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育英簡介: 林育南是林家大灣早年參加革命第一人,並引導族人蔘加革命。在新中國的解放事業中,有三十位林姓族人在戰鬥或革命中犧牲,同時,“林氏三兄弟—林育英(張浩),林育南,林育蓉(林彪)”,更成為中國共產黨歷史上前無古人的,頗為壯觀的景象!
林彪的堂兄,是中國共產黨早期革命家,是中共第六屆中央委員。1922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24年赴莫斯科留學,1925年5月回國參與中共上海地委工作。在爭取張國燾率左路軍北上的過程中,張浩利用自己共產國際代表的特殊身份,為黨和紅軍立下了大功。對張浩爭取張國燾北上所起的重要作用,除有黨史記載和有關老同志的記述外,張國燾在自己的回憶錄《我的回憶》中也説,他對張浩“極為看重”。抗戰爆發後,張浩擔任了八路軍第一二九師政治委員。1942年3月6日,張浩在延安中央醫院逝世,享年45歲。在公祭儀式上,中央領導號召大家學習林育英對黨忠誠、英勇不屈、吃苦耐勞、密切聯繫羣眾、作風正派的好品德、好精神。儀式結束,萬餘人蔘加出殯。毛澤東、朱德、任弼時、楊尚昆、徐特立等中央領導人親自將棺材抬到桃花嶺上安葬。這是毛澤東一生中惟一一次執紼抬棺。
林育英的子女妻子現況:
林育南有兩次婚姻。第一個夫人,叫汪秀芝,有姐弟兩個:姐姐林光秀,弟弟林光華;第二個夫人李蓮貞,有一子林光麟。林光秀,林光麟一直在武漢市生活,於解放後去世。只有十幾歲離家,象父親林育南那樣參加革命的林光華,卻象消失了一樣,成為一個時有時無,幾近消失的烈士後代。
由於林育南常年在外忙於革命工作,很早犧牲,家中的子女就難被照管好。四十年代初,祖父林協甫年老體弱,漢口的“林協興色布行”倒閉,即帶汪秀芝和林光華後回到了黃岡林家大灣,過着艱苦的生活,不久去世。家中只有烈士夫人和兒子過起了艱苦的生活,解放後,汪秀芝一直享受政府的最高撫卹待遇,而林光華就在外參加革命工作。
以下是林光華的自述:
我生於1927年10月。當年正是國民黨上海“四*一二”,武漢清黨,大肆屠殺共產黨和革命志士的時候;同時,共產黨“八*七”會議,全國各地的暴動起義,父親林育南幾乎沒有回家。我出生後,開始幾年在黃岡農村生活。因為有祖父從武漢帶回的錢物,生活還是有保障的。後來就在武漢漢口的漢正街德厚裏10號祖父家生活。1941年,祖父年老患病,武漢不能呆了,就隨其回到農村。不久,祖父就去世了。
1947年,我20歲。這年9月的時候,見到中原局城工部的杜志立(林氏族人,1937年到延安參加革命)和林明芝(林伯渠侄女),他們看到無人照顧又生活困難的烈士後代後,兩位地下工作者把我交到黃岡縣人民政府(賈廟)孫俠夫縣長。當孫縣長知道我是林育南烈士的兒子、林育英(又名張浩)的叔伯侄子後,直接把我安排到黃岡縣人民政府工商局局長石秋楓同志(1980年北京中國農業銀行總行)下面工作。就這樣工作到1948年8月,當白崇禧軍隊大舉進攻大別山游擊區後,縣人民政府和各部門向山區轉移,並指示本地工作人員暫時動員疏散,隱蔽起來,轉入地下。
隨着國民黨軍事大掃蕩次數的增加,到處是一片白色恐怖和血腥鎮壓,8月的某一天,杜志立同志突然找到我,他説:“林明芝被敵人抓去了,林光秀被逮捕了,你祖母家(漢口布行)被抄了,我在黃崗呆不下去了,要去九江去,你在湖北呆不下去,就到九江找我。”我想:本地黨組織找不到了,不如到邯鄲去找中原局。杜志立同志同意了我的想法。
1948年9月,我從漢口坐火車到河南信陽(火車不通了),步行了一天到漯河附近,在那裏找到了中原局城工部。
半個月後,我隨一批同志到了石家莊。中央駐石家莊接待站負責人申伯純首長接見了我,幾天以後,我又隨其他人一道,坐小汽車到河北省平山縣黨中央組織部所在地(其他人去了中央),中央組織部接到申伯純同志的信後,安排我在組織部招待所休息,在此期間,經人介紹我見到了父親林育南烈士的戰友吳德峯(解放初期武漢市第一任市長),吳見到我意外地説:“林育南有這麼大的孩子啊!”並説:“中央託龔木賢(已去世)找林育南的後代”。還見到了林育英(張浩)的夫人,既我的八伯母塗松芝,通過她的介紹,見到了當時的中央組織部部長安子文。
