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的順序弄亂了幾千年,這一章才應該是最後一章!

《道德經》的順序弄亂了幾千年,這一章才應該是最後一章!

上一次,我們提出過,應該把流行版《道德經》的第25章放在第一章才符合老子的思想,才符合讀者的閲讀習慣和整部《道德經》的起承轉合。很高興,得到不少網友的私下溝通和支持。不少朋友提出要對《道德經》的整體章節順序進行一次全面調整,深為贊同。但苦於對《道德經》的學習不夠、理解能力有限,尚不具備掌控全篇的能力,只能就局部章節的安排提出個人淺見,但也僅僅是個人淺見,有無道理,尚希讀者評判。

受上一篇文章的啓發,本文將對《道德經》最後一章的安排提出個人看法。《道德經》是一部寫給君主的經世致用之書,歷來被譽為內聖外王的帝王之學,是一部學術論著。而所有論著,通常都是先提出一個觀點來總領全文,或開門見山,或開宗明義,或開篇設疑,再引出下文;中間部分是主體部分,包括要表達的觀點、論據和論述部分;最後是概括性總結,直指主旨,呼應主題。

《道德經》的順序弄亂了幾千年,這一章才應該是最後一章!

而流行本《道德經》的最後一章卻不是這樣的,那應該是哪一章放在最後才符合“總結”的結尾呢?

查閲一下資料發現,對於《道德經》的分章問題,歷史上的多種版本、各種分法,即便是流行本的嚴遵本、河上公本、王弼本等,也存在着前後分章不一的問題,而且也不都是八十一章,比如王弼本就有七十二和八十一兩種版本,元代的吳澄和清代的魏源都是六十八篇,而馬王堆帛書、郭店楚簡都不分章。

現行本的最後一章是“顯質”即“信言不美,美言不善”,而這一章放在最後不符合“總結”的要求,所以,應該把原《道德經》第七十章放在最後,因為這一章才更符合老子在全文中描述的“孤寂”形象,更能反映出老子的思想主張,文法上也更像一個結尾。我們不妨將此兩章做一比較分析,看看這兩章到底哪一章放在最後才更合適。

《道德經》的順序弄亂了幾千年,這一章才應該是最後一章!

原版第八十一章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善者不辯,辯者不善。

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聖人不積,

既以為人己愈有,

既以與人己愈多。

天之道,利而不害。

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這一章的大意是説:真實的絕不賣弄,虛假的一定美飾。真正的聰明人,懂得付出才是收穫,幫助他人才能獲得更多。因為天道就是這樣,有利於萬物而不損害萬物,有所作為但不圖有所回報,反而會獲得更多的回報。

所以老子規勸人們要真,要善,要謙虛,要效法天道“利而不害”,學會“為而不爭”。全篇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並沒有“作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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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來看一下原章節的第七十章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

言有宗,事有君。夫唯無知,是以不我知。

知我者希,則我者貴。是以聖人被褐懷玉。

老子説,行文到此,該説的也都説的差不多了。我所説的這些道理很容易理解,也很容易施行。遺憾的是普天之下竟然沒有人能理解,更沒有人能實行。我講的這些關於“道”的言論,都是有嚴密的法則規律依據的,所論述的人類社會的諸多事項的道理,也都是由“道”的法則規律所決定的。正因為不能體察我所講的道理,所以,也就不懂我。

能夠理解認同我的人實在太少了;能夠以“道”為準則去做的人,就更顯得難能可貴了。所以,有道的人就像穿着粗布舊衣,內心裝着稀世美玉一樣。老子用“被褐懷玉”來形容世人總是追求外在,看重外相的世俗現象,抒發了真知灼見不被世人覺察和認同的孤獨情緒,因此在最後,喚醒世人,更準確地説,是喚醒當權者,舎外而求內,力行大道,最終實現與道同行、天人合一,無為而無不為的社會理想。

《道德經》的順序弄亂了幾千年,這一章才應該是最後一章!

本章用“被褐懷玉”來形容“道”的質樸與珍貴,喚醒世人明白“道”的真知灼見。同時,這一章也符合老子自我描述的一貫形象。

在以前八十章裏,老子論述了自己的政治主張,比如無為、不爭、靜、柔、儉、慈等,這些主張都是合於道、本於自然的,都是“甚易知,甚易行”的。可惜,世人追求名利,恣意妄為,違背了大道無為的原則,造成了的社會紛爭與禍亂。

老子推崇無為而治,而反對妄為亂治,他將妄為人治貶斥為亂人心、亂社會、亂自然的罪魁禍首。只有實行無為的道治,才能淨化世俗人心,實現社會的和諧、天下的穩定與自然的平衡。可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人為人治的歷史,沒有統治者看透那個“被褐懷玉”的大道真相!這就是老子在最後要呼籲的原因,也是放在最後一章的理由所在。

《道德經》的順序弄亂了幾千年,這一章才應該是最後一章!

老子以形象的比喻來描述深奧的道理,説“道”就像身着粗衣而懷揣美玉一樣,感嘆“知我者希”。在這一章裏,老子提到天下人“不我知”,這裏面的“我”並非實指老子本人,而是“道”的人格化代稱。同樣的借代,多處出現,比如在第二十章“我獨泊兮”,“若無所歸”、“我獨若遺”、“我獨若昏;我獨悶悶”、“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等等。

“道”是孤獨的,老子也是孤獨的。司馬遷説老子“修道德,其學以自隱無名為務……乃著書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餘言而去,莫知其所終。”司馬遷筆下的老子孑然孤傲無朋,只有青牛作伴,獨自出關西行,到底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可見老子生也寂寂,死也寞寞,跟“大道”一樣不為人所知。

《道德經》的順序弄亂了幾千年,這一章才應該是最後一章!

老子所言“吾言甚易知,甚易行”,而世人不能知,不能行,豈不“寂兮廖兮”可悲可嘆嗎?所以老子在本書的最後,再一次發出吶喊,痛惜世人不能知“道”,不能行“道”的悲哀,呼籲世人覺醒,領悟聖人“被褐懷玉”的真知灼見!

老子孑然出關西行,正像司馬遷所言,是“見周之衰”,可見老子對晚周道崩德壞現狀的不滿。而本章,同樣流露出老子對當權者失望的情緒。他在治國、用兵、修身等等方面所提的一系列主張,很容易理解,也很容易實行,卻沒有人理解,沒有人實行。所以,這是一篇發自肺腑的呼喚、總領全篇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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