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作為中國的傳統習俗,此前在移動支付領域,後繼者微信支付憑藉着“微信紅包”在2014年春節上演了一出“偷襲珍珠港”,成功逆襲曾獨佔移動支付領域鰲頭的支付寶,而在此役之後,紅包幾乎成為了互聯網行業的標配,並且也出現了“沒有什麼事是一個紅包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多發幾個”這樣的調侃。畢竟財帛動人心,為了更快更好的搶到紅包,就有開發者研發了自動搶紅包軟件,然而這種行為顯然並不受平台的待見。
日前據杭州互聯網法院公佈的信息顯示,國內首個涉及QQ自動搶紅包軟件的不正當競爭糾紛案開庭,涉案雙方是作為原告的騰訊,被告方則是兩家杭州的公司。騰訊方面認為被告開發運營的" 紅包獵手 "與" 多多搶紅包 " 兩款自動搶紅包軟件構成了不正當競爭,要求停止侵權並賠償經濟損失及維權合理開支共計495萬元。
紅包不就是讓大家搶的嗎?這或許會是許多自動搶紅包軟件用户的心聲。事實上數年前,各大手機廠商在宣傳自家系統時往往會強調紅包助手的表現,可以通過各種功能讓用户不會錯過每一個紅包,並且在搶紅包上快人一步。而在這類紅包助手的基礎上,功能更加強大並且能夠實現全自動化的自紅包軟件,也就也應運而生了。
不過如今大家想必也已經看到,近年來手機廠商早已逐漸淡化了紅包助手的宣傳,這其中固然有紅包的常態化讓用户開始見怪不怪,但更重要的原因則被業內人士認為,或是作為手機廠商重要合作伙伴的騰訊,對於這類功能持反對態度。畢竟站在騰訊的角度來看,自動搶紅包軟件以及其他帶有類似功能的助手,都是在破壞紅包玩法的規則。
在搶紅包這一玩法中,重點自然是“搶”,並可以通過紅包來實現“遊戲+社交”的功能,而通過軟件代替操作的方式無疑違背了騰訊設計這一玩法的初衷。當年微信紅包之所以風靡大江南北,一直被認為是踩準了時間點、滿足用户需求、激發用户關係鏈,以及通過利益來黏住參與者,騰訊要的就是通過紅包這種形式的互動小遊戲來提升用户粘性。
而“搶”紅包既滿足了用户之間好勝心,也讓發紅包的用户得到了心理滿足,並且紅包背後的含義,就是用真金白銀為社交關係鏈的破冰或鞏固增添一份心意,無疑是“帶着錢的表情包”。在這樣的情況下,用自動搶紅包軟件就相當於是玩遊戲開外掛了。事實上,騰訊對於使用這類軟件的用户也正是這樣定義的,例如絕大多數自動搶紅包軟件利用的Xposed框架,在2018年就遭遇了騰訊的突然封殺,並殃及了不少用户。
但需要注意的是,雖然同樣是藉助外部軟件獲得優勢,但如今" 紅包獵手 "與" 多多搶紅包 "這類軟件其實與遊戲外掛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如果説此前大批自動搶紅包軟件都是通過Xposed或者ROOT,之後Hook微信,直接劫持微信關於紅包的相關函數調用,然後調用搶紅包代碼,就與需要注入網遊客户端的外掛一模一樣了。
然而相比之下,製作遊戲外掛並傳播是一種犯罪行為。如今搶紅包軟件更多使用的則是AccessibilityService,即Android輔助服務,這是谷歌為了給無法與界面進行交互的殘障用户所提供的功能,用來協助幫助這類用户進行一些操作,比如點擊、返回、長按、獲取屏幕信息等。但想要實現上述效果,Android輔助服務就只能長期駐留後台,而且通知狀態、按鈕被點擊等信息也都會細無鉅細的由系統通知給這項服務。
儘管谷歌推出這項功能的初衷很好,但卻最終被部分開發者扭曲了。其實關於這一點,在" 紅包獵手 "與" 多多搶紅包 " 開發商的回應中也曾提到,“涉案的兩款軟件並非外掛,系基於安卓系統的輔助無障礙服務實現功能,安全可靠,確有調用安卓底層模塊功能,監測QQ紅包消息,但未入侵、破解QQ產品,未改變QQ本身服務,未獲取用户賬號密碼,未攔截並修改QQ手機端和服務器之間的通信數據”。這也是為什麼騰訊方面會以不正當競爭來訴諸法律,而不是像打擊遊戲外掛一樣與警方聯動。
當然,即便現在的自動搶紅包軟件不是外掛,但我們依舊不推薦使用這類軟件。而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這些自動搶紅包軟件無一例外都需要非常高的權限,並且與其他不良軟件一樣,幾乎都是用户不給權限就不讓使用。對於自動搶紅包軟件開發者都不介意藉助原本給殘障人士準備的輔助功能來牟利,那麼他們的“節操”有保障嗎?在你搶紅包時,隱私信息又是不是會被拿走呢。更有甚者甚至會在這類軟件的包體中附帶木馬,直接危害用户的財產安全。
所以無論騰訊與這兩家杭州公司的官司怎麼打,為了自己的隱私信息安全,這類自動搶紅包軟件就還是不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