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清朝連環案連環案環環相扣,數條人命皆喪於此!

由 宮繼梅 發佈於 經典

01
清朝康熙年間,雲南蒙化東各莊,有一少年,名喚申少方。少方娶妻西各莊趙氏,名玉英。兩家皆是殷實家道,倆人打小就定了親,正是門當户對之説。
少方和趙氏呢,於農歷的二月初三完婚。後三日,當值回門之禮,新姑爺上岳父母家拜會。
説是上岳父母家,其實趙氏父母已經不在了,就剩下哥哥嫂嫂,還有幾個僕人。可回門在當地來説,是必不可少的禮俗,屆時三姑六婆也會去,所以説,不去不行。
這天一早,老兩口子便吩咐人給張羅好了一應所需之物。精米、白麪、豬肉,都給封裝好了,讓本家倆小哥兒抬着,先往西各莊送去。待新娘梳洗打扮好,小兩口子騎上驢,由打東各莊往西各莊而去。
倆地兒之間,也沒多遠,就隔着一個小山包,半道上有一尼姑庵,穿過就到。約莫也就十來裏地,小兩口子就這麼慢巴出溜地趕路,道上倆人是有説有笑,沒出什麼岔子。
眼瞅着快到岳父家了,少方心裏納悶。今兒是姑爺回門,門庭本該熱鬧,咋這麼清靜呢?
待到倆人走到門口,一瞧,門開着一半,就是裏邊兒不見動靜。少方打驢上跳下來,伸手,把趙氏也給攙了下來。臉上可是沒啥笑容,心裏不高興。趙氏往裏走,少方在後邊兒拴驢。
等少方把驢繩套好,走進趙家大門裏邊兒,傻眼了。就瞧見新娘子趙氏倒在內門口地上,脖子處“噗噗”往外冒血。再瞧旁邊,大舅子趙良手持利刃,殺氣騰騰地朝他過來了,嚇得少方轉身就往外跑。本想騎驢逃走,可驢繩還套着呢,眼瞅着趙良就到跟前兒了,也顧不上解驢繮繩了,丟下驢子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出五里多地。
跑了好一會兒,少方扭頭往回瞧了瞧,見趙良沒趕上來,他這兒一屁股坐地上了,又哭又喊,嘴裏唸叨着:“玉英啊,我的妻啊。”
就在這哭的過程中,少方不時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越想越怪,越想越不對勁,心説:我呀,上縣衙擊鼓告狀吧。
簡短截説,少方來到了縣衙處,上前擊鼓。當任知縣呢,名叫杜安。不是正經科考出身,而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官兒,沒什麼真才實幹。
少方上得堂來,將所見一事講於杜縣令聽罷,縣令當即差人去拘趙良。去了十來個人,生怕出什麼意外。
少時,趙良被帶到了堂上。杜縣令看了看堂下的趙良,身無點污,舉止泰然,不像剛殺了人的狀態。於是,問道:“你可是趙良?今有申少方狀告你無辜殺妹,可是實情?”
不料,那趙良聞後矢口否認道:“哪有此事?我怎得狠心殺害自家妹子?分明是他申少方害了我妹,小人正欲前來報案,不想他竟先來告了我。”
少方被他這麼一誣陷,心裏更着急了,頓時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起來。
趙良又説:“大人有所不知,他與我家乃世交,舍妹與他是自小訂婚。但這申少方另有所愛,嫌棄我妹,又不好退婚,故借回門之機,到我家將舍妹殺死。如今又來惡人先告狀,嫁禍於我,望大人明察啊!”
