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中村事件是日本挑起9·18事變的藉口之一,這事件是怎麼回事?

由 雋寶霞 發佈於 經典


每年的9月18日,是“九一八”事變爆發紀念日。
1931年9月18日晚上10點半,侵華日軍炸燬瀋陽北郊柳條湖附近南滿鐵路的一段路軌,反誣中國軍隊破壞鐵路,並藉此突然襲擊了東北軍駐地北大營和瀋陽城,這是日本帝國主義侵華的開端。
9月18日被不少中國人認為是“國恥日”,而民間要求將9月18日訂為國恥日的訴求也不時出現。
瀋陽從1995年始,每年在9月18日晚上鳴響防空警報3分鐘,以警示民眾勿忘國恥。
瀋陽市此舉,引起全國普遍城市的響應,許多城市根據1997年1月1日實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防空法》,都要在這一天拉響防空警報,目的是為了警醒廣大市民銘記歷史,勿忘國恥、居安思危。也是為了增強人們的國防觀念和人民防空意識。

現在我們回想起9·18事變,它的發生是突然事件。但其實是早有預謀的行動。
早在1927年6月,日本首相田中義一主持召開“東方會議”,確立了“把滿洲從中國本土分裂出來,自成一區,置日本勢力之下”的侵略方針。
同年7月25日,田中義一給昭和天皇上了一本秘密奏章,這就是有名的《田中奏摺》。
奏摺內製定的長遠戰略是“欲征服中國,必先征服滿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國”。
雖然目前沒有了實證,現在的許多日本歷史學家都否認此“田中奏摺”的存在,但日本軍國主義一步一步的實施步驟,都遵循了田中奏摺的路線圖去做的。

1931年,世界資本主義經濟危機波及到日本,日本陷入極端困難的境地。因此日本政府急於發動一場對中國的戰爭,藉以轉移國內人民的視線,緩和階級矛盾。
但發動戰爭是要有藉口的,否則在國際輿論上難以立足。由此駐守東北的日本關東軍,就開始製造摩擦,挑起事端。其中最主要的事端,就是“中村事件”和“萬寶山事件”。
那麼,這裏所説的“中村事件”是怎麼一回事呢?

1931年6月,身負重命的中村震太郎和退伍騎兵曹長井杉延太郎以“日本帝國東京農業學會會員 ”的名義,從洮南來到齊齊哈爾進行所謂土壤學調查。
他們找了一名蒙古人和一名白俄作嚮導,先是經昂昂溪、免渡河,西行至海拉爾,然後又途徑伊列克得南下,翻過索倫山,直奔王爺廟(今烏蘭浩特),沿途記錄下許多重要情況。
做完這些蒐集情報的工作後,準備與在洮南接應的另一名特務片倉衷會合。
1931年6月25日清晨,興安屯墾區公署第三團一營三連的哨兵,發現4人騎馬鬼鬼祟祟地由北向南馳來,連長寧文龍立即帶着一個班的戰士衝了上去。
中村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溝裏遇到麻煩,他滿臉堆笑地對連長寧文龍説:“弟兄們,我們是日本農業學會的,到貴國東北進行土壤學調查。”
説着,順手從皮包中掏出一包海洛因遞過去,然後交出了護照。

寧文龍仔細地看完護照後,抬頭看着眼前的這幾個人,覺得這幾個人不像是什麼科學家,反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日本軍人。
於是開始搜身,從中村的棉褲和行囊中,搜出了幾張中日文的軍用地圖,幾份關於興安區屯墾軍的兵力駐紮及當地人口、物產、風土人情的表冊和筆記。
為了搞清這幾個人的真實身份,寧文龍決定把他們帶回團部扣押起來。
聽説抓到幾個日本人,而且還帶着武器,第三團團長關玉衡大吃一驚。他想,日本人帶槍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麼?情況緊急,不容多想,立即對中村等人進行審訊。
中村知道,一箇中國軍隊的小小團長手中沒有多大權力,不敢把他怎麼樣。因此,他態度蠻橫,聲嘶力竭地為自己辯護,拒不回答實質性問題,對他的審訊只好暫時停下來。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中村那樣的死硬的,審訊井杉延太郎的過程非常順利,在軍官們威嚴的目光逼視下, 他開始吞吞吐吐地供述:“我們是軍人。中村震太郎是陸軍大尉;我是曹長,中村的助手。我們此行的任務是……”
證據確鑿,真相大白。

中村看到助手的交待,知道再頑抗都是徒勞的,遂一口氣交待完從事軍事間諜活動的罪行,完事後偷偷地瞅了一眼腕上的“三道梁”牌手錶,此時已是深夜時分。
他心裏不安起來,佈滿腥紅血絲的眼睛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不一會,團副來宣讀最後的處理結果了:“你們一行人,從事軍事間諜活動,事實清楚,物證確鑿,現在在供詞上簽字。”
聽到這話,中村預感到自己已經到了人生旅途的最後關頭,心裏又怕又恨。借簽字之機,他突然一拳朝身邊的軍官打去。由於用力過大,腕上的手錶頓時脱手而飛。
一看他在進行垂死掙扎,官兵們蜂擁而上,幾槍託就把他打得昏倒在地。
恰巧,關玉衡的司務長李德保進門送夜宵,瞥見手錶後,趁混亂中無人注意的當口,撿起來手錶來拿走了。
等這事過後不久,他就把手錶押到大興當鋪,得到錢後就直奔洮南府翠花樓而去,並在那裏狂嫖亂賭一通。

“立正!”
隨着齊唰唰鞋後跟的磕碰聲,團長關玉衡儼如一個法官,威嚴地宣佈:“第三團團部令:成立以第三連連長寧文龍、第四連連長王秉義為隊長的行刑隊,立即執行對從事間諜活動的中村震太郎大尉等4人的槍決任務。團部副官趙衡為監刑官。”
寧文龍、王秉義指揮行刑隊把中村等4人秘密押到察爾森後山溝裏,於1931年6月27日零點30分下達了射擊命令。
“啪啪啪……”
槍聲響過,趙衡馬上指揮士兵把屍體和行李等澆上了汽油,劃火點燃。
熊熊燃起的火光,把刑場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很快一切都化為了灰燼。

1931年6月27日一早,關玉衡團長帶着警衞員,趕到駐在洮南府的興安屯墾區公署,向代理督辦高仁紱彙報了處理軍事間諜中村的詳細情況,並出示了重要罪證。
當日,興安屯墾區公署就把情況以快郵代電的形式,向正在北平的東北軍副司令長官張學良作了彙報。
張學良將軍接到彙報,立即做出指示,電令關玉衡“妥善滅跡,做好保密”。
但後來因為中村的那塊手錶出了問題,暴露了秘密殺害中村的事情。日本關東軍遂一口咬定,這是東北軍在“圖財害命”,後來以所謂“自衞”名義發動“9.18事變”提供了一個藉口。
其實,有沒有這個藉口,日本侵華的腳步也不會停止。沒有這個藉口,再找別的藉口就是了,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參考資料:
《歷史教訓——“九·一八”紀實》姜念東主編
《日軍進攻北大營親歷記》趙鎮藩 《文史資料選輯》第6輯
《九一八瀋陽事件前後》何柱國《文史資料選輯》第76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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