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當年的“帶頭大哥”,立下赫赫戰功卻最晚封侯,最終官至丞相
秦末漢初是一個超級大亂世,與局勢動盪不安相伴而生的,是層出不窮的奇人異士,他們宛如流星,在歷史的天空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輝。在這些奇人異士當中,劉邦當年的“帶頭大哥”、官至丞相的漢朝開國元勳王陵,堪稱典型代表。
王陵,泗水郡沛縣人,出身豪強之家,跟漢高帝劉邦是老鄉,年紀比後者稍大幾歲。據史書記載,王陵年輕時喜歡行俠仗義、廣交朋友,因此在沛縣一帶名望很高,手下也有不少“馬仔”以供驅使,屬於“扛把子”級別的頭面人物。王陵縱橫沛縣一帶時,劉邦還是個沒有名氣的小痞子,為了找個“靠山”,便認王陵做大哥,整日跟他在屁股後面轉。
然而,作為大佬的王陵根本看不起潑皮無賴的劉邦,很少拿正眼瞧過他。所以,等到劉邦在沛縣起兵後,王陵因為不想聽從“小弟”的發號施令,便同樣聚集起數千人的隊伍,離開沛縣到南陽郡一帶活動,並自稱穰侯,不肯臣服於任何諸侯。直到楚漢戰爭開始後,王陵在劉邦的一再懇請下,才不太情願地跟漢軍進行合作,但依然拒絕臣服劉邦。
王陵,沛人也。始為縣豪,高祖微時兄事陵。及高祖起沛,人咸陽,陵亦聚黨數千人,居南陽,不肯從沛公。及漢王之還擊項籍,陵乃以兵屬漢。引文見《漢書·卷五十一·張陳王周傳第十》。
王陵、劉邦的結盟使西楚在三面受敵,為了破解這種局面,項羽便把王陵的老母“請”到軍中,表面上以最高的禮遇來照顧她,但實際上卻是把她劫為人質,意在脅迫王陵投降。王母認為項羽殘暴好殺,不是個可以成大事的人,因此暗中派人給兒子通信,要求他盡心輔佐劉邦。不久,王母因為擔心自己會拖累兒子,便在軍中自殺,使項羽的美夢落空。
要説項羽也真是夠蠢,如果他能為王母擠下幾滴眼淚,再風風光光地為她辦一場葬禮,依然還有籠絡王陵的可能。然而項羽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沒有安葬王母,而且還將她的屍身扔進沸水中煮爛,如此一來算是徹底激怒了王陵。果然,王陵此後死心塌地地替劉邦賣命,在攻打項羽的一系列戰事中表現得尤其賣力,立下赫赫戰功,功勞僅次於曹參、樊噲。
漢朝建立後,劉邦大封功臣為諸侯,王陵因為功勳卓著,理應跟曹參、樊噲一樣獲封萬户侯。然而,心胸狹窄的劉邦,仍對王陵當年輕視自己、不願跟隨他起兵的舉動耿耿於懷,再加上王陵跟皇帝最痛恨的將領雍齒關係親密,因此劉邦對王陵猜忌、怨恨頗深,遲遲不願封他為侯爵。直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連功勞極小的功臣都被封侯後,劉邦才不情願地冊封王陵為安國侯。
對於昔日的“帶頭大哥”,劉邦雖然很有意見,平時也很少跟他套近乎、暢談往事,但內心裏卻很清楚,王陵是個質樸少文、生性耿直的漢子,如果將來把大事託付給他,自己還是很放心。因此,劉邦在臨終之前便特意叮囑呂后,一旦相國蕭何薨逝,可由平陽侯曹參繼承相位,而等到曹參去世後,一定要讓王陵接任,因為只有他最可靠。
然而,忠誠並不能取代能力,王陵固然值得信賴,但此人性格過於憨直,恐怕不能獨自承擔重任。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劉邦又叮囑呂后,朝政不可全都託付給王陵,可由曲逆侯陳平做他的助手,由兩人共同輔政。果然,等到曹參在漢惠帝五年(前190年)薨逝後,呂后便遵照劉邦的遺言,任命王陵為右丞相,陳平為左丞相(秦漢兩朝以右為尊)。
漢惠帝七年(前188年),惠帝劉盈駕崩,太后呂雉在先後扶立劉恭(前少帝)、劉弘(後少帝)為帝的同時,自己則由幕後走向前台,獨自處理國政。呂雉臨朝稱制後,想把兄弟、侄兒們全部封為王侯,並將此事交與朝臣們商議。對於呂后的想法,王陵搬出劉邦“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的遺訓,表示強烈反對。但陳平等人迫於呂后的威勢,卻大多表示贊同,讓王陵很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呂后見王陵不肯合作,便用明升暗黜的方式,進拜他為太傅,但卻奪去其丞相職權。王陵雖然在地位上更進一步,但被剝奪實際的權力,心情很是憤懣,加上又不願看見陳平等人醜惡的嘴臉,索性以養病為由,躲在家中不肯再上朝。如此過了7年時間,王陵在家中憂憤而死,時在高後八年(前180年)。
史料來源:《史記》、《漢書》、《資治通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