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搖滾、説唱、流行、經典……不論風格和類型,不論老歌還是新曲,今年,國際足聯首次要求32支世界盃參賽隊每隊提交至多兩首“進球音樂”,以便在該隊得分時作為背景音樂播放。在各隊提交的總計43首進球音樂中,有的球隊選擇展現民族特色的本土神曲,也有隊伍選用他國歌手傳唱的經典作品。音樂在世界盃扮演起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人們意識到,兩者作用是如此相似——將整個世界連接在一起。
“我來自澳大利亞,那裏的男人喝酒如喝水……”“袋鼠軍團”在小組賽末輪對陣丹麥隊一戰中,萊基的進球打破了場上僵局,為球隊爭取到出線機會的同時,一首被譽為第二國歌的神曲《在澳大利亞》(Down Under)在場內響起。這是澳大利亞搖滾樂隊“Men at Work”在上世紀80年代發行的老歌,因明快洗腦的節奏膾炙人口。歌曲描繪了一名周遊世界的澳大利亞男子,熱情地向人介紹自己的祖國——比如那裏有一種特色小吃叫作“鹹醬三明治”(Vegemite Sandwich),比如“那裏女人貌美如花,男人健康強壯”。此歌的歌名是俚語,意為“在澳大利亞/在新西蘭/在澳洲”,歌詞中還藏了不少澳式英語俚語,在向世界普及澳大利亞文化的同時,也給當年的同胞們提了個醒——由於過度美國化,澳大利亞的國家身份正在消亡。也許正是因為這重深意,這首歌成了凝聚澳大利亞人民族認同的旋律,在悉尼奧運會閉幕式等多個場合演唱,本屆世界盃,闖入十六強的澳大利亞隊讓這首歌在球場奏響了四次。
世界盃八分之一決賽,澳大利亞1比2不敵阿根廷止步十六強
卡塔爾世界盃單場比賽中播放最多的一首進球歌曲是西班牙流行樂巨星米格爾·拉斐爾演唱的《我的夜晚》(Mi Gran Noche)。E組小組賽首輪,西班牙以7比0的大比分完勝哥斯達黎加,這首1967年發行的抒情老歌也得以七次響徹全場。現年79歲的拉斐爾是西班牙樂壇最傑出的藝術家之一,傳唱至今的經典歌曲也讓他成為了一位永不過時的民謠歌手。
進球音樂中也包含了説唱、K-pop等新潮元素。加納人薩科迪是最成功的非洲説唱歌手之一,他在2019年創作的説唱歌曲《Oofeets》成為這次加納隊選用的進球音樂。韓國隊則選用了防彈少年團於2019年發行的爆款歌曲《偶像》(Idol),這首歌將K-pop與南非舞曲的律動結合起來,在強烈的節拍下唱出“我從不改變,也從不妥協”的個性和態度。
“桑巴軍團”的進球音樂自然與桑巴有關。《Esquentando o Couro》是一首沒有歌詞的桑巴舞曲,曲名直譯的“燒皮革”是製作桑巴鼓的一道工藝。該曲由一家老牌桑巴舞學校創作,與熱情奔放的巴西隊確實匹配。“音樂和舞蹈是我們的基因,也是我們的特質之一。”主帥蒂特説,巴西隊注重進球后的儀式感,“無論我們身在何處,都會自然而然地用音樂和舞蹈進行慶祝。這並不代表我們不尊重對手。就像我們尊重其他國家的文化一樣,也請大家尊重我們的文化。”
“桑巴軍團”慶祝進球
有的球隊用進球歌曲展現自己的民族性格,也有一些球隊選擇他國歌手的作品來表達自己對足球的態度。法國隊的進球音樂是英國老牌搖滾樂隊模糊樂隊於1997年創作的歌曲《歌曲 2》(Song 2),正如歌詞所説的那樣“當重金屬音樂響起的時候,我就會瘋狂尖叫”,進球瞬間的確是值得尖叫的時刻。威爾士隊則選用德國電音歌手“殭屍國度”(Zombie Nation)創作的單曲《核能400》(Kernkraft 400),這首歌作為最受歡迎的體育歌曲之一,在橄欖球、棒球等賽事中得到普遍運用。而德國隊則選用了加拿大五分錢樂隊(Nickel back)的《當我們站在一起的時候》(When We Stand Together)。
音樂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意大利流行樂女歌手加拉·裏扎託的《隨心飛揚》(Freed From Desire)無疑是全球最受歡迎的足球歌曲之一。本屆世界盃上,英格蘭、波蘭和瑞士這三支球隊不約而同地選中了它。歌曲的開頭就直戳人心——“我的愛人沒有錢,但他有堅定的信念”,道出了綠茵場上許多人的心聲,單純為了足球運動而不停地奔跑。這首歌自1996年發行以來,已被歐洲足球俱樂部使用。加拉本人也很支持將這首歌用作體育歌曲,“音樂和體育都把不同背景和國家的人們聚集在一起,無論富人和窮人,不論他們來自哪裏,他們都可能愛上同一首歌、愛上同一支隊。”
作者:吳姝
編輯:穀苗
責任編輯:沈雷
圖片: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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