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中學霸: 從年級500多名到全校第一, 我這樣逆襲考進北大!

大家好,我是劉嘉森,是衡水中學2015年文科第一名。

衡中學霸: 從年級500多名到全校第一, 我這樣逆襲考進北大!

我是在2012年考入河北衡水中學的,此時的衡中已經是全國有名的高中,實現了全省招生甚至跨省招生,把最精鋭的學生和最有幹勁的老師聚集到一起。就在我走進衡中的那一年,這所學校走出了90多位清華北大,就讀於此的近萬名學生都渴望像他們一樣金榜題名。

入學時候我的水平在年級裏是500多名,在班裏是中下游。我的同學裏,父母是博士的大有人在,父母是高官富商的大有人在,從小學習奧賽的大有人在,精通第二外語的也大有人在。所以誰也不會料到三年之後,考全校第一的是我。從入學時候的局勢來看,我自己也難以相信我會成功。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之下,中二的夢想是沒有生存空間的。夢想也是一點點抬高、一點點擴大的,總得一步一步走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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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為衡中為努力製造了良好的環境,但是從入學時的情況來看,衡中讓為數不少的人都不再相信努力了。我經過努力才爬進來,可是身邊全都是領先我好幾年的人。他們做的題我看不懂,他們討論的知識我也聽不懂,我們不像是同一層級的人——他們更“高級”。如果這些不足以打擊我的話,那麼最不能忍受的是:我不知道這種差距如何產生的,以及我如何趕上去。最可怕的猜想是我永遠不會趕上他們,差距不會縮小反而會拉大——我們生來不是同一個階層。彼時尚沒有階級固化這個詞,但我腦海裏有了這個意思。我想那時這些驕子們對我是毫無惡意的,但他們的實力所形成的無形障壁擋我於外,他們對我説的每一句話都帶着不自覺的憐憫,像尊貴的王子有教養地訪問貧民區。我無法在這種境遇裏繼續相信努力的價值,那段時間我活得像行屍走肉。

我曾經相信苦難會讓我更堅強,後來才發覺苦難沒有任何價值,只有苦難被轉化為現實的財富時它才有用,至於苦難本身,就僅僅是苦難而已。一旦我稍有軟弱,苦難還會帶來更多的苦難。所以不管深夜窩在被子裏流的淚,心裏受的傷,還是生活中受的辱,在我不夠堅強的情況下,都只是白受的罪。苦難不會幫我,但它提醒我:該醒醒了,再不站起來就真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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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聽了一節化學奧賽班的課,旁邊坐着一位以拼命著稱的學長,他任何時間都要節省,一天只去三次廁所,下課從來不動彈。據説他桌上常年擺着葡萄糖口服液,因為腦力消耗過大,需要隨時補充營養。這位學長當時恰巧坐在我旁邊,他告訴我,入學時候他的名次比我還要低得多,可現在他是化學奧賽班的第一,是通過努力做到的。他建議我不要跟別人攀比,而要做到比昨天的自己更好。他説他認為我們來到這所學校的唯一目的是激發一個更強大的自我,而不是在比較之中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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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一席話,讓我重新思考了努力的價值,讓我找到了希望。後來聽説學長在高考之後只休息了半個小時就繼續學習,只因為他的目標不是高考,而是成為中國第一位獲得諾貝爾化學獎的人。直至今天學長仍是我前行的燈塔,當我書寫或講述自己經歷時,我一直會想起這位學長對我的影響,也明白我的經歷對別人的影響。人活着,就會影響別人,或大或小,或好或壞。能給別人帶來好的影響,就算是活得有價值。

學長的話讓我重新相信勤奮。我開始相信勤奮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有用的,我開始比別人更拼更努力。就在當月,我的成績有很大提升,政治單科甚至擠進了班裏的前三名。

