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旅遊記憶:在香格里拉穿過鬆贊林寺的時光

由 敖學農 發佈於 休閒


旅遊記憶:在香格里拉穿過鬆贊林寺的時光

我是無神論者,於任何宗教都以一種漠然的態度,欣賞其中所包含的藝術形式,僅此而已,無論是去敦煌還是靈隱寺,對那遠古傳來的鐘鳴和誦經之聲,有着肅穆的感覺也就是了。

於佛教亦然,最初映入腦海中的是揚州瘦西湖邊上的法海寺的四大天王,後來,廟宇看多了,加之小説《西遊記》的影響,也知道了佛家理論的一個大概輪廓,但説實在的,除了知道佛祖釋迦牟尼、如來和觀音外,要再説一個高僧那是很困難的事,當然,還曉得有個唐三藏。

不是不努力,也不是共產黨員不準信奉其他宗教的束縛,我曾去成都的寶光寺領過幾本專門的書籍回來,認真地拜讀,記得其中就有如《知識分子與佛教》這樣的冊子,然而,實在太高深,看來,這曾經的知青同正宗的知識青年是不能劃等號,冒充不得的。


此次香格里拉之行,寺廟眾多,也是旅遊的重要內容之一,儘管我不信佛,但還是要去祭拜的,不是有句話叫作“信則有,不信則無”嗎,所以,這次就信一把,為全家的健康祈福。

離所住的270度帳篷莊園不遠,就是雲南最大的藏傳佛教寺院松贊林寺,車行不久即到,它坐落在佛屏山上,金頂,紅瓦,白牆,依山就勢而建,宏偉壯觀,氣度不凡,遠遠就能看見那金碧輝煌的屋頂,在藍天下,特別的耀眼。

雖然沒去過布達拉宮,但圖片資料看得多了,大致形狀和規模還是有印象,而這松贊林寺被稱作“小布達拉宮”,近前一看,果然,只是稍稍的小了一圈,但還是很讓人大震撼的。

如同“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的警句一樣,在兩性間還有“男不讀納蘭容若,女不讀倉央嘉措”一説,這松贊林寺同倉央嘉措有着緊密的聯繫。


倉央嘉措是六世達賴,作為一個出家人,他真是個傳奇人物,14歲被定為轉世靈童,其文學成就可謂是影響了後世眾多的男男女女,尤其是那些姑娘少婦些,被他的詩歌弄得是五迷三道的,所以遂有此説。

松贊林寺是在康熙年間的達賴五世時開始修建,成於七世達賴手中,我不知道這中間夾着的倉央嘉措對修建作了哪些貢獻,但功績肯定是有的,但其中夾雜着一堆的故事,又將他的努力弄得有些模糊了。

由於教權之爭,倉央嘉措同蒙古部落鬧得不可開交,想那蒙古人是何等的彪悍,一根繩索竟要將其捆去康熙那兒講理,受此大辱的他如何受得,一頭扎進青海湖當神仙去了,可惜,可惜。

後繼的七世達賴繼續着松贊林寺的修建,歷時數年竣工,成為本地區政教合一制度的最高權力機構,管轄着滇、藏、川邊區的大遍康巴藏區,同時也是聞名四方的傳教説法的道場,各地來此朝聖的教眾絡繹不絕,香火鼎盛行。

由於建在半山坡上又建築面積廣大,所以,從很遠地方的各個角度都能看見它的英姿,在高原盛夏陽光的照耀下,襯在一片湛藍的天空裏,幾抹微雲,如幻境般散發出莊嚴而聖潔的光芒。

到達寺前,遊人並不是很多,倒是真正來此的香客不少,其中以中老年女性居多,她們身着隆重而華麗的民族服裝,穿戴齊整,不苟言笑,神情很是莊重,沿着入寺的坡梯而上,很是虔誠。

