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其國:書在那兒

高山羣峯會吸引登山者義無反顧地攀登,一本紙質書——尤其是經典名著,同樣會讓人慾罷不能。

陸其國:書在那兒

曾有人問一位登山者:你為什麼要去登山?在問者看來,登山既不能掙錢,而且還有生命危險,你的動力來自哪裏。只見登山者用手指着遠處的高山羣峯,回答了六個字:因為山在那兒。山在那兒——這就是理由,也是支撐登山者義無反顧攀登的最大力量。

有一句話叫書山有路勤為徑,意謂在讀書學習的道路上沒有捷徑可走。由登山説到書山,不由就讓人聯想到了閲讀。當然,本文説的閲讀僅指紙質書。原因無他,因為眼下人們的閲讀習慣,更多的已被手機和網絡霸屏,鮮有人還以捧讀紙質書為樂事。但即使這樣,鍾情紙質書的讀者畢竟不乏其人,這有每年隆重舉辦的書展和一些各種形式、不同年齡層讀者參與的讀書會活動為證。而牽線這些平台與讀者的“媒介”,即是紙質書。作為這個讀者羣的一員,我想假如有人問我們何以如此鍾情紙質書,我想我們是否也可以這樣回答:因為——書在那兒。畢竟我們只聞開卷有益,而沒有聽説開“機”有益。

正如直插雲霄的山峯聳立在那裏,因此激發出登山者的攀登熱情一樣,往往一本紙質書——尤其是經典名著出現在那裏,同樣也會讓你欲罷不能。很多時候,有些書還具有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特性。比如那些有着獨特標記的書或作家簽名本即是如此。英國藏書家愛德華·紐頓在《聚書的樂趣》一書中寫道:“贈送本或與名人有關的書之貴是無出其右的。要找尋理由並不難。任何上述的書都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第二本。”他還拿一位知名將軍舉例:後者離開英國時,身邊帶着未婚妻送他的一冊知名詩人的詩集。將軍在這本詩集的空白處,密密麻麻寫滿了自己的閲讀感受,其中不少內容正是他對未婚妻的真情流露。紐頓寫道,將軍死後,“這本獨一無二的、與名人有關的、饒有趣味的無價之寶被標價出售。第一個看到它的人買下了它,他以前從未買過好書,但他無法抗拒這本書的誘惑”。再如1946年夏天,時在美國的中國新月派詩人陳夢家在哈佛大學會見回美國探親的著名詩人艾略特,後者名作《荒原》的中文首譯者正是陳夢家的妻子、知名翻譯家趙蘿蕤。幾天後,艾略特見到趙蘿蕤,他在自己的兩本書《1909—1935年詩歌集》和《四個四重奏》上簽名送她留念,還在前書扉頁上題寫:“為趙蘿蕤簽署,感謝她翻譯了《荒原》。”像這樣的書,即因其“獨一無二”,不可複製,因而顯得彌足珍貴。

除此之外,紙質書還有其獨特的文化內涵。好多年前我曾踏足北京琉璃廠文化街,那裏沿街開設的各類書店,撲面給人以一種厚重的歷史文化感。再如巴黎塞納河左岸一溜擺開的琳琅滿目的各式舊書攤,之所以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也無不由那些紙質書所映襯和折射。相信任何一位真誠的讀者,置身這樣的地方,都會忍不住停下腳步,流連忘返:因為——書在那兒。(陸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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