我至今記得當時我一把握住同桌的手臂,特別激動。可同桌告訴我,大家還是更注重理科的。那時班裏有股思潮認為理科比文科更值得學習,雖然成績是九科一起算,但很多同學會單獨排出理科成績互相比較,認為理科好的人更聰明。這種思潮並非沒有源頭,譬如一小部分理科老師曾在課上説出“學文科就會學傻”這樣的話,我至今認為身為教師而説出這樣的話,是無知和缺乏師德的表現。這種思潮當時也影響了我,我不知不覺把理科作為學習的重心,到文理分科的時候,我的理科成績已經明顯高於文科成績,物理考出過108分的高分,生物也名列前茅。但是到了文理分科的時候,我再三思索,卻發現文史哲才是我的興趣所在。我們常講一句話叫“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其實就是獨立思考的意思。我傾聽內心的聲音,感覺到自己更喜歡文而不是理。更重要的是我想明白了兩個道理:首先,一個人的前途好不好,不取決於他學文還是學理,而取決於他學得精不精。國家既需要數理化的人才,又需要文史哲的人才,人才為社會創造財富,所以自己也獲得財富和尊重。

沒有學識的人和不努力工作的人,因為不能創造足夠的價值,所以無論文理都只能在社會分工之中淪為下層。其次,人應該讓腦袋決定屁股,而不是屁股決定腦袋。也就是説,不能讓立場控制思想。如果立場在文科就專為文科説話,在理科就專為理科説話,就是被屁股決定了腦袋,境界狹隘,難有成就。錢偉長考清華時歷史滿分,物理化學幾乎零分,然而正當國難之際他説:“要給國家造飛機大炮!”,從此投身於物理研究。魯迅和嚴復則是棄理從文的代表,在器物與制度不能救國的時候,不顧自身前途譯介先進文化。衡量一個人的價值,要看他為社會做了多少貢獻,看他為國家與人民創造多少財富,看他具備多少值得尊敬的品質,而不是看他學文還是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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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文理科之前,我曾經報了奧賽班。結果到了文理分科的那個晚上,我思索再三決定選文,就立刻打給化學奧賽教練員張華老師,説明原委。原以為張華老師聽説我要退奧賽而選文,會有情緒,然而張華老師卻非常理解並尊重我的選擇。他強調興趣是最重要的導向,各科完全平等,並且要送我一句話: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張華老師當時也正在處理複雜的分科事宜,聽得出已經極為疲憊,卻依然耐心鼓勵我打消顧慮勇敢抉擇,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張老師的風度讓我欽佩至今。

選文之後,我的相對名次下降不少。但我致力學業的態度沒有變,我對未來充滿信心。我常用墨子的話“默則思,言則誨,動則事”來要求自己減少閒思雜念,一心向學。在新的班級我被任命為團支書,衡中的團支書是班內職責第二重的,瑣事繁多。我擔心學業落後,就對團支書的職責遲遲不上心,最後同學們在期末的投票中用數據表達了不滿。

班主任國老師對我説:“才學都是其次的,人一定要有擔當。”我深自悔過,明白人不可以自私,否則取得成就也難以走遠。孔子常提到“忠恕”,忠是以己之慾推知人之慾,恕是以己之不欲推知人之不欲。大家都願意省下時間管自己,都不願犧牲時間為集體,如果我也甩手不管,那我憑什麼佔據團支書的位置呢?所以只要在團支書的職位上,我就得把責任扛起來。後來我當團支書一直到高考,我組織的團活動課也一直是年級裏最好的。有同學問我如何平衡工作與學習的時候我會告訴他:擔任了職務就抱着一顆為大家服務的心踏實地做,即使做得不完美,也不會被責怪;如果職務耽擱了學習,就要及時退下來或者適度分散任務壓力,因為高中生的天職是學業,班委又有很大影響力,班委只有自身學習搞得好,才能帶動同學們努力學習,所以把自身學習搞好就是一種奉獻。最要不得的是貪戀職位又不肯付出,身居此位卻不幹實事,這是沒擔當的表現。