少方也是極力辯解,口稱冤枉。杜縣令問來問去,也審不出個結果來,只好將他二人一併關了起來。
杜縣令是個魚肉百姓的昏官,只認銀子不認人的主。這下好了,兩家為了打贏官司,飆着勁兒地給杜縣令送錢,正好如了他的意。
可是老這麼來回送錢,也不成啊。官司一直沒個進展,一拖就是半年,這讓兩家都頗有微詞。
長此以往,申家老兩口子先扛不住了。兒媳無端被殺,兒子又被下了大獄,見天兒地往衙門裏送錢,事情不見一絲好轉。所以啊,這老兩口一商量,上蒙化府衙告狀去吧,順帶再把杜縣令也給一併告了,告他個貪贓枉法。
蒙化知府正堂名叫裴公壽,跟杜安乃是一丘之貉,根本不聽這老兩口子的狀訴,還斥責倆人越級告狀。就這麼地,老兩口沒在府衙討到便宜,反而被一眾衙役給趕了出來。
杜縣令知道了申家老兩口子越級告狀的事兒,怒上心頭,把罪責強加到了少方身上。回過頭來便是連番嚴刑拷打,最終,少方受刑不過,被屈打成招。
少方一招認,杜縣令便草草立案,呈報到了裴公壽手中。裴公壽連看都不看一眼,就在案卷上給了準批。就這樣,少方被定成了死罪,只等秋後問斬。
02
俗話説:舉頭三尺有神明,好人好報,惡人惡報。
就在案子判定之後沒幾天,知府裴公壽,一命嗚呼,中風而死。這件事對杜縣令來説,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也不知道新任的知府到來後,自己前程如何。最讓他放心不下的,還得是少方一案。
其實杜縣令心裏邊明白,這事兒辦得糊里糊塗,弄得滿城風雨,路人皆知。不過這就是他一貫的作風,所有經他手的案子,皆是如此。
眼看行刑的日子就到跟前兒了,新知府遲遲不到,杜縣令心裏是又急又怕。急什麼呢?行刑之事不歸他管,耽誤了時間,這事兒有可能鬧大。怕什麼呢?新知府要是一翻案卷,漏洞百出,自己也不好過。
就在行刑的頭天晚上,新任知府到了。年紀不大,三十來歲,一身儒生打扮,高挑身材,眉似橫劍,目如寒星。正堂名曰宋若祁。
因為這件案子是由杜縣令負責的,處斬人犯之事他責無旁貸,所以這段時間,他就住在知府衙門裏邊兒。
這天晚上,新知府上任,杜縣令上前施禮恭迎,倆人也沒太多交流,徑直切了主題。宋知府讓人把少方案子的案卷拿來觀閲,掌燈翻看。
杜縣令呢,就跟一旁站着,也不敢吭聲兒。就瞧這宋知府的雙眉之間,慢慢揪緊,越看越不對勁。果然,只聽得宋知府斥責他道:“此案疑端如此之多,怎得妄斷人命官司。可速撤刑,重新審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杜縣令聞言,如冷水澆頭,後心直涼。但知府之言又不敢不聽,只好滿懷不悦,等待再審。
第二天,宋知府坐定公堂,把少方及趙良二人提了上來,分開問話,想從中得到一些個新的線索。沒想到的是,倆人先後所説如初審一致。
宋知府其實心裏清楚,倆人相互狀告,必然有一人撒謊。實在不行,就得差人往西各莊跑一趟,專門兒去打探打探。
打定主意,叫了倆親信上來:“你二人,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去吧。”倆人按照知府老爺的吩咐,上西各莊探聽消息去了。
這倆人先到趙家,問了問家裏的幾個僕人,問了問趙良媳婦兒。滿府上下都知道趙氏死在了自家門內,卻都説不知道誰是兇手。
他們家這府院夠大,前後三進。前面咱説了,小兩口進門時,外面沒人,所有人都在後面呢。怎麼都上後院兒去了呢?後院也出事兒了。
趙家老僕人就把發生在後院的事兒,給説了一遍。原來,當天申家先來了倆本家小哥兒,抬着一口不大不小的箱子,裏邊兒放着米麪和豬肉。抬到後院兒之後,倆小夥子就回去了。這會兒家裏的三姑六婆都到前院兒等着了,就為了慶賀這回門之喜。趙家人在後院兒,就把這箱子給打開了。揭開一瞧,頓時驚得一家子目瞪口呆。箱子裏哪是什麼米麪和豬肉啊,分明就是個剛出生的死嬰。於是,趙良打發家裏人把這死嬰包上,到後園子裏挖個坑埋了。他自己呢,上前院兒,把三姑六婆也都給打發走了。再之後的事兒,他也就不知道了。
