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日本憑什麼連續20年每年獲得一個諾獎?看看大隅良典的傳奇人生

由 万俟傲白 發佈於 科技

長路漫漫,歷史作伴,歡迎來到不二書説歷史。對於日本,我們的網絡輿論中中一直以來都抱有一種輕視,所以才給日本起了一些別稱。但如果真的有興趣去了解一下日本,我們會發現,日本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厲害很多。它是亞洲第一個發達國家,直到現在它依舊在各領域中領先於亞洲各國。比如在自然科學領域,這個領域的強大是經濟、教育水平發達的象徵。


2001年的時候,日本啓動了一個諾獎計劃,要在50年內獲得30個諾獎,而從2000年開始至現在2020年,在20年的時間裏他們獲得了20個諾獎,平均每年一個。這樣的奇蹟在諾獎史上也是鮮有的,只屈居於美國之下,完全超過了歐美曾經的諾獎霸主英法德。那麼日本靠着什麼創造這樣的奇蹟呢?這裏給大家介紹一個人——大隅良典。大隅良典贏得諾獎是生物學領域最沒有懸念的一件事,當他突破了細胞自噬以後,整個生物界都知道,他獲得諾獎只是時間上的問題。首先我們來説一下什麼叫做細胞自噬,這個詞的創造者是比利時的諾貝爾獎得主克里斯汀·德·迪夫。細胞自噬如果説的簡單一點也就是人體的消防系統,當人體細胞出現危機,這個細胞自噬系統就會反應,構建防火膜,把病變的蛋白質和細胞歸納進入溶酶體,然後讓他們自行滅亡。而如果沒有這個細胞自噬系統,人體內產生的疾病就會擴散,進而讓人被疾病致死。從上面這個段落,我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細胞自噬對於人類的重要性,所以大隅良典解決掉的問題,是有利於全人類的,是功在千秋的。在諾貝爾獎得主克里斯汀·德·迪夫提出細胞自噬之後,這個研究一直沒有取得進展,數十年無數生物學家為此研究奮鬥,但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而此後生物學界等來了大隅良典。這個要命的關卡終於被大隅良典所攻破。


大隅良典出生於1945年,這一年是二戰結束的一年,他的出生在那個年代顯得非常平凡,日本並不關心這一年誕生於日本的孩子有多少,因為他們正在忙着統計死亡人數。兩顆原子彈落在長崎廣島,讓本身就已經瀕臨戰敗的日本剎那間只剩下立馬投降這個出路。立即投降是當時日本最好的出路,在戰敗之後,由於美蘇的爭鋒,美國為了在遠東的利益,開始對日本進行大改造,靠着這個契機,日本完成了驚人逆轉。同樣是戰敗國,德國重新從廢墟中爬起來花了三十多年,而日本花了不到10年。在1955年的時候,日本已經建成了發達工業國的雛形,而之後經濟開始全面飛躍。經濟飛躍的同時,日本的基礎教育也來到了一個極其有利的時代。而在這個時代裏,成長出了一大批科學家,而大隅良典便是其中之一。


大隅良典出生於一個科研世家,他的父親是工程學教授,由於家族全是學術派,從而大隅良典在成長過程中,也是想走學術領域,但奈何自己文科和動手能力都不是強項,所以最終,大隅良典選擇了理科。當時大隅良典選擇了當年非常熱門的分子生物學,一直讀到了博士學位,此後又去了美國洛克菲勒大學讀完了博士後。完成了學業,大隅良典思鄉之情氾濫,他沒有繼續選擇呆在美國享受高福利,而是選擇了回國進入東京大學搞研究,而一干便是11年。11年的時間裏,大隅良典只是東京大學科研實驗室裏的一個助理,而在43歲的時候,大隅良典終於想通了,自己繼續下去,可能成為不了自己想成為的人。於是他走了出來,踏上了研究細胞自噬的征程。


大隅良典進行細胞自噬的研究,沒有參考其他生物學家們的研究方向,他採取了另類的方式,通過用酵母來對自噬的基因進行海選,當然,這是一個常規的海選技術,但大隅良典認為,越是常規的手段越是能打破常規。大隅良典埋頭研究了數年,終於在1993年完成了論文,並發表在了《FEBS Letters》科研雜誌上。這篇論文當時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因為在科研雜誌領域,《FEBS Letters》顯得非常不起眼。但沒有關係,這只是大隅良典的第一步,因為此後他還有更重要的幾篇論文。第一篇論文只是説明酵母海選發現了14個新基因,但這無疑讓大隅良典看到了細胞自噬研究的希望之門。所以在第二年,大隅良典的實驗室開始擴張,而在此後大隅良典選擇了跳槽進入了國力基礎生物研究所擔任教授。


也正是靠着這個研究所的優質科研條件和實力,大隅良典引入了一些精兵強將,大隅良典正式開啓了不單單針對酵母的研究,把研究對象擴展到了植物、動物和人身上,從而有了後面至關重要的幾篇論文。而這幾篇論文的出現,也讓大隅良典成為了細胞自噬的奠基人,他打通了從酵母到人的研究之路,並完成了質量與數量、基因與方法的全部研究文本,並且,他帶出了一大批優秀弟子,也成為了細胞自噬領域的生力軍,影響可謂是無法形容的深遠。實際上,在研究細胞自噬這個領域裏面,也還有許多大神,但是這些大神往往只是參與了其中一項工作,研究的過程並不完整,而只有大隅良典,他是完完全全參與了裏面完整的過程,包括蛋白質及其作用、説明自噬和人的身體健康的關係和細胞自噬高等動物和人裏的重要性。所以相比起其他研究該領域的大神,大隅良典在裏面可以説是直接就勝利了,所以他成為諾獎得主是沒有什麼懸念和爭議的。所以當他得了諾獎之後,日本的媒體也沒有絲毫奇怪,就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可見日本自信到什麼地步。


不過這也是應該的,畢竟在自然科學領域,日本是有這種自信的,因為他們對於教育投入得非常大,並且日本一直以來都有憂患意識。比如他們雖然自然科學領域很強大,他們自己也認可這樣的強大,可是不管在什麼時候,他們依舊認為自己還可以成長的更強大,並且持續性的保持警覺。比如在2018年的時候,日本再度獲得諾獎,這是日本獲獎中最為風光的一年,可是日本學科界卻發出了警告,吾輩成就不值讚頌,未來是屬於下代人的。大隅良典也一直在呼籲:“如果日本不能形成培養年輕研究人員的體制,日本的科學將空心化”。日本可怕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就是這種憂患意識,暫時的強大不重要,持續性的強大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