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真正王朝,夏朝是否存在一直備受爭議,出現爭議的原因在於:因為最早記載夏朝和大禹的是西周時期,與夏朝至少隔了600餘年,無法作為證明夏朝存在的得力證據。
正因如此,別説西方學者否定夏朝存在了,即便國內不少知名學者,如胡適、顧頡剛、郭沫若等都否認夏朝存在,認為夏朝純屬子虛烏有,只是周朝人虛構的一個王朝。其中,顧頡剛還認為“大禹是條蟲”,不是真實的歷史人物。
那麼,夏朝到底存不存在呢?其實,從目前考古發現和傳世文獻記載來看,夏朝不是不存在,只是我們還沒有揭開它的面紗罷了。
《史記·夏本紀》是司馬遷對先秦諸多夏朝記載的一次集大成者的總結,提出了夏朝完整的帝王世系表,以及夏朝的重大政治事件,猶如我們的家譜一般。
問題在於,司馬遷總結的夏代世系到底可不可靠?儘管無法直接證明,但殷墟甲骨文考證出的商代世系,與《殷本紀》中記載的幾乎一樣,因此《史記·夏本紀》中所記的夏代世系被多數學者認為是可信的。
這一推理的最大邏輯漏洞是:周朝人會不會虛構了一個夏朝,並編造了一個完整的夏朝世系,以至讓司馬遷誤以為真。客觀的説,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周朝人虛構夏朝和帝王世系目的何在?
目前,考古發現的疑似夏朝的遺址很多,其中有三個非常重要。
一,河南登封王城崗遺址,就非常符合史書中的“禹都陽城”記載,不論是古本《竹書紀年》,還是《史記·封禪書·正義》記載,都顯示大禹在陽城建都,地理方位高度吻合。而且,考古發現距離王城崗遺址15裏地方,發現了戰國時期的韓國陽城(出土文字記載),顯然“韓國陽城”的叫法並非偶然。
二,安徽蚌埠市塗山南麓的禹墟遺址,與史書記載中的“塗山之會”高度相似。首先,兩者都叫塗山;其次,塗山之會是諸侯大會,所謂禹會諸侯,此前是大禹治水和禹徵三苗,此後大禹建都陽城。在禹墟遺址上,考古專家發現超大型祭祀平台,和35個參會諸侯插旗的坑洞。
三,河南的二里頭遺址,被很多專家認為是“夏墟”,裏面出土了大量青銅器等文物,風格與商朝大不相同,但可惜的是,二里頭遺址沒有出土文字,導致判斷該遺址無法成為證明夏朝存在的關鍵證據。
這些遺址無論從時間和規模上,還是從建築、文物等風格上來看,都與史書記載上的夏朝高度相似,但缺少文字證據的硬傷依然存在。
夏朝存在之所以成謎,有一個關鍵因素是甲骨文中無“夏”,或者説商朝人沒有記載夏朝。儘管我們可以用商朝頻繁遷都,直到盤庚遷都於殷來説明商朝官方文獻可能大量丟失,或甲骨文只是占卜問鬼神的卜辭,不記載歷史,或商朝人本身粗鄙不重視記載歷史等來説明,但作為一個後來者,卻對前朝毫無記載,這的確説不過去。
不過,在北宋宋徽宗時期,山東臨淄出土的一組春秋時期青銅器叔夷鍾(宋穆公後人,齊靈公時任齊國正卿),上面銘文追述宋人祖業:“隙成唐,又嚴在帝所,溥受天命,刪伐夏司,敗厥靈師,以少臣惟輔,鹹有九州,處禹之堵”,不僅提到了夏朝,也提到了大禹。
眾所周知,武王伐紂之後,將紂王兄長微子分封在了宋國,因此宋國人是殷人後裔。叔夷鐘的銘文,與史書記載殷革夏命的説法完全一致,成為兩週史籍有關夏王朝記載的有力佐證。
2002年,收藏專家在海外文物市場上偶然發現一件青銅器,後被命名為“遂公盨”(見上圖),盨蓋缺失,內底銘文10行98字,是西周中期遂國的某一代國君“遂公”所鑄的青銅禮器。
遂公盨中雖然沒有提到“夏朝”,但卻提到了大禹治水,以及因其德政而被推舉為王的記載:“天命禹敷土,隨山浚川,乃差地設徵,降民監德,乃自作配鄉(享)民,成父母。生我王作臣,厥沬(貴)唯德,民好明德,寡顧在天下。”由於有功於民眾,大禹得以成為民眾之王、民眾之“父母”。
這一青銅器的發現,將大禹治水的文獻記載提早了六七百年,是所知年代最早也最為詳實的關於大禹的可靠文字記錄。
史書記載大禹開啓了夏朝,因此證明了大禹存在,雖然無法100?説明夏朝存在(因為大禹存在不代表夏朝一定存在),但卻是一個得力證據。
其實,如果換成是歐美歷史上的王朝,以目前考古發現和文獻記載來證明,夏朝存在已經是鐵板釘釘了,但換成中國就備受質疑。
不過,真的假不了,我們相信夏朝一定存在,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進一步證據罷了。用事實打臉,希望未來有考古發現讓西方學者徹底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