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海港情結

文/田櫻(遼寧)

大連港經歷百年滄桑,我們一家,與大連港有着不解之緣。

大連港與我們一家,有着一段患難的情結。解放前,大連在日本帝國主義的鐵蹄下,我們一家過着牛馬不如的日子。當時的大連港,成了日本帝國主義掠奪中國東北財富的海港,侵略中國的跳板,日本鬼子欠下了筆筆血債。

青未了|海港情結

我的父親,曾在一家日本人的碼頭鐵工廠當苦工,大爺算是個老碼頭。一個漫天大雪的夜晚,一位熟悉我大爺的人,氣喘吁吁地跑來,對父親説,我的大爺被抓去當勞工,住在寺兒溝一帶碼頭的“紅房子”(勞工房),每天累得死去活來,受盡前熬。這天,我大爺在大連港“扛豆包”,累倒在船板上,日本鬼子硬説是得了“霍痢拉”,怕傳染,便把大爺活活打死了。我父親聞訊趕去,才知道日本鬼子己讓人用一張草蓆子,草草抬走埋了。舊社會,也不知有多少像我大爺那樣的老碼頭,慘死在日本鬼子的凌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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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連解放了,大連港舊貌換新顏,成了祖國建設的紐帶,成了為東北腹地服務的窗口。我們一家人有的在港口工作,有的在造船廠工作,有的從事外貿工作,都與大連港有着緣解。

在改革開放中,大連港成了國際對外貿易的窗口,連接五洲四海友誼的橋樑。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在省外貿工作時,公司向巴基斯坦出口大型成套設備,主要是堆、取料機,這些設備噸位大,體積大,運輸難度大,我們與大連港的調度及有關人員講了以後,得到了他們的大力支持。“出口商品,關係到祖國的榮譽,我們大連港人義不容辭!”説到做到。但高大的堆、取料機,通過港口大門時,被卡住了,經港口協調鋸門進貨,這件事,使巴基斯坦友人,十分感動,連聲稱讚説,大連港,大連港人,留下了深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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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市外貿工作時,公司進料加工一筆數量多、噸位大的鐵礦砂,貨到大連港,我到港口看一下,簡直就像兩座大山,十多萬噸的貨從船上卸下,才裝上火車,幾天內就得運出港口,送到雙鴨山、鶴崗、雞西、勃力等鋼廠,否則滯期,將造成違約損失,加上天寒地凍,鐵礦砂都凍成了塊,但大連港人有一種精氣神,靠現代化的作業,按期按質完成任務。裝上滿船友誼,卸下兩岸歡樂,大連港人給五洲四海,留下了真情一片。

青未了|海港情結

改革開放,招商引資,大連港老港煥發了青春。我去新加坡裕廊工業區時,友人黃上智陪我們到裕廊山的名人公園,登上園中瞭望塔,俯瞰新加坡港。黃先生是新加坡大吉船務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他多次奔波於中國、挪威、瑞典、芬蘭、丹麥、荷蘭的港口,對港口和船有着特殊感情。他多次到大連港參觀,他説大連港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向我談起新加坡港務局與大連港,正在洽談合資事宜。當我回國時,雙方已順利簽約了,我為此而自豪。

在改革開放中,大連港大窯灣區悄然興起,使大連港如虎添翼。

父親晚年患了不治之症。他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説他沒去過大連開發區,也沒看到大連新港,要到開發區和大窯灣港看看。我和小妹妹陪他,此次我的老領導、市政協田將慶秘書長和他在開發區擔任領導職務的長子田志軍陪同參觀了開發區和大窯灣港。父親坐在麪包車上,在炮台山的一個山坡上,觀看了開發區全貌。接着,我們陪父親參觀了大窯灣港。田志軍向父親介紹説,去年大窯灣港新建的年吞吐量可達300萬噸的8萬噸級散糧碼頭,已投入使用。年己86歲的父親,聽了很高興,連聲説大連港是更大了,更現代化了。這次去開發區,也是父親與我們最後的一次外出參觀,每每回憶起這件事,我總是眼含熱淚。

不久,父親病故了,但父親的話,卻始終留在我的記憶之中,因為他是一位幾乎是和大連港一樣,經歷了百年滄桑的老人,瞭解它的過去,又看到了它的今日。

作者簡介:本名:田俊明, 筆名:田櫻, 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遼寧省作家協會理事。曾任大連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大連市企業家協會常務理事,現為大連作家協會顧問、遼寧省作家協會理事、大連市散文學會會長。著有:《榴槤情》《櫻花情》《草屋情》《峇釐情》《吳哥情》《基緯情》《雅典情》《海天片羽》《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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