1948年10月,組織部的幹部徵求我的意見,叫我不要去東北,就留在石家莊學習,我要去東北心切,又要伯母在安子文部長處説情,最後,讓我等待去東北的幹部隊伍。我們小隊一共8人。隊長劉英傑及夫人、三位高幹夫人、一位大夫、陳喻(女)、加上我一個。在我離開中央組織部前,塗松芝伯母對我説:“你到東北去學習,不要打你父親林育南、伯父林育英(張浩)的牌子,完全應該靠自己……”。並送我一條土洋毛圍巾禦寒,囑咐我要自己照顧自己……。 1948年11月,由河北省平山縣出發,經山東德州、張村、周店、沿膠東半島等地到了大連。三位夫人及大夫到衞生局辦理住院手續費,我們4人乘火車到東北局組織部,接受工作安排。劉英傑夫婦到全國總工會;陳喻和我到哈爾濱市工作和學習。在我離開瀋陽前往哈爾濱去之前,劉英傑領我見到了父親的戰友李立三前輩,當他得知我是林育南的兒子,張浩的侄子後,關心地詢問我的近況,當聽説組織部門送我到哈爾濱去學習時説:那很好啊!到哈爾濱上學得好好學習。然後寫了他在哈爾濱市南崗區的住址,叫我到他家去玩。
我和陳喻到哈爾濱組織部後,陳喻分在市南崗區工作,我被安排在市委附近的一所中學參加“工人文化學習班”學習。1949年3、4月間,隨着三大戰役的結束,革命形勢飛速發展,中央決定幹部南下,學習班的一百多人也隨哈爾濱市委書記張平化一同南下。這時,市委組織部找到我説:“工人文化學習班要撤銷了,他們隨隊南下,你是工作還是學習”。我説:“工人文化學習班撤銷了,到中學學習不成,我想到‘東北工人政治大學’去,學習革命知識,好接我父親的班(父親林育南是從事工人運動的)”。等了幾天,我拿着哈爾濱市委組織部的介紹信,隨南下幹部一道。坐火車到了瀋陽,趕到東北局組織部報到。
1949年5月,東北局組織部將我送到“東北工人政治大學”學習,當時該校是第二期,名譽校長李富春,校長張維楨,在半年的學習期間,我加入了“新民主廣義青年團”,介紹人是荘龍舟,另一位記不清了。還有較熟悉的同學王衍行、胡萬才等。1949年11月,學習結束,本着哪來哪去的原則,有單位的都回本單位,其他和我一樣由組織部門派來學習的同志,由學校統一安排。我與胡萬才分配到遼寧省撫順市總工會組織部,他們又將我們分配到撫順市龍鳳煤礦工作。
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成千上萬的“最可愛的人”一樣,“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我隨中國人民志願軍後勤部兵站12大站13分站赴朝鮮參加戰鬥;時間是漫長的,也是短暫的。雖然是在後勤部隊,但美國人的飛機仍然轟炸不斷。一次,美國的飛機又來了,大家都在隱蔽,班長正指揮別人的時候,一發炸彈爆炸,班長就被炸飛了。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們能活着,倖存下來,都是幸福的!
三年戰爭結束了。我回到了祖國,在撫順市總工會工作。幾年時間很快過去。當時覺得自己文化水平低,要求繼續學習,這樣,在1959年,到撫順工學院學習三年。因為以前一直是搞後勤工作,所以學習結束後,就到了市運輸公司後勤處。當時東北生活很艱苦,生活不習慣,吃的是粗糧;天冷的受不了,沒有暖氣,就想回湖北老家。
1962年,國家開始“三線”建設,東北的工廠都在向內地搬遷,建設各種軍工廠。這樣,我就到了湖北襄樊的9604軍工廠。先是負責工廠招工,那時不象現在,大家沒有什麼私心雜念。我在黃岡招了200多工人,沒有自己家的一個親戚。後來很多人都怪我,説沒有為家族裏做好事!現在想想,也是有點沒有考慮這些,要知道,當時的城市户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而得不到!“商品糧户口”意味着是國家的人,國家全部包辦個人的一切! 在襄樊9604廠,只有黨委書記一個人知道我的情況。因為他和我姐夫(姐姐林光秀,姐夫魏清成)是當年部隊的戰友。我也牢記塗松芝伯母的話,老老實實做人,實實在在做事。工廠經過長達數年的建設,於1968年正式建成投產。當我正準備努力工作,作出一番成績的時候,林彪事件發生了。這樣,我就在單位物資部門工作,一直到離休。
其間,為了向單位人們證明我的家庭,1980年7月,經要求,襄樊市民政局安排我們全家一起到上海龍華烈士陵園,給父親林育南掃墓。終於了卻一樁幾十年的宿願! 現在每每想起父親及當年的革命前輩,為了今天的幸福生活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對比我們平靜幸福的生活,我滿足了!
如今林光華已經81歲高齡;老伴黃鳳章,79歲,身體健康,家中有兩男兩女四個子女:大女兒林英,二女兒林娟,三兒子林旭東,四兒子林鴻翔。對於自己的父親,他説:我父親林育南早年參加革命,在上海中國共產黨六屆四中全會期間,反對王明上台,卻因內奸的出賣,被國民黨反動派抓捕。他在監獄中經受了敵人的嚴刑烤打,寧死不屈,於1931年2月7日被反動派殺害於上海龍華,終年32歲,可以説他把一生都獻給瞭解放全中國的偉大的革命事業當中,也是我們全家人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