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頭吞掉的歷史總是驚人相似,協同辦公賽道也沒有例外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丨吳懟懟,作者丨銀瀑布
277億美元,協同辦公工具Slack棲身於Salesforce一錘定音。這場收購,或許會為協同辦公和整個企業服務領域帶來新的變數。
Slack的開啓協作機制是:郵箱登錄,收到一封帶鏈接的郵件;填寫表格之後,就可以開啓團隊協作。如果要運作一個Slack小團隊,需要發起人邀請更多的成員來使用。它的核心功能是聊天通訊,但它能夠將很多第三方雲服務整合到一起,包括網盤Dropbox、Google Drive,項目進度管理工具Trello,以及代碼託管平台Github等等。
Slack是一個個人對個人的消息傳遞平台,它不僅是通過第三方雲服務進行消息傳遞,它還扮演者聚合企業其它公共平台的角色。所有的信息和任務狀態的更新都可以被插入到相關的團隊或者項目裏,是一個高效的網絡文件管理器,
摘取一個切片來看,比如「同步」。
很多人有一個工作痛點是:在多設備之間切換之後,再找回工作進度會不準確。Slack在一開始就開發了“離開狀態同步”功能,它甚至記錄每一次工作會談中的每一個人在什麼地方離開,當他們再次進入工作時,光標位置會回到它上次標定的地方。
對於個人用户來説,Slack可以成為一個個人趣味的工作空間,你可以像安置新家一樣為自己的閲讀和收藏定義信息流——Slack對每一個邊緣功能的重視,是真正的競爭力。
02、蛇象之爭面對來自Microsoft Teams的強力競爭,Slack閃避轉身投向Salesforce也許是當下最正確的選擇。而大手一揮,這也是Salesforce繼65億美元收購MuleSoft,153億美元收購Tableau後的又一筆。
雙指捏攏,把這筆收購放在大背景下來看,鮮有軟件交易跨過200億美元的門檻。IBM以340億美元收購Red Hat,微軟以260億美元收購領英,戴爾以240億美元收購VMWare,Facebook以220億美元收購WhatsApp。
Slack就靜靜躺在那條價格風暴線上,使得這場收購如同夏日悶寂過後的陣雨。
硅谷頂級VC分析師Benedict Evans對此評論:Slack的目標是成為所有其他雲服務的集成層——你可以在這裏搜索、瞭解發生了什麼、評論、討論並啓動其他的團隊任務。Salesforce收購了獨立成長的Slack,就是抵禦微軟威脅的一種方式。與此同時,如果你在科技領域工作,你可能會認為雲計算和SaaS已經過時了,但到目前為止,只有25%左右的大公司工作流轉移到了雲計算。
去年6月Slack發佈的2021財年第一季度的財報顯示,Slack第一季度的營收為2.01億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長49.1%,較上一季度的1.819億美元增長了11%。營收放緩了,運營虧損也高達總收入的37.8%。
而在接下來的9月的第二季度的財報中,雖然營收漲幅不低,虧損局面也不再過於難堪,但財報發佈當日,Slack股價即下跌20%——資本顯然沒那麼買賬。
處於圍困當中的不只是Slack。
2020年3月,席捲全美伊始的Zoom因為產品的隱私漏洞被推向風口浪尖。而整個漫長4月的封禁期間,Zoom被束縛了腳步,Microsoft Teams斬獲了絕佳的進攻時機。
2017年3月,微軟推出協作平台Teams,借鑑了不少Slack的設計思路。在微軟的CEO Satya Nadella看來,它對微軟的未來起着決定性作用,它可以連接微軟的許多產品,比如Words、Excel、PowerPoint,使得微軟成為一個橫跨協同辦公、雲服務等平台的「操作系統」。
Teams 同時也複製了Slack最核心的「整合第三方服務」功能。這讓很多微軟老客户也能輕鬆從Slack搬家。而背靠着體量巨大的Office 365,Teams擁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而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微軟的銷售代表也不遺餘力,甚至提出可以為企業支付高達上百萬美元的平台遷移成本。微軟藉助Office365捆綁收費,而Slack則針對小型團隊免費。這筆帳對大型企業來説也不難算。
重重阻礙之下,Slack難免折戟沉沙。創業公司缺乏現金流難以維持盈利,Teambition被阿里收購也是現實之一。
03、溝通是一種創造回看協同辦公的本身,是溝通。
Slack的本意為「鬆弛」,也是Slack本身的產品理念Happy Work。在這個不斷摺疊的時代,儘管商業世界殘酷,但也不失為一種慰藉。
想象一個場景:一位員工在1997年睡着之後,穿越到今天,他會看到這個世界變化巨大,有非常輕薄的筆電、手機以及容納海量內容的互聯網。但當他回到工作崗位,面對電腦,Word還是最重要的生產力工具。
在這背後裹挾着的,是企業生產力工具和協同辦公領域躑躅不前的局面。
信息在被創造、傳播、消費和得到反饋的過程中,如果能形成一個閉環,就能讓知識湧現。而在這個閉環中,提高信息流動的速度就意味着企業運行的效率也提升了。這個局面之下湧動着的時代背景,是繁瑣重複的人工作業被各種程度的自動化取代,決策和創造型工作日漸變得重要。
我們不能否認在任何辦公工具中,甚至是微信,「認真地回覆消息」是一種創作。但在協同辦公軟件中的各種富文本格式會更能豐富我們的想法——加粗強調、勾選待辦事項、引用觀點等等。另一方面,越來越多的生產力工具,例如Notion和Figma,也在文檔創作中引入了Database。
超鏈接(Hyperlink)和超文本(Hypertext)詞語的發明人Ted Nelson一生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想「給世界一個更好的表達思考和想法的方法,expand our thoughts far beyond text on paper」。他把這稱為Xanadu Project,精密地構想出:我們必須能夠標記任何東西、在任何東西上註釋、用可視化的方式顯示相關聯的內容。而對於超文本鏈接,我們需要被引用方的授權、不會失效的鏈接、更簡易和寬鬆的版權協議、相連文檔之間的並排對照等等。
在微軟2015年發佈的名為Productivity Future Vision的視頻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整體的、結構化的數據,沒有工作流的邊界,沒有軟件的互相限制,一切都是消息流。在信息的充分交換中,新的想法就誕生了。
Benedict Evans在其社交媒體中也曾説:「過去,所有的軟件都會發展到能發消息。今天,所有消息都會擴展,直到成為一個軟件」。這似乎也是對企業協作工具的未來進行了某種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