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領土的歷史意識與表現:特朗普與柏林牆

近三年來,歷史教育研究經歷了一個重要的發展階段。自20世紀90年代初英國曆史教育工作者的開創性工作以來,許多認知教育研究的發展,皮亞傑和布魯納等作家的影響,以及不同學科中的專家和新手的比較,不同的研究方法在不同的背景下得到發展。這些貢獻大多源於一個公認的事實:作為一個學校主體的歷史在許多學校制度中的成績相當差。改進這一情況的建議是基於兩個新的目標:使歷史學校的內容更接近學科本身和它的方法,並且不僅教。歷史事實和數據,但如何在歷史上思考。這些舉措在20世紀90年代以來也在西班牙和拉丁美洲發展。

如上所述,毫無疑問,在過去的三年中,不僅在正式設置中的歷史教育研究方面取得了重要的進展,而且在研究方面主要集中在人類如何代表和理解過去。社會心理學、記憶和博物館研究、認知心理學等學科都做出了重要貢獻。但需要更多的研究,尤其是跨學科方法。

在這一章中,我將反思一個歷史意識問題。我不會提供經驗數據,因為這個項目才剛剛開始,我的研究團隊。它着重於歷史教育研究中沒有考慮到的一個特定問題:過去發生的事件,換句話説,歷史地圖所代表的國家領土如何有利於過去和現在之間的差異的缺乏,如果學生不理解以前的國家領土經常經歷的話。跨越時代的戲劇性變化。過去和現在的這種混亂不僅對理解過去,而且對現在都是重要的,因此它對歷史意識的發展是重要的。正如本文的標題所示,將使用當代政治的具體例子。我認為美國總統特朗普關於修建美國和墨西哥之間的牆和移民的想法,為理解為什麼歷史意識在我們的社會中如此必要和相關提供了特別恰當的線索。此外,從跨學科的角度來看,歷史意識研究可以從當前的邊界貢獻中受益匪淺。

讓我從個人軼事開始。到1992,前南斯拉夫的衝突是塞爾維亞人和波斯尼亞人之間暴力衝突的高峯期。我和十一歲的女兒紗織一起看電視新聞,看到暴力是如何造成可怕後果的。有一次,我女兒開始了這段對話:

嘿,爸爸,為什麼這場戰爭沒有停止?這些人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們互相殘殺。

嗯,這很複雜。悲傷但非常複雜。

我認為這並不複雜。這很簡單。我有解決辦法!

你會怎麼做?

我會建造一堵牆來阻止這些大屠殺。所以波斯尼亞人將生活在一部分,而塞爾維亞人則住在另一部分。禁止穿越那堵牆!

但這樣做並不容易。

為什麼?

因為你既有塞爾維亞人,又有波斯尼亞人。因此,如果他們應該從他們的土地搬到一個新的地方,在很多地方將會有不快樂的人。同樣,所有的塞爾維亞人和波斯尼亞人都不會同意這個解決方案。例如,一些家庭在他們的成員中既有波斯尼亞人也有塞爾維亞人。

那麼,爸爸,該怎麼辦呢?

這次談話持續了一段時間。在口頭和概念上的交流中,我不得不向我的女兒解釋塞爾維亞人和波斯尼亞人是由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後果而生活在同一個民族國家(南斯拉夫)的。其中一個後果是把歐洲分裂成兩個集團:一個共產主義者,另一個民主黨。當然,我也必須介紹南斯拉夫是一個“最近”國家的概念。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就不存在了。有趣的是,這讓我女兒最吃驚。總之,從教育的角度來看,最終的結果是一個謙虛但成功的。我們無法找到解決這個非常複雜的問題的方法,但至少我能教會我的女兒,物理的、具體的、非常簡單的解決方案,比如沿着邊界建牆並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

換言之,為了教會學生一個當代政治問題的原因,並有助於提高她的歷史意識,三個問題是非常必要的:(1)提高她對社會和政治概念的理解,使之更加抽象和複雜,(2)引入歷史的觀點,揭示過去事件與當前問題之間的有意義的關係,以及(3)以敍事的形式來理解歷史解釋。也就是説,考慮到它的起源、原因和後果,把情況歷史化。

