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陳情令》原著“在青樓當大家閨秀”的孟詩:她,毀了金光瑤

由 鈄翠娥 發佈於 奇聞

文|公子逸

《陳情令》,是應讀者要求追的一部劇。

讀者説:“我們不僅想看對主角的分析,還特別想看對那些配角的分析。”

最初,我想寫這部劇的劇評,但在研讀了原著之後,我決定還是寫原著《魔道祖師》的書評比較好。因為原著裏,作者對那些配角性格的描述更為經典。

今天我要寫的人物,是金光瑤的母親,孟詩。

我為何要先寫她?

因為,金光瑤的大部分悲劇都來自於她這個始終做白日夢的媽。

金光瑤,在投靠生父蘭陵金氏家主金光善以後,才改名為“金光瑤”,他最初隨母姓,叫“孟瑤”。

金光瑤是這部作品是首屈一指的大反派。

他這一生,殺父殺兄殺妻殺子殺師殺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的結局很慘烈,可很多讀者卻對他動了惻隱之心。

因為,他這個人身上,優點太多了。他天生聰穎,有過目不忘之能;他人情練達,是所有人眼中“無可挑剔”的翩翩君子;他處變不驚且足智多謀,多難的事情,他都能做到完美收場。

這樣優秀而難得的人,想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並不難。

可他,卻偏偏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而引領他,往這條不歸路走的,是他的母親孟詩。

孟詩是什麼樣的女人?

孟詩生在雲夢,是一所青樓裏紅極一時的“煙花才女”。

她彈一手好琴,寫一手好字,還會作一點詩,畫一些畫,所以,相比其他那些同行,孟詩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

原著裏説她,不是大家閨秀,卻勝似大家閨秀。

即使活在風塵裏,孟詩也要做出大家閨秀的模樣。她不僅自己如此,也讓他的兒子孟瑤如此。

孟詩在教育孟瑤這件事上,頗為用心。在眾人眼裏,孟瑤不過是個“娼妓之子”,可孟詩卻把孟瑤當成富貴人家的公子來養。

孟詩不僅送孟瑤去唸學堂,還請人教他讀書識禮,甚至,孟詩還到處去買劍譜秘笈給孟瑤修煉。

這都沒有錯。一個母親望子成龍,有什麼錯。

可她錯的是,她如此培養孟瑤的目的,是讓孟瑤去金麟台找生父金光善,讓孟瑤成為一個配得上蘭陵金氏家族的孩子。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一個娼妓之子,想要達到這樣的目的,勢必要走一條血路。

而孟詩為兒子孟瑤選的便是這樣的一條血路。

她只白日做夢地想到了成功之後的榮耀,卻從未想過這條路上孟瑤究竟要承受什麼。

孟詩“高估”了自己在金光善心裏的位置。

孟詩始終對金光善心存希冀。

她如此用心的教養孟瑤長大,是因為她認為,金光善總有一天會把他們母子接到蘭陵,給予他們母子名分和富貴,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她堅信這一天,一定會到來。

於是,她時刻做着最好的準備。

可實際上,孟詩太高估自己在金光善心裏的位置了。在金光善眼裏,她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

金光善給過孟詩一個信物,是一枚珍珠釦子。孟詩臨終前將這枚珍珠釦子給了孟瑤,讓他憑這枚信物去金麟台找金光善認親。

結果呢?

當金光善看到這枚珍珠釦子後,直接給捏碎了,還交代僕人趕緊把孟瑤趕走。於是,金家僕人直接將孟瑤踹下了金麟台。

孟瑤從最上面的台階,一直滾到了最後一個台階。

孟瑤在金麟台被欺,到底是誰之過?

最大的錯者,是他那個做白日夢的母親孟詩。

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相信那個薄情至極的男人是愛自己的。以至於堅信自己的孩子,能在他那裏得到善待。殊不知,她的這種“高估”,起到的卻是反作用,反而讓孩子受到了傷害。

孟詩將金光善送的珍珠釦子視為她和金光善之間愛的見證,所以格外珍視。而金光善眼裏的這件信物,不過是他拈花惹草的一件工具而已。

原著裏説:

金光善給的信物是一枚珍珠釦子。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件,金麟台上隨手一抓一大把。最常見的用途,就是在他外出拈花惹草的時候贈與佳人,拿着這個不值錢的小零碎物件充作稀世珍寶,搭配山盟海誓,許諾來世今生。隨手就送,送完就忘。

