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文字獄”到底有多可怕? 誰要敢亂説一個字, 結局往往都沒命了
自古以來的文人墨客,以筆為劍意氣風發,可是,誰曾想到這柄劍是雙刃劍,往往會給自己招致殺身之禍。
“康雍乾”三代皇帝治國有方,至今,仍被現代人讚頌,可是,這段時期真的是百業俱興歌舞昇平嗎?由於,文人之筆太過尖鋭危險,滿清統治者為了讓政權穩固,不惜興起“文字獄”,這也讓這段滿清巔峯統治成了文人的噩夢。
今天,我們就來聊聊“康乾盛世”中文人過着怎樣提心吊膽的生活。
自西漢楊惲因《報孫會宗書》中之文字觸怒漢宣帝而遭腰斬以後,“文字獄”在歷朝時有發生,以清朝最為嚴重,其中,又以乾隆年間尤烈,中國史學家顧頡剛認為:“清代三百年,文獻不存,文字獄禍尚有可以考見者乎?曰:有之,然其嚴酷莫甚於清初。”
滿清入關之際,深知氣節之恐怖,不惜讓漢人做出“頭”與“發”的選擇,無數有思想有骨氣的漢人死於這場屠殺。此後,努爾哈赤的繼承人們開始致力於改寫對自己不利的歷史、修撰不符合統治的志書,康熙、乾隆對此付諸大量心血。對於參與修撰志書的官員,皇帝一律對其進行嚴格的定期甄選、審核,主持修撰的大臣無不是明確朝廷政治方針的官員。
並且,在志書修撰完畢後,還需交由皇帝再審一遍,待皇帝滿意後定稿。據説,康、雍、乾三位皇帝對志書的原稿審查甚嚴,甚至,到了逐字斟酌的地步。
乾隆四十七年初,修撰志書的官員將新修的“一統志”呈至乾隆手中,乾隆仔細翻看後,發現,志書中並沒有記載當朝官員張照。
由於對政治的特殊需求,乾隆特別批示在志書中加入其名:“在呈上的志書中原本因為張照曾經在處理苗疆事務一事中獲罪,在獄中又寫了一首語氣激憤的詩,所以,並未被記載進志書中。但是,張照其人文才出眾,筆法不弱於他的同鄉董其昌,不應該讓這樣的文人消失在志書中,所以,特批這次的一統志中將張照生平軼事全部錄入。”
那麼,乾隆為何會給張照如此特權?實際上,是因為張照平日裏與鄂爾泰的關係惡劣,而鄂爾泰正是朝廷打壓的權臣之一,所以,説張照“文才出眾”不過是個幌子,乾隆只是讚許其在政治上站隊明確罷了。
此外,清朝志書中,但凡涉及到前朝人物,修撰的時候一律嚴上加嚴。可以説,清朝時期的文字獄是空前絕後的,而且,隨着統治的穩固而加深,越是統治穩定的時期,文字獄就越是登峯造極,至乾隆時期,已是無以附加的強化,中國的傳統文化,也因此而扭曲變形。
所有地方官在記錄地方通志的時候必須考證朝廷修撰的《明史》,不能有一點出格的地方,否則,就會惹來殺身之禍。雖説,在修撰地方誌書的時候官員們都仔細謹慎,可是,隨着“文字獄”的興起,總有被朝廷抓到小辮子的時候。
乾隆二十六年,武寧縣有人檢舉原朝廷刑部主事餘騰蛟(已被撤職),説:他在修撰地方誌書的時候,引了一處嘲諷的詩句。雖説,這件事最終並未查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江西巡撫仍一口咬死説餘騰蛟這個人不論當官還是賦閒在家始終不安分,還搬出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潑了餘騰蛟一身髒水。
後來,查明真相後,江西巡撫不忘繼續為難餘騰蛟,最終,實在查不出真憑實據才就此作罷。一個地方官尚且如此揪住文字之事不放,可見,朝廷對這種事多麼在乎。幸虧餘騰蛟嚴謹,並未留下讓人詬病的隻字片語,否則,輕則抄家下獄,重則腦袋不保。
“文字獄”興起之時,朝廷靠着底下官員相互監管和舉報揪出“不法之徒”。自古以來,但凡涉及到“舉報”和“監督”的官場活動,往往少不了污衊和栽贓,所以,不論官場上的官員還是民間的文人都深受其害。
乾隆四十六年,海澄縣一普通百姓檢舉當地縣令葉廷推在修撰當地志書時,引用了一處石碑記載的詩句,這段詩句語氣狂傲不羈。原來,舉報人與當地縣令有世仇,始終伺機整治仇敵,朝廷“文字獄”的興起正好給了他扳倒仇人的機會。後來,朝廷派福建巡撫徹查此事,雖説,當地縣令並未引用什麼過分的詩句,但是,巡撫最終還是以年號為由痛批了海澄縣令一頓。
並且,清代禁書真是五花八門,令人有望洋興嘆,歎為觀止的感慨。凡是涉及思想,歷史,政治,以及民族問題的書籍被禁被毀,當然也在意料之中,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大量純粹的科學,技術,經濟方面的書籍也赫然在目,實在不知道統治者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了。
嘉慶時期的學者王芑孫後來説道:“自打朝廷開設了四庫館,平日裏少見的書籍逐漸增多,然而,對於書籍的避諱也越來越多,朝廷中經常發生官員互相挑文字潑髒水的事件。讀書人每個都對此深感不安,不論天文地理、兵法數術之類的書,為了避免招之禍端,往往不管是否觸犯朝廷書禁,統統付之一炬。”
按照魯迅的説法,“文苑中實在沒有不被蹂躪的處所了” 。順治帝施文字獄7次,康熙帝施文字獄20多次,雍正帝施文字獄20多次,乾隆帝施文字獄130多次。雖説,“文字獄”逐漸讓全國的文人收攏了嘴巴,但是,卻並不能阻止海外韃虜覬覦中原。半個世紀後,英國人的大炮敲開了中國國門,也將滿清統治者們引以為豪的“文字獄”變得越來越愚蠢。
參考資料:
『《清朝的“文字獄”》、《皇權專制與文字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