我女兒的上述想法很容易在許多孩子甚至青少年中找到,因為它們對應於學生通常理解社會、政治、和歷史問題。重要的是要記住,歷史概念和問題需要相當數量的抽象思維,不能僅僅基於對社會事件的直接感知。這是歷史教育的一個基本挑戰,因為許多歷史概念的標籤都與日常語言中使用的“民族”、“邊疆”和“移民”相同。當天真的歷史論證正在與我的女兒對話時,這會產生非常誤導性的結論。例如,如果一個孩子使用“國家”這個詞,可以推斷出她是理解這樣一個概念,但也許孩子有一個非常簡單和具體的概念,一個民族是什麼。雖然歷史內容是由教育者和歷史學家通過敍事形式發展的,但也必須考慮到這些敍述本身包含概念,考慮什麼樣的概念是非常重要的。敍事和概念在任何歷史教育過程中的相互作用,無論從理論還是從應用的角度來看,都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前一個關於前南斯拉夫的例子説明了複雜的歷史理解對於理解當前的問題和問題是至關重要的。同樣重要的是強調上述例子的領土維度,這還沒有被詳細地分析。先前的例子,巴爾幹戰爭(1992—94)的描述,已經根據所發生的事情來描述。但在我看來,也有必要考慮它發生的地方,因為通常這個“哪裏”意味着一個特定的領土正在爭議。當然,當我使用“領土”這個詞的時候,我不僅僅是指這個星球的一個特定的地理位置,我指的是這個區域是如何在政治上組織起來的,以及該地區的政治和軍事鬥爭是如何進行的。換言之,對領土及其教學的歷史分析應該包括關注與地球不同地區不同社會羣體的爭端有關的歷史發展。這種關注是很重要的,因為否則學生們可以想象過去的領土作為政治單位不變。歷史地圖通常描述這一變化過程,但不幸的是,現代歷史教育研究者們對其研究還不多,尤其是與歷史意識和歷史教育的發展有關。關於地理地圖在民族認同建構中的重要性的研究很少。

現今的政治事件提供了既能瞭解歷史教育中領土問題的重要性,又有助於學生歷史意識的發展。因此,讓我們以具體的案例來繼續這一章的內容。眾所周知,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正在努力完成總統競選中宣佈的最有爭議的目標之一:修建一條跨越整個美國與墨西哥邊界的5000公里長的牆。這一決定還包括墨西哥州支付牆費的要求。這一目標的陳述理由是為了保護美國領土免受非法墨西哥移民的侵害,並阻止他們進入美國。這個項目的宣佈伴隨着墨西哥公民的極端消極和仇外的特徵,他們是危險的、暴力的罪犯,也是一個非常有爭議的決定,阻止公民從幾個主要的穆斯林國家到達美國作為難民。這些行為大部分被公眾、學術界、非政府組織和世界各地的政治家們拒絕。但事實上,特朗普已經當選為美國總統約五千萬人,我們可以認為這些想法和決定不僅可行,而且甚至是可取的。

在下文中,我將試圖説明這些關於建造這堵牆的想法既有社會歷史的維度,也有歷史淵源。在這個術語中,我指的是他們自己的歷史淵源和它們作為公民陳述的一部分的歷史淵源。這就是説,物理牆的建造將取代象徵性的和虛構的。換句話説,國家邊界通常不是國家之間的實際物理障礙。儘管各國之間存在一種承認存在兩個或多個國家的假想線的協議,但這條線不一定是物理的。它沒有真正的存在。

除了一些特定的和非常有爭議的案件,比如以色列,世界上沒有國家隔離牆。什麼是真實的和物理的是檢查護照和其他文件的檢查站。但大多數國家並不試圖對整個邊境進行物理控制。缺乏對邊界的物理和象徵性維度的分離對於我們的分析來説是必不可少的:國際分析家如J. Carlin發現特朗普總統關於柏林牆的想法和典型的孩童誤解將整個國家領土劃分為物理邊界的強烈相似性。在這兩種情況下,既有國界的具體含義,又缺乏它們的物理和象徵維度之間的分離。有趣的是,這種分化的缺乏不僅對歷史意識的發展有重要意義,而且對公民教育和行為都有重要意義。如果公民問題只是在具體的層面上被理解,而沒有他們的象徵性和抽象維度的貢獻,那麼就很有可能無法理解和尊重他人的觀點。

