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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過是個開場”幾個字，再配上各種各樣的表情包，昨天中午開始躥紅的這個網絡熱語，出自今年上海中考語文作文題。無論是正解還是曲解，“這不過是個開場”成了很多成年人一本正經的“戲謔話”。
其實，每年高考、中考最熱鬧的話題就數作文題了，有不少還連續多日佔據熱搜榜前列，成為一種社會文化現象。這又是為什麼呢？
莎士比亞的“凡是過去，皆為序章”恰好暗合了“開場”的寓意，讓青少年反思過去、憧憬未來，這樣的作文有着積極的導向意義。上海寫作學會副會長韓可勝表示，歷年的作文題往往都會形成社會的一個聚焦點，無論是考生、教師還是其他社會各界人士，甚至里弄裏的叔伯阿姨都可以從自己的理解去發表意見。知識界的一些有識之士，會從每年的高考、中考作文題，去窺視年輕一代的思辨力與價值觀。韓可勝説，從古至今的考場作文始終是社會高度關注的話題，古代的科舉考試題目吸引朝野關注，現代的考場作文同樣也會引發社會熱議。還有一點，隨着我國高等教育的普及，很多“過來人”還會由今年的作文題聯想到自己當年寫過的考場作文，甚至還有網民會“手癢難耐”，待高考、中考作文題一公佈，就急忙在網上寫出自己的同題作文，這也算是一種懷舊情結吧。
“今天的作文題是啥？”無論是高考日還是中考日，連閒聊的人都會問一句這樣的話，還會評頭論足“是難是易”，網上的跟帖也煞是熱鬧，有的要麼一知半解，要麼“跟着感覺走”。以今年全國高考語文甲卷作文題為例，取材於《紅樓夢》“大觀園試才題對額”裏一個情節的作文題。要求圍繞“眾人給匾額題名，或直接移用，或借鑑化用，或根據情境獨創，產生了不同的藝術效果”展開思考。考題一揭曉，各種議論立馬炸開了鍋：“什麼？高考要考《紅樓夢》？”“要命了，現在的高中生哪有時間認認真真讀名著啊？”……上海新紀元雙語學校校長李海林教授説：“不管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一名中國的高中生是必讀《紅樓夢》的，這也是國家語文課程標準規定的閲讀篇目，否則就不配做一名高中生。有人説沒時間讀名著，那麼請問你的時間去哪裏了？都用在了刷題？放着中國和世界的名著那麼好的文化營養不去吸收，反過來卻責備作文命題太難、太偏，這就本末倒置了。”
同樣，對於昨天的上海中考作文，考場外也有家長議論“現在的孩子怎麼還會有空去讀《傅雷家書》啊”，言外之意是題目出得有點偏。市教育考試院昨天在評析作文題時説，《傅雷家書》是初中語文整本書閲讀的必讀名著之一，今年的中考作文題貼近學生年齡特點和生活實際，引導學生認識到人生之路就像漫長的馬拉松賽跑，啓示他們樂觀從容地面對當下生活，充滿信心地面對無限可能的未來生活。
華東師大中文系教授、《中文自修》主編王意如把“全民熱議作文”的現象稱作是一場“語言的盛宴”。她説，只有語文作文才能在全社會激起那麼強烈的共鳴，不要説數理化，就是語文卷中的閲讀分析題，除了語文教師和學生，其他人基本上不會去關心，更不會有探討的慾望。而作文卻不同，每個人都可以結合自己的人生歷練和對事物的認識提出看法。而且，這幾年的作文題也越來越緊密地聯繫社會生活，這也給考場作文“變身”為社會熱點話題提供了巨大空間。
新民晚報記者 王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