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嚴重不公 接種管理混亂
全球疫苗困境該如何破局？（熱點對話）
當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全球蔓延。病毒無國界。面對疫情，任何國家都不可能獨善其身。只有確保所有處於危險之中的人得到保護，人類才能徹底戰勝新冠病毒，實現真正的整體安全。時至今日，疫苗的大規模接種成為全球經濟發展和社會生活重回正軌的關鍵所在。當前，全球新冠肺炎疫苗的接種和分配過程中出現了哪些問題？中國在其中發揮着怎樣的作用？該如何實現疫苗的公平分配？就這些廣受關注的問題，本報與3位專家深度對話，為您解讀。
全球疫苗接種分配，出了哪些問題？
彭博社指出，免疫接種全球地圖上最讓人關注的事實是，南半球大部分地區因沒有相關數據或者接種率太低而處於空白狀態。據《金融時報》報道，世衞組織總幹事譚德塞警告稱，由於貧窮國家無法像富裕國家那樣迅速獲得疫苗，以保護本國民眾預防新冠肺炎，世界正處於“災難性道德失敗”的邊緣。
黃葭燕：高收入國家與低收入國家間分配不公。依據世衞組織總幹事譚德塞在執行委員會第148屆會議上的開幕詞，“疫苗的公平分配面臨嚴重風險”，截至2021年1月18日，至少有49個高收入國家接種超過3900萬劑新冠肺炎疫苗，但在一個收入最低的國家，僅注射了25劑。
疫苗接種管理混亂。部分疫苗生產商繞過新冠肺炎疫苗實施計劃（COVAX），優先與高收入國家開展雙邊交易，從而抬高疫苗價格，獲取更多利潤。大多數疫苗生產商優先考慮富裕國家監管部門的批准，而不是向世衞組織提交全部材料。這可能導致COVAX交付延遲，出現疫苗囤積，市場混亂，不協調的響應與持續性的社會經濟混亂。這種以我為先的做法不僅使世界上最貧窮和最脆弱的人處於危險之中，最終只會延長全球疫情大流行時間。
疫苗接種安全性問題仍然存在。目前的疫苗都是在特殊情況的緊急研發，並沒有完全遵循嚴格的流程，所以安全性仍令人擔憂。
王義桅：疫苗的全球分配目前存在很多問題。第一，正如譚德塞所説，迄今幾乎所有的疫苗接種都在高收入國家進行。結果就是發達國家越來越安全，發展中國家越來越不安全，造成更嚴重的不公平。第二，某些國家內部的不同人羣、種族等也存在不公平。比如，在美國，有些華爾街精英會插隊接種疫苗，而低收入人羣等弱勢羣體卻根本打不起，疫苗甚至可能帶來新的種族歧視。第三，在美西方，私人企業壟斷了疫苗生產，謀利是主要目的，完全沒有將疫苗作為全球公共產品的意願。此外，還必須注意，某些國家過於相信技術、依賴疫苗，不注意防疫和阻斷傳播。這背後可能是美西方的社會達爾文主義在作祟，認為疫情可以淘汰低端人口、減少社會福利負擔，這完全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邏輯。
陳須隆：在疫苗分配上，南北鴻溝凸顯。目前，富裕的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獲得的疫苗數量嚴重不均衡，前者甚至可能在囤積超出實際需要的疫苗，而貧窮的發展中國家卻根本無法獲得疫苗。發達國家內部也有問題，有些國家的貧富不平等問題凸顯，有錢人更容易獲得疫苗。此外，還有人持不科學態度，抵制疫苗；有的國家在疫苗接種的組織流程中效率低下，暴露出國家治理的短板。
疫苗研發與分配，中國做出怎樣貢獻？
2020年5月，在第七十三屆世界衞生大會視頻會議開幕式上，中國宣佈將中國研發的新冠肺炎疫苗作為世界公共產品。2020年10月，中國正式加入COVAX。截至2021年1月19日，印尼總統佐科、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塞舌爾總統拉姆卡拉旺、約旦首相貝希爾·哈蘇奈等外國政要已經接種中國疫苗。柬埔寨首相洪森、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等多國領導人表示自己將接種中國疫苗。據不完全統計，迄今已有40多個國家提出了進口中國疫苗的需求。
王義桅：中國率先受到疫情嚴重衝擊、率先控制住疫情、率先復工復產、率先宣佈把疫苗作為全球公共產品；中國在國內也需要疫苗的情況下向發展中國家提供疫苗，甚至購買疫苗提供給其他國家；中國還積極和美國合作控制疫情。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發展中國家，一再強調生命至上、人民至上，一直以人民的生命健康為最大關切。然而，美西方卻污衊我們搞所謂的“口罩外交”“疫苗外交”，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中國向其他國家提供疫苗強調的是公益心。疫苗不是賺錢工具，也不是逼迫他國就範或站隊的手段，這些是西方資本才有的邏輯，是我們所不齒的。
更重要的是，中國的疫苗具有更好的可及性和可負擔性，是廣大發展中國家人民和發達國家的窮人能用得起的公共產品。只有所有人都健康，世界才健康。中國疫苗解決的是短板問題。
