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遊戲新知 （ID：youxixinzhi），作者：落日飛車，原文標題：《國產買斷制遊戲銷量背後的“光與暗”》，題圖來自：《沙石鎮時光》
培養一代支持正版文化的玩家，往往需要幾代人的努力。
從規模上講，國內買斷制玩家羣體與氪金遊戲的上億用户完全沒法相比，這也是為什麼關於兩種付費模式的爭論永不休止。過去國產買斷制遊戲能賣出10萬套就算是一個較好的成績。但這個銷量與研發投入相較，大概率難以回本。
不過近幾年情況開始有所好轉。
遊戲新知整理了2017~2021年發售的、銷量超過20萬的國產買斷制遊戲名單（發售版本需包含PC端），隨着遊戲銷量紀錄不斷刷新，還是能感受到願意為優質內容付費的意識在逐漸覺醒。
屢被打破的銷量天花板
國產買斷制遊戲進入快車道大概在2017年之後。2017年的“國遊銷量年榜”把前一年發售的遊戲也統計進去，總銷售額得以突破億元，銷量超過20萬的產品有2款是2017年發售的。
國產買斷制遊戲市場營收及增長率（來源：國遊銷量吧）
到了2018年，國遊總銷售額同比增長了180%，榜單變成只計算當年發售的遊戲銷量。其中，神話武俠題材遊戲《太吾繪卷》搶先體驗版賣出了100萬套，在當時創下了Steam銷量最高的國產遊戲紀錄。單這一款遊戲的銷售額就是2017年總銷售額的45%。
《太吾繪卷》
在經歷穩中有升的兩年後，國產遊戲迎來了玩家所説的“大年”：全年銷售額將近28億元，同比增長335.9%，為近十年來最大增幅，並誕生了三款銷量在百萬級別的買斷制產品，可謂是前所未有——
2021年年初太空沙盒建造遊戲《戴森球計劃》發售，首周拿下Steam周銷量榜第一；開放世界修仙遊戲《鬼谷八荒》晚了6天發佈，以15.3萬的Steam同時在線人數打破了國產遊戲紀錄；年中發售的多人競技遊戲《永劫無間》半年賣出700萬份（以國內銷量為主），更是刷新了國產買斷制遊戲的銷量紀錄。
《戴森球計劃》
從表格中的數據可以直觀感受近5年買斷制遊戲市場的變化。題材相當豐富，涵蓋開放世界、冒險闖關、武俠吃雞、解謎、FPS、養成、AVG等；敢於挑戰高定價、傾向於多平台發售的產品越來越多；銷量天花板一次又一次被打破，有14款產品銷量達到百萬級別。
其中，《永劫無間》《槍火重生》《古劍奇譚三》《大富翁10》背靠大廠，資金流比較充裕，研發投入也要高出許多。
《永劫無間》的銷量達到了Steam暢銷遊戲最高級別——“鉑金”等級。製作人關磊是有着20多年從業經驗、始終專注武俠類遊戲、因“流星”系列遊戲被廣為熟知的老兵，2019年在網易的支持下成立24 Entertainment工作室。《永劫無間》的大規模開發工作也在這時候開啓。
《永劫無間》
這款“武俠吃雞”遊戲的研發時長將近3年，採用動捕、美術手工製作的招式動作，地圖的場景建模和大量場景破壞，包括後期的直播推廣，無一不是用錢燒出來的。
B站知名UP主@芒果冰OL曾爆料過，《永劫無間》上市前，製作組也曾為選擇哪種付費模式猶豫過，選擇買斷制過百萬銷量就算一個還不錯的成績，可這相比遊戲的開發投入，很難回本。另一位UP主給工作室算了一筆賬，他認為按照項目的成本和售價，哪怕賣出300萬份，依舊無法回本。
慶幸的是，儘管“買斷制+無屬性道具內購”的方式在當時引發了一些質疑，還是有大量玩家基於遊戲本身質量給予了最實在的付費支持。工作室也得以開展其他項目的招募工作，包括《永劫無間》手遊版、多款3A級單機遊戲（如《古劍奇譚》製作人工長君領導的一款國產仙俠單機遊戲）等。
