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一夫一妻制的皇帝,被後人視為楷模,他如何對待昔日情敵?

古代的皇帝三宮六院,嬪妃無數,男人又本性好色,皇帝一般都會寵幸很多女人。但中國歷史上卻有一個皇帝,終身只愛一個女人,他就是明孝宗朱祐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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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朱祐樘

朱祐樘出於成化六年(1470年),他的母親紀淑妃當時只是一名普通宮女,身份低微。朱祐樘出生以後並沒有得到朱見深的寵愛,他在6歲以前的生活是在西官度過的,而西官只是普通宮女居住的地方。朱見深的長子和次子夭折之後,三子朱祐樘在朝廷羣臣的支持下,於成化十一年被冊封為太子,他的生活才得到改善。

成化二十一年時,朱祐樘的太子之位曾經受到一定的威脅,朱見深起了廢太子之心。當時恰逢泰山發生地震,司天監官員上奏朱見深,説:“泰山在東面,則東宮要有喜事。”上天警示,朱見深不得不重視,他不僅放棄廢太子的念頭,反而下詔為朱祐樘遴選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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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朱祐樘

經過一年多緊鑼密鼓的選秀,朱見深為朱祐樘選中的是北直隸河間府人張氏。同年,朱見深駕崩,朱祐堂繼位,張氏被冊封為皇后。朱祐樘這輩子除了張皇后之後,沒有立過其他妃嬪,也沒有寵幸過其他女人。朱祐樘每天都和張皇后一起,過着尋常百姓一樣的夫妻生活。朱祐樘對張皇后的家人也十分優待,不僅賞賜極多,對其行為也不加約束,以至於引起朝臣的不滿。明朝學者黃景昉曾在他的《國史唯疑》中形容朱祐樘和張皇后的感情:“妃匹之愛,聖賢不免,然亦知其愛出於私也。”黃景昉對朱祐樘沒有冊立其他妃嬪頗有遺憾,但對朱祐樘和張皇后的感情卻深為讚賞。朝中一些大臣也曾因此上諫,請求朱祐樘納妃,朱祐樘並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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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朱祐樘

關於朱祐樘為什麼能夠堅持一夫一妻?後人都認為這與朱祐樘年幼的生活有關。朱見深獨寵萬貴妃,並因此引發了一系列的宮鬥,朱祐樘也深受其害。因為宮鬥,出生後的朱祐樘被藏於西宮之中,得不到父親朱見深的喜愛,甚至連朱見深的面都沒有見過。他的母親紀氏被接到永壽宮僅一個多月就病逝,雖然朱祐樘並不認為是萬貴妃毒殺他的母親,因為他的母親在西宮之時已經病重。但紀氏的病難道不是因宮鬥而起的嗎?朱見深專寵萬貴妃,對紀氏不聞不問,生下朱祐樘後紀氏的待遇也沒有得到改善。長期處於惡劣的生活條件,使得紀氏生病得不到及時的調理,病情加重,最後病逝。朱祐樘是個非常好的皇帝,或許宮中嬪妃的宮鬥,讓他深為厭惡,於是他決定不納其他嬪妃,只愛張皇后。或許他也只是效仿父親朱見深對萬貴妃的痴情。不同的是,朱見深終究為了皇室大統,寵幸了很多妃子,而朱祐樘卻能做到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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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朱祐樘

不過,很少人會知道,張皇后參加選秀之前其實是有婚約的。清朝學者毛奇齡在他的《勝朝彤史拾遺記》中記載:“後當適人,其所當適者,忽大病。及選為太子妃,則前所當適者病已。”大意是説,皇后已經要嫁人,但丈夫忽然大病,不能結婚。後來選上太子妃,之前的丈夫病居然又好了。毛奇齡想表達的應該是,張皇后能和朱祐樘走到一起,還真是天作之合。一場所謂的大病阻止張皇后出嫁,並把張皇后帶到朱祐樘那裏。不過,《勝朝彤史拾遺記》中的史料記載有很多不實或誇張的成分,可靠性一般,這段記載也有點八卦,讓人難以相信。

然而,明朝另外一名學者張合在他的《宙載》中有以下記載:

孝廟張皇后,興濟人,許聘孫伯堅,病不能娶。孝廟選婚時,後家欲姑令往應,孫弗拒。往中選。後伯堅疾愈,遂與兄伯強因緣戚里獲官,至章中書舍人是尚寶卿,伯強至鴻臚寺暑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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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朱祐樘

原來,張皇后在選秀前,和一個叫孫伯堅的有婚約,而且孫伯堅確實病了。正巧朱見深給朱祐樘選秀,張皇后的家人去孫家,請求退婚,孫家也同意了。張皇后被選上,朱祐樘當了皇帝之後,或許是為了感謝孫家的好心,讓他得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朱祐樘給孫家孫伯堅和他的兄長升官了。其中孫伯堅升為尚寶卿,正五品,孫伯強升為鴻臚寺暑丞,正七品。

張合的《宙載》在歷史上的權威性也不高,張合本人在後世的名氣也不大。不過,《明實錄》卻有關於孫伯堅被封官的記錄。

《明實錄》:弘治十六年三月,傳旨授直隸興濟縣學生員孫伯堅為中書舍人盧永春,孫伯義為鴻臚寺司賓署丞,孫伯強為司儀署署丞,伯堅等皆壽寧侯婣黨也,吏部執奏,以為不可乞,收回成命,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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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朱祐樘

與張合的《宙載》不同,《明實錄》的記載除了孫伯堅的孫伯強之外,還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孫伯義,看來這個孫伯義應該也是孫伯堅的兄弟。只是,孫伯強的官職與張合的《宙載》中記載的不一樣,想來史料記載時把人物和官職搞混了。《明實錄》雖沒有説明孫伯堅等人與張皇后的關係,卻説明是壽寧侯的姻族。可見,張家和孫家可能都是當地的小地主,兩家素有婚姻往來。朱祐樘對孫家的封賞顯然有違國家法度,引起吏部的不滿,吏部要求收回成命,但朱祐樘卻執意要給孫家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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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皇后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是弘治十六年三月,至於朱祐樘為什麼那麼多年後會突然給自己的情敵封官,現在恐怕很難知道了。我猜測朱祐樘對張皇后的喜歡可能是逐漸升級的,而並非一開始就喜歡。朱祐樘當皇帝后,對張皇后也是越為越好,愛屋及烏之下,朱祐樘陸陸續續封賞與張皇后有關的人,包括封張皇后的父親張巒為張國公,兩個弟弟張鶴齡和張延齡分別為壽寧侯和建昌侯,除此之外還有張皇后的叔叔張岐、堂叔張嶽、姑父高祿、舅舅金膂、姨夫張麒等共17人都得到封賞。到了弘治十六年,朱祐樘連情敵一家人也要封賞,這種做法顯然已經逾越,難怪朝廷吏部有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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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皇后

由此可以看出,朱祐樘對張皇后的愛確實很深。只是從帝王的角度上講,這並非好事,張皇后曾為朱祐樘生下兩子一女,次日早夭,長子朱厚照後來繼承皇位,即明武宗。明武宗早逝,沒有兒子,繼位的是明世宗朱厚熜,皇位也從此旁落到興獻王一脈。張皇后晚年無子,兩個弟弟又犯法被抓,去求明世宗朱厚熜卻得不到寬恕,結果此事鬧得張皇后很鬱悶,晚景也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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