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瀕臨於黃海之濱的這一年輕而又古老之地,成陸於漢代,古稱東淘,寄寓東去淘金之意。東晉時隸屬於海陵郡寧海縣,建鎮在唐開元盛世。北宋年間,范仲淹在西溪任鹽官築成捍海堰(後人稱頌為范公堤)後,方更名為安豐。“安”寓安居樂業之意,“豐”寄豐衣足食之願。
安豐古鎮最繁華的地方,便是那條北起下灶星月橋、南至鹽壩盈寧橋南北蜿蜒的七里古街。古街,很古。街上的故事,也很多。歲月的風霜,在她滄桑的臉上,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她如一條舒緩流動的河,流淌着千百年歷史的音韻,流淌着祖祖輩輩東淘人生命的樂章。她是古鎮的精華與靈魂之所在,也是古鎮的古韻與厚重之所在。到安豐,若不到明清古街逛一逛乃是一大憾事!
當年,古街的周邊,分佈着“九壩十三巷七十二個半廟堂”,店行坊館密佈街旁,商賈賓客八方雲集,小鎮繁華至極。集聚成片的明清建築,青磚黛瓦馬頭牆,飛檐翹角花檻窗,街區氣勢恢宏。那些遠近聞名的吳氏家祠、鮑氏大樓、曹家大院、錢乾故居、袁承業故居等星羅棋佈於明清古街九壩十三巷之中。
古街的兩側,一條條窄而深的小巷曲徑通幽。千年煙雨,人間煙火與市井文化在街巷深處積澱,凝重的歷史在街名巷名中刻下印記,如抬鹽巷、鹽倉巷、東壩巷、三倉壩巷等一大串巷名,都凝聚着鹽文化的遺蹟;而王家巷、汪家巷、江寧館巷等一大串巷名,都以官賈等名門望族的姓氏、傳説命名,無不彰顯了其家族的歷史輝煌。
如今,這條明清古街,只傳承和遺存下南石橋大街和北玉街。古街中間用絳黃麻石板或青麻石板鋪成,兩邊走道鑲以青仄磚,經過時光反覆輾滾,麻石街面已經被磨蹭得光滑發亮,有些已經參差不齊,凹凸不平,彷彿一頭歲月的駱駝,無聲地馱着千年歲月殘留的斑駁……
其實,古街就是一部千年的史卷,斑駁的麻石板、久遠的青磚黛瓦就是史卷古老的扉頁,刻錄着古鎮滄桑的故事,演繹着一章章歲月的往事。她既是安豐古鎮飽經風霜的經脈,也是安豐古鎮悠悠歷史的註腳。
麻石板,敲擊着多少回憶,成為亙古的留戀。當我每次踏上這古老沉凝而印痕斑駁的街面,便都踟躇在千年古街的歷史滄桑裏,感悟先民圍海壘灶煮鹽之源,感悟鹽民文化的氣息,腦海中便產生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思緒便忽然從古樸厚實的老街和斑駁的磚牆走向久遠……
質樸的民風、厚重的文化,在古鎮合奏出獨有的音節。這裏曾經是滄海桑田,抓一把鹽蒿,便嗅到了煮鹽的柴火,便聽到了海的聲音。經過兩千多年來的淮南鹽文化的薰陶,安豐這塊沃土孕育出了一大批聲名卓著的歷史文化名人。明代哲學家、“泰州學派”創始人王艮,布衣詩人吳嘉紀就是他們中的傑出代表。
繼王艮、吳嘉紀之後,安豐名人輩出,如名傳大江南北的詩書畫名流袁氏四竹(袁老竹、袁小竹、袁嘯竹、袁義竹),近代辛亥志士三將軍(周甘塵、丁朝中、曾魯),享有“北徐(悲鴻)南戈”美譽的丹青聖手戈湘嵐,榮獲終身成就獎的當代世界三大漢語言學家之一的周法高,譽滿全球的科學家錢維翔,開明人士錢乾、教育家侯湘石,先後繼任佛教協會副會長的應慈、葦舫、真禪法師……無一不是東淘文化的脊樑。
年少時,在古街上徜徉過。老街名店老鋪甚多,買賣街市興旺。最怡人的風景當屬各行各業的店面商鋪,人來人往之間摩肩接踵;最富有生活氣息的就數各種各樣的叫賣聲了,或悠長或短促或渾厚或高亢;夾雜的南來北往的過客,來也匆忙,去也匆忙……這是我印象裏古街老巷中最生動的畫面與旋律。
石板街,敲擊着多少回憶,成為亙古的留戀。如今,鐫刻的記憶,在歷史中沉寂。沿着低垂的屋檐,思緒從延展的古街走向久遠,清純、古樸、厚實的老街仍烙在心底……
如歌的石板,深遠悠長;如詩的民風,漣漪泛泛。歲月遠去,幾經滄桑、幾經風雨,古街在悠閒中慢慢走着,把繁華讓給了遠方的都市,曾經的繁華已留在記憶裏。品味古街,就是品味深厚的歷史,就是品味厚重的文化,就是品味淳厚的民風……斑駁的老街,高聳着脊背在歷史與未來之間永遠綿延,是安豐古鎮一種文化和底藴深厚的標誌,更是安豐古鎮世代民眾的驕傲。
古鎮,因悠遠歷史而厚重;古街,因文化積澱而精彩。憶古鎮,最憶是古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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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來源:東台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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