那一年有不少大事,奧巴馬與羅姆尼電視辯論後獲得連任,安倍晉三擊敗野田佳彥成為日本首相,習 大 大成為中國新的最高領導人,朴槿惠參選總統,我都是在新聞裏看到的。每天晚飯後的20分鐘,班裏用多媒體放映當天的新聞,這是衡中的慣例。我看新聞的時候會把有用的事實記下來,用在政治答題以及語文作文裏,直到今天我依然有關注時政的習慣。

也是在這一年舉辦了遠足活動。4月份的明媚清晨,我們12級的學生排兩條長隊走向衡水湖,揹包裏裝着麪包牛奶火腿腸。那一天我們要走40公里路,中間除了午飯以外不歇腳。我記得路旁風景很美,但我無心去看,眉頭擋不住的汗水流進眼睛火辣辣的疼,腿很麻,腳很痛。那一天我的腳上長了水泡,但是當回到學校的一刻,我強撐着疲憊至極的身軀又繞小廣場跑了一圈,因為我很興奮,我感到一種成就感充盈着我,盪滌了我。我不再為沒看到的風景遺憾了,我只覺得這一次遠足是不後悔的。

也是在這一天,我改變了對人生的看法,我意識到人不能把什麼好事都佔了,想做成事情,就總得犧牲點什麼。道旁的風景我沒有看,但是80里路走完了,遊戲沒打電影沒看戀愛沒談,但是知識學到了,分數得到了,命運改變了。青春道路上應該有很多風景在等我,有甜蜜的粉紅色的,有勾我鬆懈誘我放縱的,但我想走到底就不能理這些。我不想做沒用的人,不想讓家人和朋友對我失望,不想被頹廢與絕望的人包圍;我想坐在好大學裏學習,我想有知識有能力有自律的品質,我想要成為受人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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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反對打籃球和廣泛閲讀課外書,但我非常注意時機。我強烈地意識到,在對的時間做事情與做對的事情同等重要,有些時機是註定要做一件大事情的,錯過了就不再有。我們人生道路的大部分應該是勞逸結合的,是慢慢前行而且可以欣賞風景的,但是有那麼幾段路,我們得快走幾步,甚至飛奔。

高中的三年,考研的一年,剛進入工作的前幾年,創業的最初幾年....這些人生的重要節點,大家都要跑起來,誰跑的快,誰就在接下來看到更好的風景。

我常常談到一個詞叫“機會成本”,一個小時用來做A事項可以賺5000元,用來做B事項可以賺20000元,那麼如果你選擇做A事項,你並非賺了5000,元,而是虧損了15000元,這就是機會成本。

進入高中的一刻,所有人都進入了人生“第一機遇期”,此時多一小時學習則多一分可能性取勝。同樣給我一小時,我選擇看《戰爭與和平》還是背書做題呢?我會選後者。不是因為《戰爭與和平》不偉大,而是我其他時間也可以讀名著,但“第一機遇期”錯過則不再有。

高三下半期臨近高考的時候,班主任沒收了我同宿舍一位同學的《戰爭與和平》,還嚴厲地批評了他。當時他很不忿,後來他對我説:“老師做得對。我看名著是因為面前是高考,如果面前是名著,我會去看網文,如果面前是網文,我會去打遊戲......我只是想找個更輕鬆而且好像有用的事情來做,為的是逃避壓力逃避高考。高考結束很久了,我一本名著也沒有看。”其實高中時候我也讀了一些課外書,有歷史和宗教類的,也有政治經濟學,但我絕不佔用上課自習課時間去讀,全都是抽零碎時間。一旦意識到我在利用課外書作逃避,我將毫無猶豫地迴歸刷題和背書。進入大學後我讀了上百本名著,算得上同學裏的佼佼者,我想説,讀名著什麼時候都不遲,在400萬藏書的北大圖書館裏讀,會讀得更好。