冒險闖關FPS遊戲《槍火重生》的製作團隊來自多益旗下的創意研發部門，以往開發的遊戲主要是MOBA（如《第十域》）和ARPG。第一次製作FPS遊戲就定下了買斷制和全球化方針，為此邀請了多位油管知名遊戲UP主測試遊戲，進行了12種語言的本地化翻譯工作。
沒想到首次嘗試便獲得了意外驚喜，2020年推出搶先體驗版，半年後賣出了100萬份，2021年下旬發佈正式版，銷量已經突破230萬，目前手遊版也開放了下載。
《古劍奇譚三》和《大富翁10》的背後團隊也算同宗同源，前者多位核心成員曾是大宇旗下公司上海軟星的骨幹，出走後在2007年成立了上海燭龍；後者北京軟星曾為大宇全資研發子公司，2021年中手遊對其完成全資收購。
同樣是賣情懷之作，《古劍奇譚三》由50多人耗時3年研發，成本大概在4000萬~5000萬之間，2019年年初芒果冰OL爆料遊戲回本，到2021年7月賣出了200萬套，Steam反響不錯，口碑保持着“特別好評”。《大富翁10》在發佈的第四年全平台銷量超過100萬份，Steam平台卻遭遇近半差評（5000多條），網友直言“和小時候的大富翁還是有很大差別”“把大富翁4重製一下也比這個10好”。或許是因為兩款產品都盈利了，雙方團隊在2021年都各自宣佈研發系列續作《大富翁11》和《古劍奇譚四》。
《鬼谷八荒》《喵斯快跑》《中國式家長》《太吾繪卷》《波西亞時光》《戴森球計劃》《帕斯卡契約》《隱形守護者》《了不起的修仙模擬器》和《三色繪戀》則幾乎都出自獨立遊戲團隊，在產品出來之前長期保持着無人問津的狀態，隨時面臨人手不足、經費短缺的問題，幸運的話會拿到一點投資或贊助，不然就要自己承擔研發開支。
《鬼谷八荒》於2018年年底立項，搶先體驗版推出時研發時長有兩年，團隊最早只有三個人（包括製作人張三在內），每個人身兼數職，以一個人年薪30萬來計算，研發成本至少也要200萬元。2020年年底才找到發行商，2021年1月倉促上線，那時候團隊也不過10人左右，經常因為人手不足日以繼夜修BUG。
《鬼谷八荒》
《鬼谷八荒》在買斷制市場的的成功讓張三感慨萬千，得知遊戲發售當日登頂Steam銷量榜時，他正在坐地鐵趕往直播場地：“心底不知道什麼地方一股洪流直接就湧了上來，淚崩了。這麼多年的壓抑、痛苦、疲勞、遐想、激情、熱愛全都匯聚成一種莫名的感覺。”
原本這份初衷受到廣泛認可與支持，但前不久卻因為“創意工坊”事件遭遇嚴峻的口碑危機：起因是鬼谷工作室曾經承諾會上線創意工坊功能，玩家默認是Steam官方創意工坊，結果兑現諾言時上線的卻是鬼谷八荒自制的第三方MOD製作工具，這引起了大量玩家不滿，認為其在玩弄文字遊戲，過去30天好評率跌到只剩2%。
《戴森球計劃》的研發團隊是位於重慶的柚子貓工作室，5人耗時22個月研發而成，其簡陋的開發環境也曾讓Reddit上的外國玩家感嘆連連。對小團隊來説，190萬的銷量就像重慶的城市奇觀般令人難以置信，其中至少有75萬的銷量由海外地區貢獻，在國產買斷制遊戲的全球化中算是比較成功的一個典範。
《太吾繪卷》的研發時間長達四年，搶先版在2018年發售，一年後銷量就突破了200萬。研發團隊螺舟工作室早期沒有融資也沒有找發行商，純靠3~5個人異地線上辦公，中間還經歷唯一的主程序“跑路”，建築設計出身的主創茄子為了接手工作自學編程一個月。他編的代碼被調侃是“綠皮代碼”（綠皮是《戰錘40k》一個種族，不懂科技但科研能力很強），從科班程序員的角度看是運行不了的，神奇的是竟然能讓遊戲正常運行並且沒有多少Bug。
在茄子的預想中，能賣出兩萬套就不錯了，結果成績出乎意料。不過收入沒有傳言那麼誇張，據他所説，賣出150萬套時收入差不多3000萬元，扣掉分成和税，最後到團隊沒有多少了，可能連一般的手遊團隊半年的花費都不到。撇開成績，他認為搶先版還是過於粗糙，於是2019年在昆明組建了一個18人團隊，並宣佈《太吾繪卷》進入封閉開發狀態，之後將推出正式版。