經過了幾天的遊覽奔波,實在有點體力不支,於是,我們沒有按常規從大門拾階而上,而是選擇租了個車,從山後繞到寺廟的最高端,自上而下,這樣會節省很多的體力。

由於是逆時針而為,所以,一踏入寺廟便是最高最大的殿宇,瞬間便被大震撼,四周塑着眾多的高大雕像,皆金光閃亮,莊嚴肅穆,羣星拱月般地圍繞着中間的佛祖,坐下撒落了信眾們一堆的小錢,有些甚至在他們的蓮花指上,也被塞滿了面值不等的紙幣。

大殿雍容華貴而又莊嚴神秘,可能是靜穆的關係,殿內顯得有些昏暗,寬大的供桌上,排排佛燈豆亮,那是信眾們十元一盞買來供奉的,殿中好多根幾人合抱的擎天大柱,合力撐起這一座華美的殿宇。

殿堂中,整齊的排列着低矮的坐榻,上面鋪着繡着各種花紋圖案方形布墊,好多好多,大約有千個以上,而正中間則是一個供桌,兩邊各有一把座椅,猜測應該是講經高僧的座位了。

繞殿一週,在佛祖面前閉眼合十,將早已準備好的祝詞又在心中默唸一遍,小孫女兒去買了盞油燈供上,算是來此供奉的香火錢了,只不知靈也不靈。

步出大殿,寺廟各個殿堂的屋脊上都雕有許多獸形,形象生動,栩栩如生,即使在大殿外,那濃濃的油燈的氣味依然在空氣中飄蕩,伴隨着千年不息的煨桑,靄藹煙霧,升騰繚繞,也在護佑着這座聖殿,歷練滄桑,為他的子民們祈禱。

沿側邊的巷道魚貫而行,邊上應該是伙房及庫房一類的房間,再下面是僧舍,據説這裏的僧眾有五百餘人,兩位活佛,同當年千人以上的規模相比,自是小了許多,只是我不知道原因為何。

我於佛教是外行中的外行,至今弄不清楚其等級劃分,按説一個寺院的住持是最大的領導了,但同活佛是何關係,是如同科舉一樣,一級級考試而得,還是通過什麼渠道修得,不懂。

但肯定不是熬年頭得到的,因為我看見有很年長的僧人在向年紀較輕的行禮,估計那年輕的便是活佛吧。

這裏雖處世外桃源,一片清靜之地,但卻也曾為新中國的建立作出過貢獻。

當年,紅二方面軍長征經過此地時,寺廟曾為紅軍積極籌集軍糧,總指揮賀龍及蕭克等高級領導人前往致謝,並贈送“興盛番族”錦旗一面,寺廟還專門派出僧人給紅軍當嚮導,一直送到香格里拉以外很遠的地方。

一路下行,廊上排列着很多的轉經輪,我們排着隊,將這經輪順時針按規矩轉動着,以期求佛祖保佑,雖不信,但有當無,權信之罷了。

由於我們是先上的大殿,這一路的下來,便有“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了,幾無讓人驚豔之處,這可能也是我們不按常理出牌的必然結果吧。

佛教中的教派很多,這裏是屬於哪個教派我不得而知,憑感覺似乎是“黃教”,我總是覺得做僧人還是很苦的,記得當年看《色戒》,那個一直在修煉的喇嘛,經不起鍾麗緹的誘惑,還俗歸鄉,幸福滿滿,所以便有了這感覺,不知這是否有代表性。

笑那浮華落盡,

月色如洗;

笑那悄然而逝,

飛花萬盞。

松贊林寺,遠離了塵世間的喧囂,吟誦着倉央嘉措的詩句,站在殿邊的圍欄上沉思,極目遠眺,對面一泓湖水映照在藍天下,周圍羣山起伏,草原連綿,微風拂面,一派的靜謐祥和。

背靠着這聖潔的殿堂,拋去凡塵雜念,傾聽佛國妙諦,心無旁騖,感晨鐘暮鼓,攬山光水色,看過眼煙雲,聽雨打芭蕉,唯願幸福常伴,身體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