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多哈12月11日電（記者嶽冉冉 王子江 肖亞卓）明月行至中天，灑下一地銀灰。沙漠中的海灣球場，羣星盛殿。
“三獅軍團”是上屆四強，“高盧雄雞”有衞冕榮光，卡塔爾世界盃最後一場四強爭奪戰，被冠上“提前上演的決賽”之名。
12月10日，法國隊球員吉魯（左）與英格蘭隊球員盧克·肖在比賽中爭頂。新華社記者李尕攝
人們期待少年當道。19歲的貝林厄姆、21歲的薩卡、22歲的福登……前四場比賽，隊中8人打進12球，誰不想看英格蘭再掀“青春風暴”？少年英雄，策馬揚鞭，那張張稚嫩的臉會帶來怎樣的驚喜與瘋狂。
人們想看老將傳奇。36歲的吉魯以52球超越亨利獨享法國隊史射手王，沒人會質疑法蘭西的“廉頗”遲暮，那一把鬍鬚中藏着多沉的謀略與擔當。
兩隊從未在世界盃淘汰賽相遇，兩次交手都是小組賽，英格蘭勝。一場是1966年的2:0，另一場是1982年的3:1。
12月10日，法國隊球員姆巴佩（右一）與隊友在比賽後慶祝勝利。新華社記者韓巖攝
看台上，球迷高舉姆巴佩的人形立牌，“This way（走這邊）”的箭頭指向大力神杯。
球員通道，凱恩正饒有興致地觀看場中央的焰火秀，藍色深眸透出對大力神杯的渴望。
比賽開場，雙方就啓動了高級玩家“自定義設置”，一邊攻勢犀利，一邊防守穩健，身體對抗、戰術博弈全是頂配。上半場，瓊阿梅尼一腳遠射，平地驚雷。下半場，凱恩點球扳平比分，重回起點。
12月10日，法國隊球員吉魯在比賽中進球后慶祝。新華社記者李尕攝
關鍵時刻，法國隊老將出手接管比賽。第78分鐘，格列茲曼精準傳中，吉魯頭球破門，2:1。姆巴佩激動地衝向吉魯，拍打起他的絡腮鬍臉。
第80分鐘，埃爾南德斯撞翻芒特，英格蘭隊獲得第二粒點球，這很可能改變戰局，凱恩再次站到了12碼線……
一襲深色西裝的貝克漢姆坐在貴賓室玻璃窗前，望向凱恩，只要他罰進，就能追平。
小貝閉眼祈禱，兩手遮住嘴，他可能想到了18年前……
2004年6月13日，英格蘭隊球員貝克漢姆（右）在比賽結束後，與法國隊齊達內交談。新華社記者戚恆攝
2004年歐錦賽，也是英法之戰。上半場，蘭帕德為球隊首開紀錄；下半場，魯尼造點，小貝卻將球踢丟。
那一役，成就了齊達內，他在第90分鐘攻入絕平球，補時階段罰進點球，不可思議地幫助法國隊成功逆轉……
回到現實。凱恩彎腰提了提球襪，助跑，一腳高射炮，他懊惱地拉起衣服，咬住了領口……英格蘭隊長的點球夢魘18年後重現。
12月10日，英格蘭隊球員凱恩在比賽後。新華社記者潘昱龍攝
2:1法國隊依然領先，英格蘭隊在做最後努力，他們瘋狂施壓法國隊後防……隨着拉什福德定位球踢高，比賽結束。法國隊拿到最後一張四強門票。
凱恩蹲下身抱着頭，自責第二個點球。拉什福德躺倒在地，自責最後一個定位球。索斯蓋特擁抱了他倆。
英格蘭隊的悲情底色仍在繼續，但你有理由相信索帥和他的天才弟子們，畢竟年輕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