這樣持續了兩年多，中間因為失聯太久加上游戲太久沒更新，玩家誤會螺舟“跑路”去Steam刷差評，直到上個月宣佈正式版定檔（2022年9月）才挽回口碑。現在螺舟拿到了FunPlus的投資，規模也有30人左右，據透露下一個項目可能與《山海經》有關。
《了不起的修仙模擬器》以低至“六萬九千元”的成本賣出100萬的銷量，無疑是一個相當少見的獨立遊戲案例。這個成本低到甚至抵不上大廠一個主程或主美的月薪，也讓製作人廖秋鑰一度難以啓齒。她所在的研發團隊吉艾斯球只有三個人（程序、美術和策劃），從西山居離職後聚在一起研發這款模擬經營遊戲，並採取邊做邊賣的形式。怎知搶先版剛上線就因為“抄襲”風波口碑崩塌，三人在痛苦之中沒有一蹶不振，而是通過高強度的更新逆轉口碑，在上線450天后好評轉為80%。
直到正式版推出，歷時684天，吉艾斯球做了205次更新，更新日記多達30萬字，現在好評穩定在87%。團隊在2021年獲得了騰訊的投資，下一個項目《了不起的修仙模擬器2》也將於2023年發售。
模擬經營遊戲《波西亞時光》的銷量是200萬份，海外收入佔大頭，2020年賣出170萬套時，製作團隊帕斯亞科技曾透露PC版有70%的銷量和80%的收入來自海外。在諸多獨立遊戲團隊中，做了10年單機的帕斯亞科技算得上經驗豐富了，2014年就發售過一款沙盒遊戲《星際探險家》，兩年銷量突破28萬，賺了600萬美元。另一款時光系列手遊《沙石鎮時光》研發超過3年，曾經因為遲遲拿不到版號一度讓許多玩家牽腸掛肚，近日也正式上線Steam和Wegame。此外團隊還計劃推出一款休閒體育競技遊戲《超級巴基球》。
《隱形守護者》賣出了140萬套，迄今仍是真人互動題材中銷量最佳的國產遊戲。它改編自橙光文字推理諜戰遊戲《潛伏之赤途》，以抗戰時期的上海灘為背景，玩家扮演一名潛伏在黑暗勢力中的地下黨，為中國革命事業奉獻青春和熱血。遊戲全程採用真人實景拍攝，以定格畫像輔之以影視化剪輯。製作團隊New One Studio為此投入超過千萬元，邀請演職人員上百人拍攝了兩年之久，光是男主演的選角就面試了2000多名演員。雖然玩家吐槽遊戲過程像在播放PPT，內心其實還是認可這種較真的團隊。
《隱形守護者》
《帕斯卡契約》是TipsWorks工作室研發的一款硬核ARPG手遊，2018年亮相E3展會被外媒評為“E3才有的驚喜之作”，因在手遊端展現出主機級品質，2019年被邀請登上蘋果全球發佈會。之後移植到端遊，不過手遊端的表現遠比PC端出彩，單移動平台的銷量就突破了百萬，在國產買斷制手遊中也算少見。遊戲的研發時長超過5年，製作人員從10人擴充30人（上線時），中間拿到過巨人的投資，而開發成本也一直是玩家關注焦點，NGA論壇推測其成本在千萬元以上。繼《帕斯卡契約》後，團隊在與疊紙聯合研發一款次時代3D寫實動作遊戲。
《喵斯快跑》《中國式家長》也是多平台發佈的產品，並且手遊端的成績要比PC端亮眼多了。
《喵斯開跑》是TapTap熱賣榜的常客，版本更新時也能衝上iOS遊戲付費榜TOP10，作為一款小眾音樂遊戲生命週期還算可以；發行商心動網絡2021年財報數據顯示，付費遊戲收入同比增長42%，主要增長原因就包括《喵斯快跑》的穩健表現；開發商PeroPeroGames2019年獲吉比特投資，主營二次元遊戲研發，人員規模有60人，官網介紹目前有多款未曝光的新遊戲在研。
