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論 | 整整62年,我們為了什麼攀珠峯?
1960年的5月25日,中國人首次登頂珠穆朗瑪峯。今年5月4日,珠峯科考,再次登頂。
整整62年,我們為了什麼一次次攀登珠峯?
△登頂珠峯的三部電影都提出“靈魂之問”
5月4日,珠峯科考登頂直播進行時,也有網友在評論中發問。平安返回大本營後,登頂科考小組組長德慶歐珠接受了央視新聞《相對論》記者莊勝春的連線採訪。
這位35歲的藏族小夥兒,身在巔峯,立下了一個考博士的“小目標”。
5月4日登頂、完成科考任務後,德慶歐珠左手比了一個“五”,這是他的第五次登頂。
2006年,18歲的歐珠在第一次登頂前夜失眠了。他無數次憧憬着到達頂峯後的畫面,計劃着要痛快喊一嗓子。可真的成功時,忘了拍照,也忘了要喊出來。
“一下子腦袋就空了。夢想突然實現了,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德慶歐珠的家,在珠峯腳下的定日縣扎西宗鄉。村裏有這樣的傳説——珠穆朗瑪峯頂上有一枚金色的蛋。如果登上頂峯必須要抓住那個“金蛋”,否則人就會被風吹走。
登珠峯,難。
1953年,一名尼泊爾嚮導和新西蘭的登山家從南坡實現人類首次登頂珠峯。問題擺在眼前,中國人能不能登得上?
1960年5月25日凌晨,王富洲、貢布和屈銀華在被稱為北坡最後一道“鬼門關”的“第二台階”搭起人梯,以凍傷切除腳趾和手指的代價,換來人類首次“北凌絕頂”。
後來,人們在那裏搭起新梯。歐珠經過時,看着這道山壁,想象前輩當年的樣子,“會想,他們是從哪上去的”。
登山首過語言關,在西藏登山學校學習時,每天凌晨四五點鐘,歐珠就和同學們“偷偷”起牀背書,“特別嚮往登山。”
後來,童年的夢想和國家的使命緊密相連。2008年,他護送奧運聖火上珠峯;2020年,他作為登山後勤保障,參與珠峯高程測量這項國家任務……
這次登頂,因為要架設氣象站,隊員們每人揹着15公斤左右的物資,是普通登山任務的兩倍。
登頂前,連着下了兩天一夜的雪,引導繩埋在雪裏結冰變硬,他們只得一路用手把繩子從雪冰裏拽出來。
計劃四五個小時的登頂路,走了九個多小時。
△德慶歐珠走在最險路段時,高山攝影拍攝到的畫面
終於,在珠峯海拔8830米處,自動氣象站架設而成,人類第一次得以在這樣的位置觀測氣象數據。為了連接線路,他們在零下二十攝氏度的極寒中,摘掉手套操作。回到大本營休整兩天後,歐珠仍然覺得手指發麻,不過“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架完氣象站,下山的時候,有沒有再看看氣象站?”央視新聞《相對論》記者莊勝春問。
“一直在回頭看。一路揹着它上去,就感覺是自己的東西一樣。”
2008年,中國地質大學(武漢)招收高水平登山運動員,德慶歐珠先後取得了學士學位和碩士學位。他還登頂了七大洲最高峯,並徒步到達過南北極點。
“下一個目標是什麼?”
“下一個目標,讀個博士,冰川學科方面的博士。現在國際上特別關注全球變暖,很多問題可以從珠峯的變化入手,探索人類的未來。”
“很多科學家都到不了這種極高海拔,但我們可以到達,應該由我們來完成這麼一個任務。”
説起這些的時候,鏡頭剛好對着歐珠胸前的國旗。
整整62年,我們為了什麼攀珠峯?
以上,是德慶歐珠在35歲時
給出的答案
年近六旬,上珠峯負重“拉練”
中科院院士朱彤的答案又是什麼?
下期《相對論》
“看山不是山”
這是央視新聞《相對論》第152期節目
監製|王姍姍 張鷗
製片人|莊勝春 汪潔 熊江萍
記者|莊勝春
主編|尚曉煜 張宗堯
編導|譚瑤 孟柯言 陳瑩 巴桑拉姆
技術|夏文
視頻|慄剛強 馮譯葶
視覺|於江
統籌|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