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劉可欣
“沉睡三千年,一醒驚天下”。今年3月後,三星堆陸續“上新”,再次震驚世人。作為2021年的收官一講,12月27日,“名人大講堂”邀請到了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學術委員會主任孫華教授主講三星堆文化與歷史。這位出生於四川的學者,從三星堆文化講起,延伸至三星堆和金沙遺址的聯合申遺內容。
孫華教授
講座開始前,封面新聞面向大眾徵集了四名傳習志願者。他們來自不同學校的不同專業,但都十分關心三星堆文化及發掘工作。講座結束後,四名傳習志願者繼續向孫華教授請教。
呂博文
在今年9月的發掘中,三星堆的7、8號祭祀坑,都曾出土過百餘根象牙。大學生呂博文對此非常好奇,他向孫教授提問道:“今天的成都平原是沒有野生大象的,那麼當時數量如此之多的象牙器,是從哪裏來的呢?”
孫華教授大膽推測,那時的四川盆地,可能確實有大象生存。“商代的時候氣温比現在高兩三度,正月高4、5度,據説在黃河流域那個時候也都還有象。”孫華教授介紹,根據8號坑發現的300餘根象牙推測,當時應該捕獲了500餘頭大象,數量巨大,來自本地的可能性比較大。
孫華教授説,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三星堆的影響力到達了雲貴高原的北部,而這些象牙則來自那裏。“不過,這些都還需要驗證和考究,我們可以通過分析象牙裏的微量元素,來推測它們到底來自哪裏。”
郝瑩
在三星堆出土的文物中,常出現一些長着高鼻樑大耳朵的人像,充滿了未來感和科幻感。另一名大學生郝瑩向孫華教授提問道:“三星堆出土的文物在材質、形態和用途上和我們以往看到的都非常不同,造型很誇張,在現在的人看來甚至有種科幻感,這有什麼依據或文化背景嗎?”
孫華教授在今晚的講座中曾提到,這體現的是當時貴族的一種形象。在回答中,他又補充道:“這些銅像都是程式化後的東西。考古學家、藝術史專家、人類學家一般不會説藝術像哪一個人種、族羣,因為藝術要創造。”據孫華教授介紹,三星堆的銅像沒有個性,只有共性,也是因為傳統的模式化、程式化,加上藝術創作而造成的結果。
馮天嬰
就讀於成都某小學的學生馮天嬰好奇地向孫華教授提問説:“三星堆遺址的發現對於我們認識古蜀歷史究竟有什麼意義?”
“它對我們重新認識古蜀國的歷史,提供了物質的證據,”孫華教授耐心地解釋道,“我們過去只知道春秋戰國時候的巴蜀文化,講的是巴人和蜀人。現在我們知道更早的時候,可能相當於古史傳説中的柏灌、魚鳧這樣的時期,我們的四川盆地、成都平原就有着可能和古蜀人相關的、高度發達的文明。”
馮婧
來自成都理工大學環境設計專業的馮婧,既對三星堆文化感興趣,曾經也瞭解過孫華教授的相關講座。她從自己的專業出發,向孫華教授請教三星堆“法天象地”的規劃方法,於現在的城市規劃裏,有何借鑑意義。
“我們剛才説到的,三星堆這樣的城市規劃,在隋唐洛陽城以後就沒有再用了。我把原因歸結為儒家的法地思想,戰勝了法天的思想。”孫華教授認為,這種“法天”的規劃方式,通過三星堆遺址的發掘和研究,應該把它發掘出來。
“法天象地的基本思想,我想在於‘法天’。”孫華教授介紹,利用人工灌渠的兩岸進行象徵,以東西軸線作為主軸線,南北軸線為次軸線等等方面都可以運用在現代城市規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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