模擬養成遊戲《中國式家長》的研發時間不到一年，開發商墨魚玩遊戲的規模小很多，直到遊戲上線團隊也才兩個人。2020年，團隊宣佈遊戲銷量突破280萬套，這一年《中國式家長》從Steam國區下架，外界推測是為手游上架國內市場做準備。可惜2022年國服依然沒有消息，而手遊版已經在海外市場上線了。
Galgame《三色繪戀》的研發成本不高，低價營銷的策略助力銷量來到百萬級別。2021年8月製作團隊山百合文化獲得B站投資，不過之後的經歷則令人唏噓，原計劃在Steam上線“三色繪戀”IP衍生作品，由於沒有過審，團隊決定通過公司官網提供PC版和移動版的免費下載，最終因在網頁提供無版號遊戲下載服務被行政處罰。
《三色繪戀》
值得一提的是，國產Galgame和AVG看似品類小眾，其實大部分是低成本高回報的產品。與《三色繪戀》相同，多數產品秉承薄利多銷的策略，售價不高於18元。
例如榜單外的《Fox Hime Zero》（預估銷量10萬以上，售價11元）、《妄想症：Deliver Me》（預估銷量20萬，售價11元）和《揀·愛》（銷量約15萬，售價10元）等。部分產品因出自同一發行商，國遊銷量榜為防止發行商霸榜將其“剔除”在外。
再例如，2022年推出的美少女三消遊戲續作《Mirror2: Project X》定價低至11元，在發售兩小時內登頂Steam全球銷量榜第一，首周銷量接近30萬，首月銷量突破百萬（疫情期間，製作團隊還給國內玩家贈送了上百萬前作的激活碼）。亮眼的成績單給新一年的國產買斷制遊戲市場開了個好頭。
在開發商之外，還有三家新興發行商值得關注。分別是遊力卡、GameraGame和Thermite Games。
遊力卡成立於2019年，迄今為止發行過模擬經營遊戲《天神鎮》《重塑火星》、橫版地牢遊戲《霓虹深淵》《災厄逆刃》、動作遊戲《怒之鐵拳4》和即時制RPG《軒轅劍柒》等。
GameraGame是近幾年比較頻繁出現在玩家視野的發行商，旗下發行過多款口碑佳作，例如《了不起的修仙模擬器》、《戴森球計劃》、《煙火》、恐怖冒險遊戲《港詭實錄》和2D中國風妖怪解謎遊戲《山海旅人》等。
Thermite Games的創始人曾參與發行過多款知名遊戲，例如《蠟燭人》《迷霧偵探》《同步音律喵賽克》《虎豹騎》等，關注度頗高的紀實風模擬生存遊戲《大多數》就將由Thermite發行。
不容忽視的開發者困境
無論是大廠還是中小團隊，做買斷制遊戲都不可避免要直面以下幾大難題。
首先是資金流的問題。很多團隊靠的是一腔熱血、不計回報投入熱愛的遊戲事業，或兼職或全職，啓動資金來自自己從事獨立遊戲研發之外的收入。機智如柚子貓工作室通過眾籌網籌集研發基金，早期曾在Kickstarter和摩點籌到153萬元，情況相比其他獨立團隊要好一些。
大部分獨立團隊採取邊賣邊做的策略，先在Steam上線搶先版，靠這筆收入繼續正式版的研發。例如國內第一款武俠吃雞遊戲《武俠乂》搶先版在Steam售出50多萬份，刨去各種分成後利潤剩下600萬，這筆收入計劃用於端遊繼續開發，可惜的是，由於經費和技術儲備的不足，項目被迫中斷。
尋找投資則是一件需要實力和運氣加持的事情。就像FPS遊戲《光明記憶》的開發者飛燕羣島所説，一款獨立作品在沒有名氣的階段是最難獲得資金扶持的。他曾經頻繁參加遊戲展會和商業演講，那時候除了零散的路人體驗，幾乎沒有獲得過廠商青睞。而《光明記憶：第一章》盈利後，就有許多公司向他拋出橄欖枝。
即使拿到投資也有撤資的風險，原因或許是投資方因經營不善需要縮減開支，又或許是產品表現不符合投資方預期等等。比如《隱形守護者》的團隊就曾在回應玩家差評時隱晦提到差評讓投資方有撤資的打算，團隊可能因此解散。暫且不論這個説法摻了多少水分，只能説小團隊在這種時候是比較被動的。
