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嵛山是膠東半島有名的大山(海拔僅次於嶗山),這座山不僅自然風光優美,人文底藴深厚,並且還很帶有“神秘性”。這種神秘性與一種猛獸有關,那就是“狼”。山裏有狼,在古代算不上是一件神秘的事情。但隨着社會的發展,人類活動空間越來越大,漸漸的,很多地方早已看不到狼的蹤跡。只有一些人跡罕見的深山老林,才保留着狼的傳説。但大多也只是傳説,真跡若隱若現,相當神秘。在煙威地區,如果説有哪座山還可能有狼的話,那麼,昆嵛山一定是呼聲最高的。實際上,前幾年也的確有相關的新聞見諸媒體報道。
(配圖均為昆嵛山周邊風光)
現在的昆嵛山有沒有狼,説不準;但在老輩有狼,這是肯定的。不僅是有,而且還不少,曾“驚動”過乾隆皇帝。“遵旨查禁民間鳥槍。惟登州府屬寧海州地處深山,多藏猛獸。該州向分八鄉。各擇壯勇一人。官給編號鳥槍一杆。梭巡驅逐。應請照獵户例、酌留以資捍衞。”清乾隆四十八年,時任山東巡撫的明興,向朝廷上報了這樣一道奏摺。當時,為杜絕造反,清廷實行“查禁鳥槍”(火銃)的政策。只有特定的羣體,比如説獵户,經過批准之後,才能持有火器。但在執行過程中,各地陸續上報了特殊情況,在山東巡撫任上的明興,上報的就是寧海州(牟平)的例子。
而牟平之所以特殊,原因就在於“地處深山、多藏猛獸”。結合其他史料記載和民間傳説來看,這裏的“猛獸”主要指的是狼。
清代的牟平(寧海州)範圍比較大,包含後來的煙台萊山區、煙台高新區和威海乳山市的一部分,共分為八個鄉,分別是:連海鄉、普濟鄉、昆嵛鄉、荊山鄉、青山鄉、城陰鄉、勝水鄉。
這些“鄉”的境內,或多或少多有大山,如盧山、桂山、?山、垛山等等,當然,最有名的還是昆嵛山。在當時,村莊的規模、密度都比較低,村與村之間的交通往往要經過荒無人煙的山路,而如果此時出沒,就很危險。因此,牟平鄉間為了保護安全,不少人都帶有鳥槍等武器。
在這種情況下,一方面要執行中樞的指示,一方面要考慮到地方的特殊,明興選擇了折中的處理方式,在八個鄉當中,各自選派一名鄉勇,由公家發給編過號的鳥槍,用於巡邏。因為一個縣境內的狼多,而專門向皇帝上奏申請保留鳥槍,這在歷史上也算是別具一格的事情了。
明興的建議後來具體如何在牟平執行?暫時沒有查到相應的史料。不過,當地狼的數量持續下降應該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上世紀三十年代修撰的《牟平縣誌》記載道:“縣境多山,狼常出沒為人畜害,近以人煙稠密,狼跡漸稀。”
在那時,雖然“狼跡漸稀”,但在野外還是有。筆者在探訪昆嵛山區村莊時,曾向多個村莊的老人請教,不少人都説曾遠距離見過狼或很清晰地聽過狼叫。只不過,越往後,狼的蹤跡就越少。上世紀八十年代修撰的《煙台市志》還將狼明確列在野生動物當中,而今,到底有沒有狼,已經成為一個有些神秘的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