倆親信把這事兒鬧明白,覺得此中必定與那倆小哥兒有關。所以把這倆小子給逮着,扭送到了府衙,聽任宋知府審問。
宋知府瞭解了情況以後,又帶了趙良上堂問話。趙良一見旁邊這倆小子,心裏頓時又起了火。但畢竟是在大堂之上,也不好發作,只得強忍着。另外呢,他也知道,殺害小妹一事怕是背不住了,索性也就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出來。
這趙良啊,本是武舉出身,生性火燥。當他見箱子裏是一死嬰時,料想這定是小妹平素行為不端,與人私通後落下的果。才過門三天,就把這孩子給生下來了,若非婆家知道了此事,怎能於回門之時,將此死嬰送還回來。
趙氏出嫁之前呢,哥嫂對她也不怎麼約束。趙良兩口子忙自家買賣,趙氏成天在繡樓上待著。有時候也出門,可就是不怎麼打照面。所以説趙良猜測這死嬰是小妹所產,也不足為奇。
如此一來,趙良覺着臉上掛不住了,名聲很有可能就被這丫頭給壞了。趁着三姑六婆在前院兒,打發家裏人把這死嬰包上,到後園子裏挖個坑埋了。自己呢,上前院兒,把三姑六婆也都給打發走了。
可沒想到,正在氣頭上的時候,趙氏由打外邊進來了,後面也不見姑爺來。趕等趙氏走到前廳門口時,他把隨身佩的刀抽出來,砍在了妹妹脖子上,登時斃命。心説:妹子呀妹子,你別怨恨大哥,誰教你不守婦道,這都是你自找的。
更沒想到的是,少方緊跟着便走了進來,這讓趙良一下子就傻眼了。本想上前問問姑爺這是怎麼回事,可少方都快被嚇尿了,一溜煙兒跑沒影兒了。
趙良這才回過頭來,安排家人處理小妹屍體。還沒收拾完,就見一隊衙役來拘他上堂。他深知殺人償命之理,所以在路上就已經把退路給想好了,這才一口咬定是姑爺殺了小妹。
03
宋知府知曉了殺人真兇不説,又來問少方和那倆小哥兒,可這仨人也都不知道死嬰從何而來,這事兒可鬧得好不蹊蹺。
只見宋知府沉吟片刻後,又問倆小哥兒:“你二人趕往西各莊途中,可曾遇見何人?又是否在途中撂下這箱子?”
倆小哥兒也回想了半天,其中一個説:“我記得當時經過途中的尼姑庵時,箱子撂下過。當時我二人在庵前看見一隻野兔,一瘸一拐似受了傷。我倆放下箱子上前去追時,耽擱了一炷香的工夫。”
宋知府聽了微微點頭,心裏似有答案。而後下令,先將趙良收監,少方回家聽候傳訊。
既然案子有了眉目,大概的方向已經有了,宋知府決定親自前往查詢。
翌日,宋知府帶人趕赴尼姑庵而來。站在尼姑庵門前左右扭頭觀看,附近連一户人家都沒有,孤零零地就這麼一座庵。想來死嬰一事,定是與這庵內僧尼有關了。又問隨行者:“這廟裏可曾有人居住?”
宋知府不是本地人,來這兒查案非得有個嚮導帶路不成,所以跟着他來的這些個人裏邊兒,有個地保。地保説:“半年前有尼姑住,後來因為死了人,就再沒人居住於此了。”
讓宋知府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裏邊居然還有命案。然後又問:“怎得出的命案,你且講來。”説着,就叫人把緊閉的庵門給撞開了。
地保不禁嘆道:“半年前,這庵裏住着倆尼姑,一個二十歲上下,一個三十七八。二月初六那天,小尼突然病逝,大尼找我做了記錄,而後火葬了。誰知,第二天又有人來找我説,大尼不知被何人殺了。我急忙來此查看,果見一婦人被殺於牀上。但那婦人卻並非大尼,而是一老婆婆。我想,定是那大尼殺人逃走了。故此只是簡單在庵後挖了個坑,把屍體給埋了。”
宋知府愕然地問道:“接連兩條人命,怎不見報官處理,而是由你草率解決了呢?”
