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8月25日起,阿里巴巴取消了內部系統上的“P”序列職級顯示,以前員工可以在內網、郵件、內部溝通工具以及釘釘等界面看到對方職級,之後將只顯示所屬集團部門。
阿里內部分為兩個職業序列,分別為“P”和“M”,其中,“P”代表專業序列,諸如程序員、產品經理等大多員工都在該序列;“M”則為管理序列,需要具備管理團隊的經驗和能力。
而在各自的序列中,數字越大代表層級越高,目前阿里巴巴內部比較常見的應該是P5-P7這些段位。
因為獨特的職級系統,阿里巴巴員工並不在乎諸如“經理”、“總監”之類的崗位title,而是把“一身榮辱”繫於這小小數字之上。理想情況下,數字與員工的個人能力和專業素質相匹配,即使臨時組隊的同事之間還不甚熟悉,但通過職級可以判斷對方的能力和工作經驗。
另外,與傳統公司不同,阿里巴巴的一個重要價值觀就是擁抱變化,上到業務部門,下到團隊小組,隨時可能遇到調整。但在此過程中員工的職級一般保持不變,一定程度給頻繁變動的環境裏提供了個人層面的穩定性。
但事物都有兩面性。近期網絡上也冒出一些阿里巴巴中高層人士的負面新聞,由於職級序列非常有標誌性,因此當人們在討論這些事件的時候往往以“阿里P8”、“阿里P12”等符號來進行代指,對公司員工的整體形象也有一定影響。
更為重要的是,公司最初設定職級的目的是為了反映員工的能力和水平,但隨着職級系統的逐步發展,不少阿里巴巴員工表示,公司內部呈現出“唯職級論”的趨勢,與人們常説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並無不同。這些僵化且官僚的東西顯然不利於阿里巴巴這樣的巨頭繼續推動創新。
這次對於內部系統隱藏“P”序列職級的調整,傳遞的信號也很明顯,阿里巴巴希望減輕層級壓制帶來的負面效果,打造更平等、自由的內部溝通環境,可以視為它自上而下的涉及公司文化的改革中的新動作。
但在實際操作中,隱藏職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首先要考慮的一點是,職級只是不再顯示,而非徹底取消,“P高一級壓死人”的情景仍然可能出現在其他工作場景中;另外,既然職級仍然存在,在現實工作中,員工完全有其他渠道可以得知對方的職級身份,一個P5敢於線上“怒懟”一個P8嗎?就算敢,當一切回到現實工作場景,這個P5因此會不會招來不良後果?
其實這並非阿里巴巴第一次對這些工作細節進行調整。早在七月中旬,阿里巴巴就曾進行過類似的調整。當時據PingWest品玩從內部員工處獲悉,不僅此前阿里巴巴全公司嚴格執行的週報制度有所鬆動,而且公司也嘗試鼓勵大家在內部開會和討論時不用PPT,並減少低效加班。
同這些調整一樣,隱藏職級帶來的影響很難體現在一朝一夕,但它的重要性不在於這項改革本身,而在於它向員工和外界傳達出來的信號:阿里巴巴希望打造更靈活、高效的企業文化,好在外部競爭越發激烈的當下,先保證內部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