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周朝要把土地都分封出去,自己只保留一小塊土地呢?
周朝是中國歷史上繼商朝之後的第三個王朝。周王朝一共傳國君32代37王,享國共計791年。在中國古代歷史上,周王朝可以説是存在時間最久的朝代了,也即接近800年的歷史,明顯超過漢朝、唐朝、宋朝、明朝、清朝等朝代。但是,實際上,在東周時期,也即春秋戰國時期,周王室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
彼時,各個諸侯國的崛起,已經逐漸不拿周王室當回事。特別是到了戰國時期,三家分晉、田氏代齊,乃至於徐州相王、五國相王,都意味着周天子已經成為漢獻帝一樣的傀儡。而究其原因,無疑和分封制存在直接的關係,也即周王室分封的諸侯,可謂尾大不掉了。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周朝要把土地都分封出去,自己只保留一小塊土地呢?
一
周武王姬發消滅商紂王后,基本上掌握了原先商朝的疆域,又征服了四周的許多小國。但是,對於周武王姬發,以及之後的周成王、周公旦來説,如何控制廣袤的領土,成為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於是,周武王、周公採用分封制的策略,把周王室的同姓宗親和功臣謀士分封各地,建立諸侯國。在此基礎上,周王室所保留的土地是相對有限的,主要集中在關中地區。
由此,很多人不能理解,西周建立後,為何要把那麼多土地分出去,不給自己多留點。因為如果在很多人看來,如果周王朝能夠保留大部分的土地,顯然不會在春秋戰國時期被齊國、晉國、楚國、秦國等大國挾持了,乃至於鄭國這樣的小國,都敢和周王室相抗衡,這無疑是周王室地盤有限、實力不夠所引起的情況。
二
對此,在筆者看來,西周建立後,周朝之所以周朝要把土地都分封出去,自己只保留一小塊土地,原因分為以下幾點。一方面,這是因為周王室沒有執掌天下的實力。商朝末年,周武王趁商朝主力征戰在外之際,親自率領大軍討伐商紂王。在牧野之戰中,周武王之所以取得勝利,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商朝的主力在外征戰,二是當時有眾多諸侯出兵,支持周武王。
比如歷史上有名的“盟津之誓”,據説有800多個諸侯和部落加入了周武王的聯軍,這些諸侯總共出兵車300乘、士卒4.5萬人、虎賁3000人,並且,庸、蜀、羌、鬃、微、盧、彭、濮等許多小國也率兵配合。因此,對於周武王來説,本身是沒有消滅商朝的實力。在藉助這些諸侯勢力消滅商朝後,周武王自然不能卸磨殺驢,所以需要分封這些諸侯,比如蜀國、杞國、庸國等西周之前就存在的諸侯,就獲得了周王室的冊封,包括給予爵位,增加封地等。
三
同時,正是因為周王室的實力有限,無法全面掌握商朝原先的疆域,所以需要分封諸侯來鞏固自己打下的天下。眾所周知,周王室的核心區域,是在關中地區,距離今山東省一帶,可謂非常遙遠。於是,周王朝將姜子牙分封在齊地,建立齊國,再將周公分封到魯地,建立魯國。再比如燕國、楚國、宋國、衞國等諸侯國的位置,都是距離西周都城較遠的地方,也即周王室缺乏直接掌握這些地區的客觀條件,只能分封諸侯來間接佔據這些地區。
在郡縣制沒有實行之前,分封制無疑是當時比較合理的選擇了。另一方面,當時的條件,促使周王室難以直接管轄到偏遠地區。在西周時期,交通是比較落後的,信息的傳遞更是沒有後來那麼高的效率,如果直接派人去鎮守的話,傳遞一次信息可能都需要數個月的時間,這無疑是低效率的辦法。
四
最後,公元前221年,秦始皇消滅六國,建立秦朝後,就下令修築以咸陽為中心的、通往全國各地的馳道。著名的馳道有9條,有出今高陵通上郡的上郡道,過黃河通山西的臨晉道,出函谷關通河南、河北、山東的東方道。對於秦始皇來説,修建馳道就是方便周邊地區和咸陽之間的交流,信息的傳遞等,也是秦朝可以推行郡縣制的重要基礎。
與此相對應的是,在西周建立時,因為生產力達不到秦朝時期的水平,自然無法向秦朝一樣修建四通八達的馳道,自然也就缺乏掌握天下各地的客觀條件了。此外,周王室的分封制,在起初也有拱衞王室的目的。《荀子·儒效篇》説:“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西周初期分封的諸侯國中,大部分都是周王室同姓諸侯國,比如燕國、晉國、鄭國、衞國、魯國、吳國等,將土地分封給這些姬姓諸侯國,自然是讓周武王非常放心的事情,這些姬姓諸侯國的存在,也在一定時期內發揮了拱衞王室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