經過艱苦的努力,我給各科打下了初步的基礎。我的成績在年級裏排100多名,終於摸到了尖子生的靴子邊。這是一個勝利,我卻不敢慶祝或休息。這時的我終於要迎面對決那些曾經仰視的人物,壓力之大令我幾乎窒息。此時我漸漸形成一個清晰的認識:我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必須以普通人的姿態腳踏實地去努力。我再次提醒自己:我來這裏是要以誠實的努力換取我夢想的人生,我不是來跟別人比較的,我的對手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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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各科已經建立起初步基礎,我可以找到我各科最薄弱的地方在哪裏。我的設想是:如果我找出難以攻克的地方,每天抽出固定時間鑽研難點,想必可以攻克它。我立刻將設想付諸實施,把數學選擇題最後兩道(數學有十二道選擇題,最後兩道會上難度)作為第一個提分點,每天抽出固定時間來刷小題,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我成功了,小題對我來説不再是難點。我意識到,這個思路是對的。

第二個提分點,我確定為函數大題。函數大題是無數人的噩夢,對函數大題的鑽研必定是一場持久戰,對這一點我有心理準備。我把做過的函數大題加以整理,凡是有思維量的錯題,題干與答案一起整理到改錯本上,然後互相做比對總結,相似的題我一定要整理到一起或者至少標上相同的序號以便查閲。每天不論多麼緊張,我一定要擠出這個時間來,做大題、整理大題。這段日子極其辛苦,但收穫很大,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一棵樹:樹幹是函數大題基本類型,樹枝是分支題型,樹葉是具體大題。這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想:函數大題的知識是固定的,其類型是有限的,出題人通過不斷變換表象來迷惑答題人,但是這種幻術一經識破就將再也不可怕。事實上,在那以後直至高考我從沒遇到過毫無思路的函數大題,我所解決的將只是準確率問題,函數大題“難”不到我了。

我由此發展出一套“找難點”的思路。我的進步模式確定為“找難點——抽固定時間鑽研——快速提升”的循環步驟。與此同時,另一種思路“找生長點”也在我心中逐漸成型。

生長點就是在某一學科中別人未曾發現的、可以着重發力提升分數的點。我確立的第一個生長點就是英語作文的書寫。在此之前,大家對英語作文的書寫至多停留在“注意書寫”的層面,卻沒有想過怎樣注意書寫,更沒有人單獨在字體上下功夫。有些同學會用高級短語和高級句型,但字跡潦草;有些同學練意大利斜體或者英國花體/圓體,華而不實,辨識度低,費力不討好。思慮再三,我決定練印刷體。

印刷體如今已經名氣很大,當初卻是新字體。最初的印刷體極為簡陋死板,是直上直下毫不傾斜的,筆畫又生硬,所以同學們不練。而我腦海裏,浮現出一種字體圓潤、粗細適中、傾斜合度的新式印刷體。為了把心中的景象轉換成現實,我付出了艱辛的勞動。我抽出每天40分鐘的練習時間,逼自己像木匠一樣反覆改進,直至完美。我嘗試了從0°至30°之間所有度數,把傾斜度定為15°,又拿出四種粗細的碳素筆反覆書寫相互對照,確定0.7mm的筆最為適宜。我堅持筆畫要“圓潤”和“精簡”,譬如“i”這個字母有多種寫法,我選取最簡單的一種,即點+線段。

關於使用0.7mm碳素筆的問題,首先我使用不同的筆試過,認為0.7的筆確實很合適。並且我研究了網上閲卷(衡中有高考同款閲卷機器和軟件,這使我的研究相當便利)的一般規律,發現判卷老師在判過許多張0.5的作文之後突然出現一張0.7,其效果極為震撼,而全國90%以上的學生,慣用筆恰恰是0.5甚至更細的筆。當然有人會問:我用1.0的筆豈不是更加震撼?仔細想想這個問題挺有必要,不過我測量過歷年高考試卷的答題紙橫格寬度,標準寬度是9mm,個別年份會更窄,達到8.8mm甚至8.7mm,因此1.0的筆施展不開。另外,高考指定用筆是0.5,但這一點不必擔心,我那一年的指定用筆也是0.5,但我在作文中使用的正是0.7的筆,我是帶着兩種筆上考場的。我的高考英語作文能拿滿分,與出色的字體分不開。

