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成都外國語學校高新校區2020級9班陳雨妃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動,故形於聲。”
徒步青山,聽泉吶喊
一波巨瀾,潮起潮落裏便疊出了驚心動魄的巨鳴;一汪春水,東流復還間便衍生了四季輪轉的靈音。鳥聲如牧笛,催促它所放牧的旅人應該出門;平野恆常,如慈愛的母親,從不苛責種子萌芽的速度,只為它們呼喚四季雨水。所有細微響動下,都藴藏着春暖花開冰面破裂的巨響。柳間忽地傳來幾聲啁啾,垂柳太密以至於發聲嗎?有何不可,春天的緣故,眾樹唱歌。那一式的壯觀與和諧,是在哪都不曾見過的。
沉吟澤畔,雅俗共賞
六百年前,湯顯祖一曲《牡丹亭》喚醒了來自仙界的梵音;五百年前,一紙《桃花扇》延續了那個悠遠時代的夢;五十年前,一折《十五貫》又令梨園重展光彩。戲曲作為人們精神世界的縮影,成為綻放在水鄉湖面的一朵奇花,調起調又落,此去經年,常開不敗。
憑欄處仰天長嘯的壯烈,鍘刀前大義凜然的斥責,大河邊逝者如斯夫的喟嘆。水窮雲起,杖藜行歌。西漢將軍的一聲“何以家為”千百年後仍有迴響。即使他的眉眼經年以後再不能廓然朗清,但透過他用一生激盪出的最強音,我也能窺見他生命裏永不血刃的輕盈高貴,越眾而出的倜然正氣與那賜酒傾河的瀟灑浪漫。君子骨瀟瀟款款立命,不廢江河萬古流。
世不可避,故風雨兼程
四面楚歌的洞穿力,現在想來仍是惘然慨嘆、兵荒馬亂。不論是面對峯迴路轉、雜草叢生的前途枉自嗟嘆,還是面臨雪滿太行、冰塞河川的阻礙仰天大笑,這些千年前的迴響盪滌在歷史的舊跡中,現在聽來,仍是撼動人心,它們道歷史滄桑、世間百態,這條歷史長河,便也匯流着各種迥乎不同的聲音。因為“歷史”本身是單薄蒼白的,唯有人類的填補,才讓它顯得生動,或是厚重。
循着聲音的指引,我踏上了一條十分漫長的道路,走過陽關大道,走過獨木小橋。路旁有深山大澤,也有東坡宜人;有杏花春雨,也有塞北秋風;有山重水複,也有柳暗花明。
當我走過蔓草荒煙,便在那裏輕聲呼喊,以風聲、以水聲,以世界上最温柔的聲音呼喊,興許廣袤天地之間、很久以前,恰好有過人對我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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