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節丨我從秋天的田野走過

文/張福獻

寒露之後，就到了寒衣節，路上的行人便多了起來。大姑娘，小媳婦，穿着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衣裳，提着一陌陌紙錢，在鄉間小路上川流不息。

遠處的村莊裏，樹木鬱鬱葱葱，連同一排排低矮的樓房，隱沒在薄薄的煙靄中，雲遮霧繞，煙霞迷濛。炊煙從村子中間嫋嫋升起，在秋風中漸漸散去，村莊模糊朦朧着，雲霧繚繞着，如同迷人的仙境。

一望無垠的田野上，蒜田麥地星羅棋佈。明晃晃的，耀眼的一片，那是蒜田中覆蓋的塑料薄膜，在反射陽光；碧綠的，翠色慾滴的一畦，那是綠油油的麥子；依舊是一片黃土地的，那是遲播的小麥，剛從土壤中探出了腦袋。

田野中，樹木稀少，偶爾可見遠處的一株垂柳，在鄉間小路上亭亭玉立。金色的樹冠，如亭亭的華蓋一般，又如一把巨傘，灑下一片陰涼。

果園裏，金黃的柿子樹樹冠上，亮起了一盞盞紅燈。它們在秋日豔陽下，熠熠生輝，璀璨奪目。男人們架起長梯來，爬上了樹頂，摘下一顆顆誘人的果實，摘下來的是滿腹的喜悦，摘下來的是滿腔的鐘愛。樹下，黃葉遍地，枯草飄香。

鄉間的小路上，東一叢，西一簇地，堆滿了一棵棵棉花。一朵朵雪做的棉花團，在陽光下膨脹，綴滿了棉花棵子。長長的花絮，銀光閃閃，耀眼奪目。

河邊的蘆葦，黃了衣衫，白了頭顱，在西風中搖來晃去。它卧薪嚐膽，忍辱負重，終於迎來了蘆花飛雪的一刻。

田野裏，一束束蒼白的煙柱，拔地而起，哭聲響徹天宇。那是“子欲孝，親不待”的無奈，那是親人的思念和惆悵，還有悲悽和憂傷。

我從秋天的田野走過，過了寒衣節，就到了霜降，到了立冬時節。冬天到了，我會在那銀裝素裹的日子裏，憧憬着明年的三月豔陽天。

作者簡介：張福獻，原名張慧峯，山東省成武伯樂一中教師。華文原創小説簽約作家，南方文學編輯，中語參專欄作家，著有中篇小説《吉祥和他的夥伴們》，文集《童年擷趣》。有詩歌、散文和小説數百萬字，散見於各網絡平台。

壹點號 張慧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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