除此之外,語文作文也是生長點極多的地方,這一點我之後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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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大王牌思路的加持,我的成績上升相當迅猛,最厲害的一次考了班級第一年級第10,那次真的是太高興了,可是很快我就發現,尖子生們的基礎依然遠遠強於我,我的成績增長後繼乏力,漸漸跌入了一個彷彿“中等收入陷阱”的階段。

我此時有了新舉措:向尖子生吸取優秀學習習慣,切實提高學習效率,不取巧不繞道,紮實提高自己的基礎。與別校不同,衡中擁有更多的尖子生而且尖子生分佈較為集中,我有條件去總結他們的共同習慣。我堅持:如果一條習慣是70%的尖子生都在用的,而且其他同學普遍不用,這條習慣就是好習慣。那段時間我學習了不少習慣,如今回頭看,最核心的是三條好習慣。

第一條是“每天早晨列出一天的任務清單”,我這裏用任務清單而不是計劃這個詞,是因為計劃聽起來像一個詳細的時間表,而時間表恰恰是不實用的。有些同學花費一個小時去設計今天詳細的時間表,規定好一節自習課前十分鐘幹什麼中間二十分鐘幹什麼最後十五分鐘又幹什麼,一天的計劃密密麻麻,可是還沒到上午第二節課都全被打亂了。畢竟我們不能控制學校什麼時候搞活動搞講座、班主任什麼時候來佔自習、自己用多少分鐘可以剛剛好做完一套題......所以制定過於詳細的計劃就是脱離實際。那為什麼早晨列清單而不是晚上呢?因為晚上的時候人很容易心潮澎湃,耽於幻想,對自己的未來有過分美好的期許。我曾在晚上訂出“第二天做20套卷子”的荒唐清單,第二天早晨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看來生理節律對心志的影響不容小覷。

第二個好習慣是關於問問題的,我習慣於“不懂就問”,把所有不懂的題都標註,下課就拿着一大摞卷子問老師問同學,有時候自己都搞不清楚哪幾道題需要問,搞得老師同學很煩我。我自己也發現這樣不行,幾乎所有的自由時間都報銷在問問題了。一道難題,光是審題就要不少時間,加上思考、解答,恐怕不下5分鐘,問三五道題就會耽誤別人大把時間,何況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忙,這樣去問問題肯定是不行的。時間是每個人最珍貴的專屬物,每個人有權決定如何支配其時間。我如果再這樣問下去,不顧別人的厭煩,而且拿“給別人講題是加深自己的理解”這種話來強求別人,就無異於道德綁架。為了解開困惑,我只能偷師學藝。經過對尖子生的觀察,我發現他們比我多一個環節,是“不懂——深思——問”,判定某題為不懂,就連着題乾和答案一起整理到改錯本上,進行思索。這種思索往往有三次,中間會隔數天的時間。第一遍思索可以過濾掉大部分題,第二遍和第三遍再過濾一部分,只剩下最後少部分題再去問老師和同學。此時這些題經過深切思索,肯定是一點就透,老師和同學知道你深刻地思考過,也當然會理解你。他們討厭的是“不加思考直接提問”的人,畢竟這種做法無異於轉嫁勞動。改進習慣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學習效率提高了,思維能力也得到了鍛鍊。當時尖子生們所疑惑的題往往是極有思維量的難題,而我還經常被中等題卡住,所以我不得不放棄一些非常難的題。

第三個好習慣是略微反常識的,叫“筆不離手”。上課的時候,如果筆不停,就可以跟緊老師的思路。老師講知識,向來不是隻講一遍,總要重複多次。我喜歡在老師講到第二三四五遍的時候低頭做自己的題,卻發現這樣做會出現雙重干擾,課聽不好,做題也不專注。而且人的精力必須經常變換活動才能保持,聽課、背書、做題、整理四項事情輪換着做才可以高效。如果我上課在做題,到了自習課的時候再做題就常常感覺乏力,這不是真的缺乏體力,而是過分從事單項勞作帶來了疲勞感。而直接記筆記反而不是很累,第一遍聽是新知識,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就當是複習。當我催動手中的筆,因為這種忙碌感,腦中閒思雜念自然排除了,不必費力提醒自己不要走神。