無論如何,讓我們繼續分析國界的歷史淵源。我認為,為了本章的目的,討論現在和如何建立美國-墨西哥邊界是非常有幫助的。為什麼和如何建立這個邊界?在這之前有其他邊界嗎?美利堅合眾國的邊界是如何跨越時間的?很顯然,這些問題都與跨越時間的美國國家領土的變化有關,答案應該基於歷史上的不足。

讓我們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待墨西哥與美國的關係。從地圖5.1可以看出,這1846個國家在墨西哥戰爭開始的時候有着截然不同的領土。戰爭爆發時,美國入侵墨西哥,其軍隊抵達MexicoDF,該國的首都。美國贏得了這場戰爭,並獲得了大量的新領土,這顯然需要修改。

作為本章的結論,需要注意的是,美國邊境的城牆築牆活動受到了柏林政界人士和社會各界的強烈批評,也受到了世界上眾多民主領袖的批評。26最著名的例子是《柏林牆》,它被認為是共產主義缺乏自由的象徵。政治壓迫。這是極其矛盾的,特朗普總統支持同樣的物理牆的想法,但從民主的角度來看。這是否意味着他的思想也接近於自由的侷限性和某種政治壓迫的建立?他的思想與前東德和蘇維埃當局有何共同之處?回答這些問題並不容易。當然,它們也可以作為學生歷史意識活動的一個範例。可以肯定的是,解決這個悖論需要明確過去和現在的區別,這對於公民歷史意識的發展是很重要的。

雖然柏林牆是為了防止德國公民從德意志民主共和國逃往西德,從共產主義到自由世界,“特朗普的牆”將被建造,以防止墨西哥和其他拉丁美洲公民進入同一個“自由世界”。儘管柏林牆和擬議中的政治背景截然不同。墨西哥的美國牆,在邊界概念上是一致的:

1、將國家邊界轉變為物質和具體的東西而不是象徵性的東西的意圖。這一觀點絕對接近於一個關於國家的本質論及其歷史淵源。這一本質主義觀點已被比利格(1995)明確地歸類為平庸的民族主義,我們在西班牙和阿根廷的工作中都有廣泛的發現。28毫無疑問,特朗普總統關於歷史事件的觀點充滿了這種平庸的態度。這對於教育者和公民來説都是重要的,因為它代表了歷史意識的明顯缺失。毫無疑問,類似的歷史案例,羅馬帝國和中國的邊界,可以成為歷史教學中使用的優秀範例。我認為跨越歷史時期理解邊界的物理和象徵性成分之間的差異可以培養學生的歷史意識。

2、一種完全阻止人們跨境流動的意圖,這也非常接近於將我的行為定罪。一般來説,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國界都是多孔的,因為移民已經存在。任何社會的共同行為。換句話説,移民是任何社會永恆的歷史趨勢,而國界正在發生變化,象徵性的和人為的。從歷史意識的角度來看,這是有意義的教學,即使它是相反的特朗普總統顯然認為它。

很顯然,如果歷史教育想象瞭解世界上不同國家之間的當前關係,例如基於過去事件的美國和墨西哥之間的關係,就迫切需要大量的政治和歷史概念和敍述。讓我們把它們命名為這個結論的一部分:

1. 目前的邊界是歷史上政治和軍事行動的結果。邊界不是國家分裂的原因。相反,它們是對領土的歷史鬥爭的結果。由於“上帝計劃”或“國家命運”,領土不屬於民族團體,而是因為統治和壓迫的過程(參見圖5.1和圖5.2)。

2. 邊界沒有本質意義。這就是説,它們既不是永恆的,也不是不變的。相反,它們是象徵性資源,需要社會和政府之間的約定和談判。

3. 因此,將邊界轉化為嚴格的物理限制,當然有可能在公民中培養一種具體的幼稚的代表性。

4.邊界的孔隙度代表人權,不應該被侵犯,因為它們代表着為其他人更好的生活的可能性。

這些建議揭示了歷史意識作為一種理論和教育工具的潛力。這也説明了在我自己的跨學科研究中,如何跨越歷史教育、教育心理學和歷史地理學,這種對歷史意識的思考越來越受到當代的關注和思考。

版權聲明:本文源自 網絡, 於,由 楠木軒 整理發佈,共 4530 字。

轉載請註明: 民族領土的歷史意識與表現:特朗普與柏林牆 - 楠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