地保回道:“報了,杜縣令知曉此事,只説民不追,官不究。此事便就此不了了之。”
再瞧站在旁邊兒的杜縣令,低着頭,黑着臉,一句話也不敢説。
宋知府下令,把屍體重新挖出來驗屍。儘管屍體已然腐爛,但經仵作驗證,確實乃一老婆婆屍骨。
如此一來,大夥兒也都知道大尼沒死。現如今要想把事情弄明白,就得先找到她的藏身之處才行。回過頭來,宋知府又問地保:“你可知這倆尼姑平素常都跟什麼人來往麼?”
地保回説:“這尼姑庵偏僻,只有行人往來,不曾聽説與外人來往。但私下倒是聽過一些個風言風語,説是小尼跟後莊的朱三相好,卻不知是真是假。”
大家都沒想到,這案子審着審着,竟越來越複雜了,無端扯出好幾宗命案來。但是宋知府好像是很感興趣,當即令人分成兩撥,一撥人去帶朱三回縣衙,另一撥人去尋大尼。
宋知府也不回府衙了,就佔着縣衙審案。杜縣令呢,自打宋知府來了,基本上沒説過話,一直在旁邊兒扣手指頭。
回到縣衙,朱三被傳來問話。宋知府先給他相了相面,此人體格單薄,相貌堂堂,三十來歲,舉止透出一股稚氣。知府問他:“朱三,本官問你,尼姑庵的大尼為人所殺,你可知情?”
結果讓堂上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朱三毫不掩飾,直言:“知情,正是小人所殺。”
宋知府也覺着好笑,一來是如此簡單的殺人案,杜縣令竟然問都不問;二來是這朱三全然不知死者身份。但也沒直接挑明事實,而是讓他把事情原委給道個明白。
説到這兒,朱三眼圈紅了,沒等開口,眼淚吧嗒吧嗒流了出來。
原來正如外人流言蜚語一般,朱三與小尼情深,但卻遭到了大尼阻撓。不想大尼因情生恨,把小尼給害了。朱三得知後痛不欲生,誓要替小尼報仇,所以深夜潛入將大尼給殺了。
聽完朱三所言,宋知府口稱:“好個痴情郎。可你卻並未替小尼報仇,你殺的不是大尼,而是另有其人。”
朱三聽罷,驚得是目瞪口呆。
正當此時,另一撥人也回到了縣衙,而且順順利利地將大尼給帶了回來。在宋知府的逼問和誘導之下,大尼也交代了所有經過,真相就此娓娓揭開。
04
原來呀,倆尼姑都不是本地人,早前在別的地兒修行。因大尼跟一男子私會,被原來的住持給趕出來了。臨行的時候,大尼巧言勸説小尼,倆人都離開了原來的尼姑庵。
一年多前,倆尼姑來到這兒,見這個尼姑庵無人,便決定在此修行。説是倆尼姑,實際上是仨人,還有一男子呢。仨人就這麼過生活,但這個男子呢,從未露面,所以眾人皆不知其人。後來也不知怎麼的,這個男子病死了,庵裏就只剩下她二人。
但是過慣了正常人的生活,倆尼姑便想着再尋一個男子進來一起居住。恰逢廟會時節,朱三出現了,來給尼姑庵幫忙幹雜活兒。見朱三相貌堂堂,家裏也沒啥牽掛,倆人便把目標鎖定在了朱三身上。
小尼年輕,趁着朱三幹活兒的時候,頻頻誘惑。廟會結束時,朱三幫忙至夜深,等所有香客都走完了,他才準備起身離開。但正當此時,也不知是天公作美啊,還是不作美,下起了小雨。大尼趁機提出,讓他在客房住一宿,明日再走。
朱三呢,也就答應了。該説不説,晚上小尼悄悄摸進了客房,事情也算順利。早上起來,朱三見狀慌忙致歉,口稱該死。
打這兒起,朱三跟小尼混到了一起。但是大尼可着急了,一再向朱三示好,但朱三卻視而不見。為此,倆尼姑還不時發生口角。直到小尼發現自己懷孕了,這下她有了私心,想要還俗,跟朱三過正常夫妻生活。
大尼能答應麼,自個兒沒落着一丁點兒好處,現在小尼還要還俗,這可不行。因此,大尼是極力反對,而且再也不準朱三與小尼私自來往了。