其次是回本的問題。一方面銷售額不等同於真實營收。以Steam遊戲為例，大部分獨立遊戲（非爆款）的首月銷量就佔了總銷量的80%，基本上從首月銷售額就可以判斷能否回本；Steam抽成30%，再扣除税費，可能還要扣掉給發行商（以及支援開發的小夥伴）的分成，之後才算是開發者的營收。
另一方面，開發成本越高，面臨的回本壓力就越大。比如24 Entertainment有大廠扶持，可是在自負盈虧的情況下，一旦《永劫無間》銷量太差，這個團隊也很難再有下一個項目。
大部分獨立團隊的現狀是回本無望，解散、負債、跑路者並不少見，賬上還有錢就算經濟狀況不錯的。《了不起的修仙模擬器》這種低投入高回報的爆款畢竟罕見，在銷量榜之外還有很多產品叫好不叫座，或許贏得了口碑和名氣，但能否撐下去、能撐多久則是未知數。
這當中還涉及到一個成本計算的問題。正如《中國遊戲風雲》所説，一款遊戲的開發成本=固定團隊的單位時間人力成本x開發時間+美工音效外包+宣發。
在創業初期，不少獨立開發者因志同道合聚在一起，常常會忽略自己的時間人力成本。比如《三伏》《煙火》的開發商拾英工作室，成員只有月光蟑螂一個人，他兼任美術&編劇&開發三職，偶爾會有朋友幫忙承擔配樂和美術素材工作。他曾透露，《煙火》的製作成本來自他上一個作品《黑森町綺譚》的收入“36萬元”。實際上加上他自己的人力成本，就不止是這筆費用了。
另外遊戲的宣發成本也居高不下。過去自來水能給產品帶來不錯的增量，現在面對日益飽和的遊戲市場，想要獲得更多曝光勢必要在推廣方面有所投入。
再有就是全民付費意識仍有待加強。
近幾年盜版侵權沒有那麼猖獗了，但一時半會也很難消除。幾乎每一款有點名氣的買斷制遊戲都會遭遇盜版廠商這隻攔路虎，爆款的損失尤為慘重。
《太吾繪卷》爆火的2018年也是損失最嚴重的一年，據茄子所説，那一年正版和盜版的銷量比例將近1:1，當時他常常收到（購買盜版遊戲的）玩家郵件，向他詢問如何安裝遊戲、為何版本和Steam版本不一樣，甚至還有人讓他幫忙修電腦。
《波西亞時光》剛在Steam上線沒多久，淘寶就出現了標價低於1元的“免Steam破解版”。帕斯亞科技為此展開了長達半年的維權之戰。等到2021年8月手遊版在海外上線，淘寶又出現了售賣盜版手遊的商家，逼得團隊再次維權。
《帕斯卡契約》的製作人楊洋還向媒體透露過：他們通過後台對比發現，實際激活遊戲數量比實際銷售套數多出許多，估算損失達到千萬元以上。
不僅如此，在國產買斷制遊戲的定價合理甚至偏低的前提之下，還是有一些玩家會跑到海外Steam低價區購買遊戲。
螺舟工作室就因為缺乏這方面的經驗被鑽了空子。發售《太吾繪卷》時沒有調整好價格，很多人繞到Steam低價區購買遊戲。
而電商經營遊戲《小白兔電商》定價為39元，實屬良心價。開售一個月後在Steam賣出5萬份，差不多回本，製作人被炒的炒飯在B站透露，其中將近15%的銷量來自阿根廷和俄羅斯地區。
《小白兔電商》最低價格排行
只能説在還不夠成熟的市場，堅持為愛發電是一件勇氣可嘉的事情。
結語
遊戲新知在2021年年初曾轉載過一篇文章，內容是一位上市遊戲主策關於“遊戲廠商對於買斷制和持續收費模式之間選擇”的想法。
這位主策講到，聰明的國內遊戲製作人，就是沒被拿起手柄玩遊戲放下鍵盤罵人的玩家忽悠去做單機的、買斷制的遊戲。當時許多網友表示認同。
不過在經歷國產遊戲爆發“大年”之後，這個觀點或許會發生變化。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遊戲新知 （ID：youxixinzhi），作者：落日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