在自習課上,“筆不離手”更加關鍵。我見過很多人把做題當“看題”,不動筆。我也犯過錯誤,垂着手想題,很快就走神。其實做題必須要動筆,一道計算題,不動筆算,就不能給人縝密準確的習慣,一道文綜題不寫個八條十條上去也不會有深刻印象。所以“筆不離手”真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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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中有位教地理的李莉老師,她教我們時不讓我們做筆記,她的理由是:所有的內容,高考之前她至少會講三遍,記住就記住,記不住是沒聽,跟筆沒關係。我認為在地理這一科,李老師所做的是個創舉,我欣然接受這個例外,在她的課上放下了筆。學習應該允許有例外,更重要的是,我相信我的老師。

我當然不是隻跟在別人後面的人,學來的東西要改進,要比原來更好。在趕超尖子生的歲月裏,我把上述第三條習慣加以發展延伸,由此發現一條重要的法則:與其把閒思雜念從腦子裏趕出去,不如先用有用的東西填滿大腦,讓閒思雜念無縫可鑽。我早上一醒來就把整理內務當成頭等大事,一分鐘疊被三十秒鋪牀,飛速打掃衞生又飛速趕赴操場(我甚至有段日子睡覺不脱衣服不脱鞋,結果持續十幾天後出現了浮腫症狀才被迫中止。後來學校在各班宣傳:不提倡和衣而卧),早晨的內務整理對我來説有種儀式感,後來一位美國海軍上將寫了本書叫《自律的人生從疊被子開始》,我對其觀點很認同。到了操場7分鐘候操背書,回到教室起立大聲朗讀,上課筆不離手,下課大聲背書,每一分鐘都全神貫注做事情。而且由於那段時間團活動任務重,我每週有四五節自習課用來做課件籌備活動,但是額外的任務反而使我更高效了。跟我一起做任務的班委學委們有些人藉此機會脱離管制嬉笑聊天,有些人擔心成績受損就草草敷衍只想回去,只有我沉浸在“當下”,腦子不想別的,所以任務做得很好,學習也不耽誤。每天的時間在我腦海裏都是具象化的,一秒鐘的時間流逝就像一小塊金子從金磚上被剪下,有“咔”的聲響。這段時間是墨子式的“以自苦為極”,我也終於領悟了墨子所説的“默則思,言則誨,動則事”,當辛勤的勞動實實在在佔據了生命的每一秒鐘,閒思雜念才不會偷走我們的生命。這是“精進”的意義,當我領悟它,也就意味着我高中生涯一個重要的突破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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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成績在高三上半學期達到了一個巔峯,曾連續考入年級前十名,學號還從53212變成了53201。學號是平均成績的體現,53201意味着我是532班的1號,是平均的第一名。此時我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種驕傲情緒,而且這種驕傲相當難以克服。經過長期奮鬥之後,我的成績如此輝煌,我的前景如此遠大,這種勝利衝昏了我的頭腦。當我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高三上半學期瀕於末尾,而我的成績雪崩式跌出了前200,而且以當時的下落速度,我的成績很快會掉回高一的水平。有些時候糟糕的事情就這樣突然迫近,我無力預知。

這一次我連絕望的時間都沒有,我要立即做出一個選擇:拼,還是放棄?要拼,就要冒着透支身體的風險拼到底,度過一段可能是人生中最艱辛的日子;要放棄,就丟掉多年來的奮鬥成果,庸庸碌碌地困在小城市裏呆一輩子,被天花板壓着被玻璃牆關着,永遠出不去。怎麼選?