直到二月初五深夜,朱三翻牆進入尼姑庵,想要悄悄帶上小尼逃走。誰知,被大尼給發現了,不僅把朱三給趕了出去,還抄起棍子惡狠狠地打了小尼一頓。卻不想,懷孕七月的嬰兒就此墜地。
大尼狠毒,先把這個嬰兒給溺死,拿布包上,打算一早出庵去扔。好巧不巧,早上出來,就瞧見路中間放着一個箱子,上面還貼了個封。大尼左右瞧瞧,見附近沒人,伸手把箱子給打開了。打開一瞧,乃見其中米麪和豬肉,貪心上來了。想把裏邊兒東西拿走,可懷裏還有個死嬰呢,這咋整。於是,她把死嬰撂在路邊,把箱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剛要往回走,心裏一想:要是別人看見這死嬰,那可不好,不如先把死嬰放於箱內,等我把食物拿回去,再來處理死嬰。
倆該死的小子,兔子沒追上,箱子裏的東西也被人偷了。更可氣的是,這倆小子也不掂量掂量箱子的重量,抬起就走。
等大尼把食物放回去,再轉出來找箱子時,壞了,哪兒還有箱子呀,早被人抬走了。
大尼回到庵裏,反覆思索今兒這事兒。她擔心死嬰的事兒被人知曉,而後引火上身,於是決定帶上小尼再度逃走。可小尼剛剛產下嬰兒,又被她給打了一頓,身體極度虛弱,哪兒還走得了。沒想到,暮色將至之際,她趁小尼睡下,用繩索把人給勒死了。
偏偏這時候朱三又翻牆進來了,推開門一看,大尼手裏拿着繩索,小尼儼然沒了氣息。朱三氣得七竅生煙,怒目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就稱要去見官。
可大尼不但不怕,反而恐嚇起朱三來了:“行啊,你不是告官麼?走啊!咱看看誰怕誰。我這佛門淨地,你凡子擅入害人,看官老爺信你還是信我。”
朱三也不傻,他也知道杜縣令什麼德行,這官司自己不佔理。説話間,手就慢慢鬆開了。大尼見狀又説:“你也不要生氣,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倆的事兒,外人可都知道了。如今小尼死了,你們的傳言不攻自破。以後這庵裏就剩咱倆了,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還不行麼?”
説罷,朱三也不搭理她,甩開袖子推門走了。
朱三前腳走,大尼後腳就叫了地保來幫忙處理屍體,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忙活完這些個事兒,天都快亮了。大尼剛把衣衫收拾妥當,打算就此離開。可不巧的是,門外又來一人敲門。她這兒把包袱撂下,出去把門兒開開一瞧,是個流浪的老婆婆,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來這兒行個方便。
大尼把這老婆婆讓進來,給找了點兒乾糧,還專門把自個兒的房間給騰開,讓她在這兒休息。待老婆婆睡下,大尼背上包袱離開了。
朱三呢,恨得牙癢癢,回到家中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不能這麼算嘍,結果第二天晚上,又翻牆進去,找到大尼的房間,趁夜給其來了一刀。可他萬沒想到,殺的不是大尼,而是來此討飯的老婆婆。
大尼呢,也別無他處可去,只能是換個尼姑庵落腳。衙役們為了找她,讓人給其畫了像,專挑尼姑庵搜尋,所以很快就把她給逮着了。
至此,這一系列人命案全部審清,所有涉案者均不能逃脱制裁。趙氏玉英算是昭雪了,少方無罪。趙良,大尼,朱三等人,皆因殺人而償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