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字在苦風淒雨的近代,曾受到遠方列強的嘲笑。那些由字母拼接的西方語言,與槍炮、毒品和科技一起,包圍住了漢字的大地,漢字一度不知回應。但是,就在大地即將沉淪的時刻,甲骨文突然出土,而且很快被讀懂,告知天下:何謂文明的年輪,何謂歷史的底氣,何謂時間的尊嚴。"
——餘秋雨《中國文脈》
文字是最暗藏力量的具象體,它看似方方正正,但是卻記錄着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所有故事,在這些四四方方的文字中,我們看到史海沉浮,歷史變遷。我們看得到多情的帝王,看得到奮勇反抗的英雄,看到磨難的曾經看到光輝的未來。而眾所周知的是,中國的漢字背後,還有着口耳相傳的神話。
"天雨粟,鬼夜哭"這樣的描述,更是將倉頡造字的故事蒙上了強烈而的神話色彩,要知道,世上沒有神鬼,那麼這鬼夜哭,究竟是事實還是捏造?倉頡造字的故事又是否存在呢?
首先,在一些傳統文化載體中,文字被賦予了神奇的力量。道家符咒、佛經等特殊文本載體在相應的歷史時期發揮了不同的歷史作用,成為古代遺產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可見,從古時開始,漢字在中國人的心中的地位就是舉足輕重的了。同樣的,漢字在中國人社會中的地位也非常之高。
漢字的載體自古以來就備受尊重,不容褻瀆。特別是紙的發明以來,在紙上寫字,被賦予了很高的內在價值,不能被玷污,尤其不能用來擦拭污物。這幾乎已經成為中國古代的一種獨特的傳統。
漢字的神聖性,通過書法藝術、漢字藝術等途徑擺脱了千百年來的超自然屬性,最終成為人類重要的精神文化財富。到目前為止,世界上只有漢字在書寫領域被提升到很高的藝術水平,具有豐富的內涵和強大的魅力,可與任何繪畫藝術相媲美。
這樣看來,也難怪人們會開始追溯漢字的起源,而漢字的發明更是被完全神化,據古書記載,倉頡造字的時候,曾經出現過"天雨粟,鬼夜哭"的怪誕場景。
據傳説,倉頡造字成功的當天,青天白日竟然莫名其妙的開始下起了谷粟,百鬼更是在夜晚哭泣。下穀雨的原因,是因為倉頡成功的創造出來了文字,這樣一來,百姓的生活更加便利,因此上天送來了祝福,便有了"天粟雨"。
夜鬼哭則是因為倉頡造字,使得民智已開,這樣一來,人們的生活將會迎來各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也是上天對於後世的警示。
這個傳説的描寫其實不無意義,因為在後來,確實是發生了諸如文字獄等因為漢字牽扯出來的羈絆。但是仔細推敲,這個傳説描寫的場景的可信度還是很低的。天上自然不會下穀雨,而世上無神鬼,更是不會有鬼在夜晚哭泣,那麼難道這個場景是虛構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倉頡造字的鬼夜哭,並不是虛構,而是來自百年前上古洪荒的真實記錄。
要解開鬼夜哭的謎團,我們應該注意到漢字從一開始就與原始信仰緊密聯繫在一起的現象。
如果我們再往前追溯,我們就會發現,在古人看來,"語言"是一種具有神秘力量的東西——給物體和行為起名字,並通過各種組合,獲得與陌生人甚至"神"交流的能力。
隨着人類的發展,語言被進一步地神秘化,甚至出現了"符咒"等超自然的東西,出現了一個特殊的巫師階級。
我們在世界各地的原始信仰中都能看到這一點。事實上,不僅是商代的甲骨銘文,如古埃及、古巴比倫、瑪雅等。許多古代的銘文最初是由巫師和祭司掌握的,作為"神與人之間交流"的媒介。
中國古代的薩滿將語言發展成咒語、占卜、祈禱、歌曲和其他形式的表達。對古人來説,這些都是可怕的事情。文字出現後,這些無形的、令人敬畏的東西就變成了有形的東西。
人們最初將信仰寄託在祭祀器具上,如同商周時期出土的各式各樣的青銅鼎,就是古人信仰天神的具象化,而祭祀器具產生後,因為祭祀過程的需要已經對於記錄的需求,文字就緩慢誕生,應用在對於天神的占卜上。
從甲骨文中我們可以看出,殷商文字是最具占卜意味的卜筮。這些話在古人心中的神聖性,現代人可能很難理解。
今天現代的識字率接近100?但古代的識字率非常低,在商周早期發明文字的時候,只有巫師和祭司才能閲讀。事實上,後來的歷史學家和抄寫員也從牧師發展而來。
從這個角度看,"天雨粟,鬼夜哭"的傳説就容易理解了。第一個發明文字的人可能是在那個時候是一個地位很高的牧師,比如一個能夠神化的大祭司,或者一個"強大的"巫師。
也許"倉頡"只是一個虛構的名字,但在古代,應該有一個或多個漢字的發明者是天生的巫師或祭司。發明的過程和結果給古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結合了許多自然現象,被渲染成誇張的神話。
古人對時代的認識具有前瞻性、理論性和先導性。現代人應該更深刻地理解。隨着科技的發展,未來的槍炮、細菌、核、基因和人工智能,我們越發達,我們就越容易受到瞬間顛覆人類的傷害……
中國人之所以有如此長的封建時期,是因為他們擔心,沒有美德的科學技術只會使人自我毀滅。歷史的進程,也印證了這句話,天雨粟,夜鬼哭。這也證明了古人的眼光是跨越時間和空間的。
所以,"天雨粟,鬼夜哭",確實是一個神話,但不是我們的祖先編造的,而是一種遠古的記憶,是對歷史事實的一種反應,倉頡造字的神話當然也不是存在的,畢竟無論如何,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神之説的。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所謂的"倉頡"不存在,恰恰相反,當時的時代中有許許多多的倉頡,正是這些人一起,才創造了美好的文字,讓人們的生活得以被記錄,為後世提供了最為寶貴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