我選擇拼。

還有個問題是:拼了,能贏嗎?我想可以。

決定高考成績的是兩個因素:知識儲備和知識調動。知識儲備就是我們常説的基礎,小學、初中和高中的前兩年多,我們都在為了這個基礎而學習,儘可能儲備更多的知識。但是這些知識只有在高考之前全都調動起來,才可以發揮其作用。

論儲備,我不如尖子生,但是論調動,我還有機會。高考前的瘋狂調動絕不是決心不堅定者所能承受的,其他人仗着基礎未必拼這最後一把,而我把所有的機會都賭在高考,我就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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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大學教授去參加高考能考多少分?恐怕上500分很難;一位已經工作的人呢?或者已經進入大學的我呢?都不會很高。論知識儲備,我們一生中知識總量是不斷增加的,我們所見者愈多,所歷者愈廣,對世界的認識就愈深刻。譬如地理一科,我中學時背“南船北馬”,真以為南方人都坐船上學,我不少北大同學來自南方,也曾以為寧夏人騎駱駝上學。如今我去過南方,涉足了全國28個省份,課本上所描繪的地理現象基本都親眼見過親自丈量過了,認識當然更深刻。當年高考地理最後一道大題是考青藏高原鐵路地基散熱棒的,在考場上很是困擾我,最後寫上的答案也不敢確定。如今再看這道題,卻覺得簡單無比,因為生活經驗豐富了,思路開闊了。但是如果我現在回去考地理,能考多少分?及格都難。我根本做不到最後一道大題,就會因為熟練度太差,而在前面的地球運動計算、經緯度定位中耗盡所有時間,儲備的知識不經調動,根本是發揮不出來的。這種調動,大學教授沒體力,做不到;已經踏足社會的人沒有精力,也做不到;只有高三學生能做到,而且在高三學生裏只有那些具有改變命運之強烈渴望的人能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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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識儲備可能只有尖子生的80%,但我有信心把這些儲備調動到100%;尖子生擁有100%的儲備,卻可能只調動了60%,所以勝算在我,不在彼。

衝刺開始了。我恐怕難以向閲讀本書的人描述那段時間我究竟經歷了什麼,我只想説那是許多人一生都碰不到的一個時期。這時候用“努力”“勤奮”一類的形容詞是完全失去意義的。你可以用“大”來形容地球,也可以用同一個詞來形容太陽,但後者體積是前者的130萬倍。如果之前的努力是地球,這次大概是太陽。

寒假期間我作息極其規律,與學校基本相同。大年三十晚上全家人在客廳裏看春晚,我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裏面做題,聽着窗外喜慶的鞭炮禮花聲響,我咬緊嘴唇忍着淚繼續刷題。那個寒假只有9天,我完成了36套卷子,還把所有錯題照老師的要求做了總結和整理。

高三下半學期的日子,我每天從睜眼的一瞬就變成了只為競爭而存在的生物,每晚9點55分回到宿舍,感到靈魂已經從身體中被抽離,倒在牀上一句話也説不出,就睡了。第二天早晨帶着補充飽滿的元氣醒來,又是週而復始的一天。那些天好像只有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幾輩子。

也是那時我才知道真正的努力不需要熬夜。我的身體一直很健康,體重出現了下降,但不多。我從沒有熬夜,從沒有錯過任何一頓飯。我終於明白最勤奮的狀態是“沉浸”,把所有可支配時間都投入到學習中去,不論坐卧行止,腦子裏沒有其他事情,全部是學習。孟子所謂“不勉而中”,大概是這種狀態。我感覺自己每天好像學了25個小時,但其實我沒有熬夜,熬夜是懶惰的表現。

開學兩個月後,我把成績搞回了年級前10,又考進了年級前5名(第4),考前三次大模擬,我有兩次是年級第2。其實這個成績從側面反映了我的基礎直到高考還是壓不過尖子生的,但是調動的出色讓我高考勝利在望。

2015年6月6日晚9點半,我回到宿舍,愣愣地坐了15分鐘,倒在牀上睡了。那一夜睡的很香,無限的寂靜籠罩我,整個世界都褪成了深青色,光沉響絕......

衡中學霸: 從年級500多名到全校第一, 我這樣逆襲考進北大!

我的經歷其實不算什麼,但我想告訴同學們,青春對每個人只有一次,它跟生命一樣寶貴,選擇虛度青春,還是拼搏青春,你永遠掌舵人!望你們都能把自己的青春活的美麗,活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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