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保國大師輸了,輸得痛快,輸得麻溜,輸得毫無懸念,大師乃高人,一身武藝鬼神驚,大號混元太極,您各位聽聽這名兒取得,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乍一聽,還以為跟混元霹靂手成昆有淵源呢。可好歹成昆還有點真能耐,再看馬大師,純粹是南洋萬金油——“唬”(虎)牌的。
早在前些年,我就有幸看過馬大師一邊唱歌一邊發功的視頻,他自稱這叫“唱歌破裸絞”,外加“金剛不倒”。興許是錢沒給到位,説好五十結果只給三十,跟他配戲的那位“高手”演得有點渣,倆人就跟老年間北京天橋、天津三不管的狗熊掰跤賽的,滑稽帶搞笑,老帶勁兒了。
要我説,這就是馬大師的不對了,您瞧人家閆大師請來的那幫人,人家那些絕對是科班畢業的,閆大師來一招”隔山打牛”,隔着三米輕輕一推,那幫人立馬連摔帶跌,又翻又滾,某甲保不齊還來個空翻,某乙備不住還要多轉三圈。這樣的,才是合格的演員,才不白領盒飯。
除了“唱歌破裸絞”之外,我還看過馬大師表演“唯快不破”,原地抽風亂哆嗦,就跟腳下踩了電門賽的,不看對手雙臂亂甩,嘴裏還“啪啪啪”自帶配音,真正體現出那句“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的真諦。令我輩大為讚歎:大師,好樣的!您牛,您真牛!我快離您遠點吧,省的被您電死。
看馬大師的表演,我不禁想起馮驥才先生在其著作《神鞭》中着墨的一個人物——索天響。
索大師,了不得,自譽“津門第一”,那是津門武林的祖師爺,集天下武學於一身,練就“三絕”。
那位問了,嘛“三絕”?第一絕,單指拿大頂;第二絕,腳踢蒼蠅;第三絕,躺蜘蛛網上睡覺。
縱觀天下武林,能與索大師父“三絕”媲美者,唯有“津門三絕”,乃為“狗不理包子、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
好麼,你這是把索大師比作“吃貨”,比作“飯桶”了?不敢,借我三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在索大師的眼裏,津門三位武林高手,霍元甲、鐵手黃、鼻子李都是小菜一碟,不出三招,管保讓他三個趴地上磕頭服軟兒。
作品中,玻璃花攛掇索大師教訓傻二,傻二見了索大師,好比武大郎見皇帝,根本不是一路人。人家是大師,自己是個賣炸豆腐的,大師要吃炸豆腐,分文不敢取,可跟大師過招,自己怎配?索大師拿正眼看你一眼,那就是你小子的造化,爺們兒,認慫吧,要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
傻二認慫了,真認慫了,毫不保留地認慫。可索大師來了脾氣,你怕我,我要不教訓教訓你,你不拿我豆包當乾糧。
這人啊,就怕吹,就怕捧,一吹一捧他就飄起來了,潛意識中就認定自己是真正的高手,而且還是排名第一的,排名第二都是寒磣他。索大師如此,馬大師如此,閆大師如此,某雷公、某合腿亦是如此,等到交上手,能耐顯現出來了。任嘛能耐沒有,不靠拳腳打天下,全靠嘴皮子打天下,索大師累得跟個孫子賽的,喘氣都不順了,上氣不接下氣,眼瞅就要斷氣。
就這樣,嘴皮子不能服軟,索大師使出“衞嘴子”的絕活——説相聲,他老人家以貫口的形式,將天下武學如“報菜名”一樣,滔滔不絕説了一溜夠。就問你,服不服?我這相聲,不對,我這武藝,你怕不怕?
傻二怕,真怕,這要説起來沒完,自己給不給賞錢?我一個炸豆腐的,沒多少存項,你這是要我傾家蕩產啊。大師啊,我服您老還不成麼,您老快別白話了,津門相聲界,您老是大拿;相聲圈裏,您老是拳腳最好的;武術圈中,您老是説貫口最溜的。
傻二服了,索大師不服,玩了一招“袖裏藏刀”,結果讓傻二把刀給打掉了。索大師不愧為大師,到了這份上臉不紅心不跳,來了個“風緊——扯呼”,連滾帶爬往外尥。尥蹶子之前還不忘來段貫口,“哼,今日暫且饒你不死,改日我用少林正宗‘山’字輩兒佛門拳打你!”白話了半天,“包袱”沒抖響,真給相聲圈兒丟臉。
這正是:大師遍地走,專家滿街溜。二者有風險,沾邊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