由此看出,孟詩在金光善眼裏,何其微不足道。而孟詩,卻始終做着金光善對她“深情厚誼”的美夢。

金光善不是好人,可是孟詩能着了金光善的道,也是因為她自己本就是有缺陷的。

她心有執念。

她要擺脱“娼妓”的身份,她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

孟詩這一生,總想通過努力讓身邊人走出“偏見”,真正認可她的優秀,從而淡化她出身風塵的現實。

現實裏的孟詩,雖然很努力地讓自己成為“才女”,但她依舊被人看不起。因為,就算她再優秀,也不過是一種吸引客人青睞的噱頭。

她,永遠擺脱不了“娼妓”的身份。

她,永遠會被人低看。

可她,又十分不甘。

於是,金光善出現,她一下子就掉進了這個美夢裏,並且拉着兒子孟瑤也掉進了這個美夢裏。

即便生活再艱難,孟詩都不曾虧待孟瑤的學業。

她將孟瑤送至書香之地,想盡可能多的讓孟瑤浸染高雅之氣。她以為這樣,孟瑤就能擺脱污穢的世俗,未來可期了。

於是明明就是“娼妓之子”的孟瑤,從小心裏就有了一個成為富家貴公子的夢。可他明明不是,於是,他心裏也有了那份不甘心。

他不論走到哪裏,都被人看不起。他不想被人看不起,但他憑藉自己的力量又無法扭轉局面,於是,他只能跟母親孟詩一樣,也將希望寄託在金光善身上。

孟瑤對金光善的執念,甚至比孟詩更甚。

他投身清河聶氏後,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好成績,他種種努力,是為了讓金光善能夠注意到他;當他用温家修士的劍殺掉一個穿金星雪浪袍的金家修士,且正好被別人看到後,可面對別人透露出的殺心,他只低聲道:“我父親還沒有看到我。”

為了這份兩代人的執念,孟瑤終是入了魔。

一直以來,孟瑤在母親的影響下認為,得到金光善青睞的人生,才是成功的人生。為此,他不斷努力,甚至,對於金光善交給他做的一些“惡事”,他也照單全收,且努力做到完滿。

孟瑤的確如願走到金光善身邊,成為金光瑤。

可惜,他依舊沒能成為他執念裏的那個貴公子。

極大的心理落差,兩代人執念的破滅,他可以忍一時,卻無法忍一世。面對那些“不公”和“殘忍”,他終究是走上了不歸路,殺父、殺兄、殺妻、殺子。

金光瑤最後的慘死,是他咎由自取。

可不得不説,誤孟瑤終身的人,有他那個不像父親的父親,金光善;更有他從始至終都做白日夢的母親,孟詩。

女人這一生最大的歧路,就是高估自己。

《知否》原著裏,盛明蘭的丫鬟若眉,有姿色有才情,她明明可以選擇嫁一户不錯的人家為正妻,可她偏偏選擇給顧廷燁的幕僚公孫先生做妾。因她堅信,自己的才情樣貌一定會得到公孫先生的另眼相看。

可惜,那只是她以為。

在公孫先生眼裏,她就是半個奴婢,跟任何奴婢沒有任何不同。甚至於,他對若眉的尊重,還完全不及對小桃的尊重。因為,小桃在他眼裏是忠僕,而若眉在他眼裏是“藤木不堪為樑柱”。

孟詩,同樣如此。

孟詩出身青樓,卻始終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她堅信金光善對她也是不一樣的。因為堅信了這種不一樣,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金光善的身上。可對於金光善而言,孟詩與其他女人沒有任何不同。

對於孟詩這種女子,真心要勸兩點:

其一,自知。

盧梭説:

偉大的人是決不會濫用他們的優點的,他們看出他們超過別人的地方,並且意識到這一點,然而絕不會因此就不謙虛。他們的過人之處越多,他們越認識到他們的不足。

也就是説,決定我們命運的並非是我們的優勢,而是短處。

如“木桶效應”,一隻木桶能盛多少水,並不取決於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木板。

孟詩只看到了自己的才華和容貌出眾,卻沒想過一個“青樓”之身,她就永遠踏不進蘭陵金氏家族。

如果她早點知道這點,不抱有那種幻想,好好培養自己的兒子,不是為了讓兒子進入金家,而只是為了讓兒子靠自己有一番前程,那麼孟瑤就永遠是孟瑤,是那種本就有能力改變命運的人。

其二,永遠別高估自己在男人心裏的地位。

不僅僅是孟瑤,所有的女人都要記住,永遠不要高估了你在男人心裏的地位。

你該高估的是人性。

《月上重火》裏的薛烈何嘗不愛上官箏,可是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照樣可以害死上官箏的父親,滅了上官箏的全族。

女人以為男人為了愛情,能變得不一樣。可其實,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根本改變不了他。

薛烈尚且是愛上官箏的,金光善從未愛過孟詩。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會十幾年不聯繫,不管不顧嗎?

可是,孟詩始終堅信金光善對她是不一樣的。只要她是個大家閨女,只要她的兒子配得上金家的身份,金光善就會給予她想要的一切榮耀。

可惜,這只是她的執念,金光善從未這樣想過。

金光善,他就不是一個能接納青樓女子的人。即使孟瑤是天仙,他也難改其惡劣的本性。

六六在《妄談與瘋話》裏説:

但凡有人説肯保護你,基本最終都是以拋棄你為己任,比方説丈夫。這點現實你都認不清,還怎麼行走江湖。行走江湖的第一條就是:只相信自己。

這番話雖然有點過,但是卻有幾分道理。

與其把自己的命運寄託在一個男人的身上,不如實實在在過好自己的日子。

若是孟詩,好好帶着孟瑤,實實在在地過自己的日子。

未來雖不多可期,但也絕不會如此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