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和10月4日兩天,法國巴黎檢方以“性侵犯”罪名委託巴黎警方,對5名前育碧高管實施了逮捕,其中不乏為玩家所熟知的明星製作人——
比如前育碧《刺客信條》資深製作人湯米•弗朗索瓦(Tommy François),公司二號人物、被稱為“掌管育碧所有遊戲的首席創意官” 塞爾日•哈斯科(Serge Hascoét)。
湯米•弗朗索瓦(左)和塞爾日•哈斯科 (右)
儘管近年來,性別歧視、職場性騷擾類似的負面新聞反覆在遊戲行業出現,諸如EA、拳頭之類的公司一無倖免,但育碧性騷擾案的規模之大仍然令人瞠目結舌:法國警方花費了3年時間調查,向了50位育碧新老員工取得了不同證詞。
原告律師在接受法國媒體解放報(Libération)採訪時也表示,育碧的性騷擾案件十分特殊,在她從事律師職業的22年裏,第一次見到刑警進行如此大規模的舉證調查工作。
該律師還提到,在大多數的性騷擾案件中,通常只會涉及一個嫌疑犯和固定為其掩護的上級,像育碧一樣如此組織化、系統化的性騷擾案件前所未見。
時間退回到2020年7月初,育碧CEO伊夫•吉爾莫特(Yves Guillemot)向全體員工發送了一封的電子郵件,其中寫道:
“對於這幾天的所見所聞,我深表遺憾。我謹向所有受到傷害的人表示聲援並向你們保證,我將親自關注每一份報告,這些行為完全違背了公司的價值觀以及我對育碧的期望,這是絕對不會被接受也不能被容忍的。”
吉爾莫特發送這封郵件時,大量育碧員工正在推特指控育碧高層的性騷擾行為。一份證詞表示,育碧團隊中存在一個類似“男性俱樂部”的組織,借工作之便對員工實施持續性騷擾和性侵。
其中便包括湯米•弗朗索瓦、塞爾日•哈斯科,以及《細胞分裂》創意總監馬克西姆•貝蘭德(Maxime Béland),人力資源主管塞西爾•科內特(Cécile Cornet)等等一些列高層人員。
馬克西姆•貝蘭德
更為關鍵的是,這羣人與人力資源部門相結合,形成了長期存在的 “人力資源牆”。每當有受害人向人力資源部門投訴,也只會得到“他們是創意工作者,這是他們的工作方式”或者“如果你無法和大家一起工作,你也許應該考慮離開公司”之類的回應。
一位員工在推特提到,在公司一次聚會上,弗朗索瓦試圖強吻一位女員工,還讓同團隊的其他人一起壓住她。雖然這位女員工最後設法逃脱,但第二天向負責人反映時,卻被告知只是個誤會,弗朗索瓦經常開這樣的玩笑。
類似情況頻發,許多員工都曾認為,無論多少指控都無法使這些高層下台。久而久之,公司內部的“沉默文化”確固不拔。直到2020年6月,遊戲行業掀起大規模反性騷擾浪潮,育碧被捲入其中,不得不開展內部調查,才有多名高管從育碧離職。然而遺憾的是,這些人卻未曾接受法律的制裁。
醜聞爆發的三年後,受害者們終於迎來了好消息。10月3日和10月4日,巴黎警方陸續逮捕五名前育碧高管。目前育碧方面沒有任何表態,不過警方的調查仍然沒有結束,未來可能還會有更多前育碧高層人員被捕。
或許這份正義來得有些晚,但無論如何,對於犯罪最強有力的約束力量不是刑罰的嚴酷性,而是刑罰的必定性。育碧性騷擾案件的收網或許無法改變受害者們所經歷的痛苦,但一定可以改變未來發生在其他人身上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