重慶等地糧響的供應。其部將石抹按只更在合江、涪江、清江各行軍通道建浮橋二十多座,給蒙軍提供了極大方便。在御營進駐釣魚山前,宋降將楊大淵突襲合州,俘掠百姓)、萬餘人而去。李忽蘭吉又出動戰船,劫奪釣魚城糧船四百艘,給釣魚城造成人員、糧食各方面的困難。
蒙軍雖然兵力佔優勢,態勢有利,但是戰場太大,戰線太長,因而西師、東師之間難以達到協同,蜀首、淮尾之間並非無隙可乘。特別是川南夏季的酷熱,將使來自蒙古草原、黃河流域的蒙軍精疲力竭,百病叢生。宋軍雖然處於劣勢,但釣魚城、重慶府各城軍民,懷着保衞家鄉的激情,堅壁清野,以老其師。並可利用有利的自然地理條件,粉碎敵人的進攻。大部或局部地將其殲滅,以爭取自己的勝利。
經過殊死的搏鬥,釣魚城軍民終於固守堅城,取得了防禦戰的勝利。勝利的取得首先歸功於釣魚城軍民具有長期堅守、獨立作戰的決心和行動。守將王堅是抗蒙曉將,與張汪一起,並肩戰鬥,十分注意砥礪士氣,奮勇抗敵。一二五八年十二月廿九日,蒙軍派降人晉國寶前往釣魚城招降。王堅嚴詞拒絕,晉國寶便離山覆命。轉年正月初四,王堅又派兵將晉國寶半途捉回,殺於閲武場,以教育廣大軍民,這是一個很有意義的行動。堅守要點的作戰,一個異常重要的條件就是要具備與陣地共存亡,死守到底的決心。王堅將降人晉國寶公開正法,不僅顯示了自己堅決抗蒙的意志,也激勵了軍民同仇敵汽、誓死一戰的決心。這不僅對於這次防禦作戰有着積極的意義,而且對於後來的持久奮戰都有着深遠的影響。釣魚城軍民正是具有這種長期堅守、獨立作戰的思想,從而創造了戰史上堅守抗敵共達三十六年的空前業績。
釣魚城所以能夠不怕久困長圍,又是與它利用天然的地理形勝構築的堅固城堡密切聯繫的,一二五四年,王堅曾徵調“所屬石照、銅梁、巴川、漢初、赤水五縣之民,計户口八萬,丁十七萬,以完其城”。它已是一座擁有十數萬人的山城,能夠大量屯兵儲物,再加之且耕且戰,軍民有着相當的生存能力。在城堡構築上,它既能打能藏,又便於機動兵力。由於視界開闊,敵人動靜瞭若指掌,反之,城內情況則蒙軍難以觀察。
從蒙哥進攻釣魚城直至陣亡,就可看出蒙軍在釣魚城下的窘迫和無能為力。一二五九年二月初二,蒙哥率軍從釣魚城東面渡過渠江雞爪灘,扎御營於石子山。初三,戰鬥開始。初七,蒙軍突破一字城。初九,攻鎮西門。三月間,又攻東新門、奇勝門、鎮西門小堡。城堅難摧,未能取勝,士氣頓減。四月,大雨二十日,又乍晴轉熱。二十二日,蒙軍攻護國門。二十四日,夜登外城,襲擊宋軍,仍未能破城。五月,氣温漸高。大約就在這時疫病開始流行。
當合州被圍的戰報送達杭州後,三月中南宋朝廷便任命呂文德為四川制置使兼知重慶府。接着,向士璧、呂文德先後馳赴涪州,斷蒙軍浮橋。六月初三,呂文德兵入重慶。
在重慶與合州之間的嘉陵江畔的三曹山,是宋軍鎖江的水步軍防守地段。五月,重慶宋軍溯水援合州,同蒙軍戰於三曹山西。六月,呂文德率戰船千餘,再戰於三曹山東。七月,大戰於黑石峽東。蒙哥親自立馬東山督戰,史天澤指揮蒙軍,三戰三捷,追至重慶才回師。
蒙軍雖然在水戰中獲勝,而釣魚城卻使馳騁歐亞的蒙古鐵騎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七月初,久早,高温。酷暑難熬,疫病作祟。戰將損折,汪德臣戰死。蒙哥曾召集作戰會議,討論進止。由於部分將領拒絕作根本性的戰略轉變,決心繼續攻城。蒙軍建築瞭望台於釣魚城西門外,以便窺探宋軍情況。當登台的蒙軍士兵爬竿時,宋軍發袍,巨石紛飛,台摧人亡。恰在附近的蒙哥也負重傷。這時,宋軍把準備好的鮮魚二尾及燕餅百數拋擲出來,“諭以書曰:爾北兵可烹鮮食餅,再守十年,亦不可得也”。這種諷刺式的戰鬥插曲,是長自己鬥志、滅敵人威風的精神武器,使蒙軍失去攻城信心。在嚴酷的現實面前,初九,蒙軍被迫撤走,留下三千人繼續圍城外,其餘南攻重慶。二十一日,蒙哥死於重慶北温泉。蒙哥既死,諸王莫哥派人前往鄂州告訃。由塔兒台護樞,蒙軍大部北撤而去,只留下鄭温率兵四千,圍攻釣魚山。
釣魚城戰場沉寂,鄂州一帶卻緊張了起來。一二五八年十一月中旬,忽必烈接蒙哥出發詔旨後,從開平即日南進。先後經今河北、山東、河南各地,於一二五九年八月三十,進抵長江北岸。九月初一,接到釣魚城訃告。忽必烈於震悼之餘,率軍三路渡江,進圍鄂州。一卜一月中,忽必烈獲悉阿里不哥奪取汗位的陰謀。閏十一月初二,答應賈似道的議和請求,簽訂密約,匆匆北歸。
一二五九年冬,釣魚城之戰宣告結束了。但是,它在戰史上的意義卻不可低估。明人鄒智指出:“向使無釣魚城,則無蜀久矣。無蜀,則無江南久矣。宋之宗社,豈待崖山而後亡哉?!”歷史事實確實如此。蒙哥一死,全局震動。入川蒙軍撤離戰場,忽必烈北上爭奪汗位。兄弟閲牆,內江迭起。最後,忽必烈登上了君臨北中國的寶座,蒙古歷史這一新的篇章不能不説是釣魚城之戰提供了歷史的契機。南宋朝廷又苟延了二十年的壽命,這也不能不説與釣魚城之戰的勝利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