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太平天國起義軍將領,清朝解決的方式很簡單,基本都是凌遲處死,也就是割一千多刀。林鳳祥、李開芳、石達開、陳玉成、洪仁玕、譚體元、楊輔清、賴文光等,無不是被凌遲處死。其中,楊輔清最慘,太平天國滅亡十年後,他還被抓回來凌遲,終究是無法擺脱厄運。那麼,投降者呢?蘇州八大叛將,赤崗嶺、菱湖數十位將領,投降後依然被殺。
當然,也會有一些“幸運之神”,他們成功躲過清朝屠刀,還可以回到家鄉娶妻生子,共享天人之樂。例如,本文主角會王蔡元隆,他是李秀成女婿,後成功躲過李鴻章屠刀,回家娶了3妻1妾,生了4女2男,堪稱人生贏家。
蔡元隆,湖南嶽州人,與湘軍悍將蔣益澧是好友,太平天國後期著名大將,因戰功受封為會王。1854年初,太平軍西征部隊殺入湖南,所向披靡,15歲的蔡元隆也加入革命隊伍。此時,蔡元隆參軍,只是為了填飽肚子,為生活所迫。
參加太平軍後,蔡元隆被編入“童子軍”戰鬥序列,承擔糾察叛徒、徵集糧草之重任,關鍵時刻還要充當“敢死隊”,為大部隊服務。事實證明,“童子軍”確實能打:陳玉成、譚紹光、譚體元、陳坤書、範汝增、李容發等悍將,都是從“童子軍”出來。
1856年9月,天京事變爆發,2萬精鋭死於內鬥。1857年5月,翼王石達開一言不合就單幹,帶着10萬精兵説走就走。如此,太平天國元氣大傷,卻也給了青年將領走上前台提供了機會。
陳玉成、李秀成、楊輔清、李世賢、黃文金等中下層軍官,在石達開出走後大展拳腳,承擔起力挽狂瀾之重任。蔡元隆很幸運,他在桐城之戰中表現突出,受到李秀成關注,併成為女婿。此時,蔡元隆18歲,他成家立業了。
跟岳父李秀成混,蔡元隆自然不差。1860年夏,李秀成摧毀“江南大營”後,乘勝東征丹陽、蘇州、常州,進而席捲蘇南各地,建立了蘇福省。此時,蔡元隆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成為一員大將。如此,李秀成讓他鎮守太倉。
蔡元隆鎮守太倉,很快就迎來了勁敵,也就是李鴻章的淮軍。安慶陷落後,曾國藩讓李鴻章回家鄉招募兵勇,組建“淮軍”,然後開往上海、江蘇、浙江,與李秀成、李世賢兄弟作戰,策應天京戰場。
李鴻章本是一介書生,沒啥軍事指揮水平,還曾屢次在為難之際拋棄上司,成為當時清朝之笑料。然而,李鴻章也有自己的殺手鐧,即是從太平軍叛降過來的程學啓,這是淮軍第一悍將,劉銘傳都得靠邊站。
程學啓奮勇拼殺,李鴻章順利搞定上海郊外太平軍,而後聯合“洋槍隊”首領戈登向蘇南進犯,直奔太倉、崑山而來。此時,蔡元隆鎮守太倉,與淮軍正面作戰,對手有李鶴章、程學啓、潘鼎新、劉銘傳、潘鼎新等,壓力很大。
起初交戰,“洋槍隊”尚未抵達戰場,蔡元隆憑藉堅固城牆,屢敗淮軍,李鶴章損失慘重,卻未能靠近城池。不久,戈登率“洋槍隊”趕來增援,改變了戰場態勢;洋人利用開花大炮猛烈轟擊城牆,太平雖頑強抵抗,但死傷過大。
此外,淮軍水師優勢明顯,控制了運河航道,太倉城內糧食、彈藥等物資相當緊缺,太平軍將士連飯都吃不飽。如下去,太倉陷落乃遲早之事。
為了守住太倉,蔡元隆想到一招,就是玩“詐降”,與李鴻章弟弟李鶴章進行聯繫,準備投降,換取部下性命。李鶴章攻打太倉已久,所部損失慘重,卻未能攻克城池,於是也同意接受投降。
不過,蔡元隆可不是真的想投降,而是“詐降”,想玩斬首行動,在城內幹掉李鶴章。所以,李鶴章1500兵馬入城後,太平軍將士立刻關閉城門,然後圍攻李鶴章,準備將其打死。
也許是太平軍將士太過着急,李鶴章所帶之兵馬還未完全入城,他們就開始採取行動,甚至部分淮軍還在城門口。不過,李鶴章已經被包圍,還被砍傷左手,局勢萬分危險。
眼看李鶴章就要被擒拿,太平軍叛徒程學啓率“開字營”3000士兵趕來,與太平軍血戰,將李鶴章解救出來。如此,李鶴章撿回了一條小命,也就更加仇視太平軍了。後來,李鴻章在蘇州也玩“詐”,搞殺降。
沒能殺死李鶴章,蔡元隆自知淮軍肯定會拼命攻城。為此,蔡元隆便乘着夜色組織大軍撤出太倉,往海鹽、乍浦等地轉移,繼續與淮軍作戰。不過,太平天國蘇南、浙北基地危機重重,海鹽、乍浦也不好過。
此時,左宗棠為了快速拿下城池,便派蔣益封去聯絡蔡元隆,試探口風。蔡元隆有過“詐降”經歷,但左宗棠很自信,蔡元隆不敢耍花招。蔣益澧來後,蔡元隆也表示願意投降,於是獻出海鹽、乍浦,歸順了左宗棠。
加入左宗棠陣營,作為友軍的李鴻章非常不滿,處處刁難他,甚至想找藉口彈劾他,欲除之而後快。不過,左宗棠力保,李鴻章也無可奈何。
太平天國滅亡後,蔡元隆所部被遣散,他也回到老家,成為當地富豪。道理很簡單,蔡元隆曾守衞太倉,自然不缺錢。接着,他娶了3妻1妾,生了4女2男,過着幸福之日子。
當然,跟古隆賢相比,蔡元隆還是差了一點。古隆賢投降後,回家生了6男1女,比蔡元隆多一個。但是,古隆賢只有一個老婆,蔡元隆則多了3位。
參考書目:《天國志》、《太平天國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