陳須隆：無論是中國的抗疫還是疫苗研發都沒有得到美西方的公正對待。中國在抗擊新冠病毒的同時還要抗擊政治病毒。在疫苗問題上，美西方站在話語權的高地，掩蓋自身問題，無限放大中國問題。這絕非科學態度。事實上，在疫苗的研發與接種過程中，中國一直科學穩妥推進，按部就班進行。中國的疫苗在國際上是受歡迎的，多國首腦親自接種就是最好的例證。更重要的是，中國疫苗對於解決疫苗的可及性問題而言至關重要，廣大發展中國家將受益受惠。美西方做不到這一點，也不願這樣做，他們的反應是抹黑中國疫苗，這顯然是動機不良。
黃葭燕：中國於2020年10月8日參與了由世衞組織和全球疫苗免疫聯盟、流行病防範創新聯盟共同牽頭成立的COVAX，旨在實現全球疫苗公平分配，確保疫苗在發展中國家公平可及。世界衞生組織和疫苗聯盟（GAVI）的官網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1月19日，中國研發的疫苗中共有4種被批准早期或限制使用。
疫苗公平合理分配，世界應如何努力？
世界衞生組織及相關機構提出了“全球合作加速開發、生產、公平獲取新冠肺炎防控新工具”倡議，並在2020年與全球疫苗免疫聯盟和流行病防範創新聯盟一起建立了COVAX，以確保疫苗在全球範圍的公平分配。據CNBC報道，世衞組織18日宣佈，已與多個疫苗研發或生產機構就疫苗採購事宜簽署協議或意向聲明，保證世衞組織主導的COVAX將能獲得近20億劑新冠肺炎疫苗，這些疫苗最快將從2021年一季度起提供給參與計劃的各經濟體。不過，由於對COVAX是否有能力實現其分發20億劑疫苗的目標存有疑慮，非洲以及部分拉美和南亞地區資金緊張的政府都在加緊自行敲定交易。
陳須隆：世衞組織和聯合國等國際組織以及相關國家正在努力構建多邊框架，推動疫苗可及、普惠。這對於廣大發展中國家而言不可或缺。全世界還有更多疫苗在研發過程中，隨着時間推移，疫苗產量增加，疫苗的可及性會越來越高。而且，發達國家在滿足“本國優先”之後，也會逐漸有更多的疫苗向國際社會提供。再加上中國等國家的積極推動和示範作用，疫苗的形勢會越來越好。
黃葭燕：依據GAVI的官網數據，截至2020年12月18日，全球共向GAVI捐款24億美元以支持COVAX。各國還是要有抗擊疫情的統一行動，否則任何一個國家不安全，會造成全球不安全。目前的全球衞生治理體系沒有硬性監管和處置機制，只能倡導和鼓勵國際社會盡可能開展雙邊或多邊合作，儘量確保非洲等欠發達地區以及沒有能力的小國家得到必要的國際援助。尤其要強調發達國家不要過度定製和囤貨，造成全球範圍內疫苗的分配不均和不足。
疫苗生產商也應優先考慮提供產品給COVAX，而不是和個別國家簽訂單獨的雙邊交易合同。在必要情況下，可以考慮採用國家強制許可，允許在本國生產疫苗。這樣既可以降低成本，也可大幅增加供應。
王義桅：病毒是全人類的共同敵人，世界各國人民必須共同戰鬥才能贏得抗疫勝利。疫苗在全球層面的公平合理分配不可能單靠某個國家來實現，需要國際社會共同倡議，構建真正的人類衞生健康共同體，共享資源，把疫苗首先提供給有最緊迫需求的人。希望聯合國和世衞組織能夠協調召開全球公共衞生健康峯會，相關國際組織和大國共同商討疫苗的合理分配問題。
迄今，中國已經給150多個國家和40多個國際組織提供了大量公共衞生援助。中國去年10月就加入了COVAX，並已經在向其他國家提供疫苗。這一切都體現了中國的科研實力和大國擔當，也是中國倡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切實舉措。但是，單靠中國是不行的。還有些大國沒有加入COVAX。如何樹立聯合國和世衞組織的權威性，實現疫苗分配的公平與效率，把理想變為現實，這是目前世界最現實也是最緊迫的挑戰。
近期，阿爾及利亞、塞爾維亞、阿塞拜疆、印度尼西亞、巴西、土耳其、菲律賓……多國政要率先接種，訂單紛至沓來，越來越多國家對安全、有效、可及、可負擔的中國疫苗投下信任票。
“我來這裏接機，不只因為中國的疫苗質量好，更為表達中塞兩國的真正友誼。感謝中國長期以來對塞爾維亞的支持。”
——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
“自己要第一個接種克爾來福新冠疫苗，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相信這款疫苗是安全的。”
——印尼總統佐科
“今天是充滿希望的一天，1億劑疫苗將拯救無數巴西人的生命。”
——巴西聖保羅州州長若昂·多利亞
“阿專家們認為中國疫苗是最好的，它在很多國家都通過了臨牀試驗，在土耳其投入使用後，效果也非常好。”
——阿塞拜疆衞生部長奧克泰·希拉利耶夫
“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土耳其、埃及、阿聯酋與巴西等使用中國疫苗的國家，至今沒有出現接種者死亡的報告。”
“中國人聰明，他們不會冒險生產疫苗，如果這事不安全、可靠、萬無一失的話。”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
“是的，我願意在必要時接種中國疫苗，我沒任何問題。”
“中國的疫苗用傳統技術研製，其安全性是非常肯定的。”
——秘魯總統弗朗西斯科·薩加斯蒂
“中國的疫苗不需要超低温儲存，給居住在偏遠地區的人們帶來希望。”
——墨西哥總統洛佩斯
張 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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