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重低估的明朝君主,平荊襄、收河套、剿女真!打外仗比朱棣還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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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歷史上有這麼一個皇帝,被文官以及後世許多人痛批為“阿姨控”,説他能力不行,朝堂上烏煙瘴氣一塌糊塗,遠遠比不上他兒子“眾正盈朝”,但如果仔細問的話,似乎對這皇帝幹了什麼壞事,好像也説不出什麼二三四事,説來説去好像也就是個寵幸宦官和“阿姨控”的罪過,然而,這兩種罪過放在封建王朝皇帝身上,尤其是明朝皇帝身上,簡直是標配,好像沒什麼值得批的。
被後世文官狂黑“阿姨控”的明憲宗朱見深
這個神奇的皇帝就是明朝歷史上有名的明憲宗。明憲宗被文官認定的兩大罪名一個是寵幸宦官,設立西廠,另一個為文官詬病的則是寵幸萬貴妃這個老阿姨。然而要這麼説的話,當初設東廠的永樂皇帝是不是也該被批一批呢?至於寵幸后妃,這更是無厘頭至極——皇帝愛誰誰誰誰,關文官什麼事兒,他們着什麼急呀?
明朝宮廷
更何況,這位明憲宗在位期間,還是確確實實幹過不少實事的——比如説把他爹明英宗留下的荊襄流民大叛亂的坑給填起來了、把蒙古部落勢力從河套驅逐出去了、派兵將有反叛動向的東北女真進行了剿滅,因此這麼看的話,這個明憲宗其實水平也還是有的(對照崇禎,實在是甩兩條街都不止)。
都説坑爹,但明憲宗的爹,是真的坑兒子
明憲宗的爹是明英宗,明英宗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而且之前筆者還特地寫過一篇文章講這位爺,一言以蔽之,是個特別差勁的皇帝。
土木堡之變
而且對於明憲宗來説,這位明英宗,實在是坑兒子的一把好手:第一次坑兒子是當年奪門之變,當時的奪門之變等於是爹把兒子的皇位搶走了(景泰皇帝沒有兒子,自己又病重了,所以等於是明英宗搶明憲宗的皇位);第二次坑兒子是荊襄流民大叛亂的坑,這個坑很大很大,基本上就是明末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那種規模,百萬級別的流民大叛亂;第三次坑兒子則是北邊的河套地區逐漸變成蒙古部落常駐之地,東北的女真逐步擺脱羈縻,成為一股重要力量。
坑兒子的明英宗
總而言之,明英宗作為明憲宗的爹,給明憲宗留下來了一個極為糟糕的爛攤子,不過明英宗也不是除此之外沒留別的的,比如説他還很夠意思的留下來個空虛到極點的國庫。
平反昭雪
明憲宗拿到的劇本簡直和明末崇禎拿到的劇本一模一樣——內有流民起義,外有蒙古女真,國庫空虛,朝臣無能。但明憲宗終究還是控制住了局勢,首先第一步,他着手解決他父親冤殺的于謙的平反問題和對景泰帝的迫害問題,這是一種極具人格魅力的嘗試——畢竟平反昭雪這種事情,自然是拖得越久越好,在自己父皇一去世就馬不停蹄的平反昭雪,容易被文官攻訐説不孝。
....恭惟叔父郕王,比當多難之秋,俯徇羣臣之請,臨朝踐阼,奮武揚兵,卻虜勢於方張,致蠻輿之遄復,奠安宗社,輯寧邦家.....奸臣貪功,妄生異議,請去帝號,退就王封。賴皇考日月之明,灼知誣枉,抵奸於法。擬復舊稱,不幸上賓,因而未果。侄嗣守大業.....昭叔父之盛烈....謹遣英國公張懋,奉冊寶上尊諡曰 恭仁康定景皇帝。—— 《明憲宗實錄》
“....當國家之多難,保社稷以無虞,惟公道而自持,為權奸之所害,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實憐其忠。故復卿子官,遣人諭祭......用昭百世之令名,式慰九泉之意....謙有功於國,而死於非命,人久為之冤憤,至是少慰釋雲。”——《明憲宗實錄》
明代于謙被冤殺
明憲宗這麼做了,效果很好,尤其是對於謙的平反昭雪的那句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實憐其忠,更讓百姓都很欣慰。
平荊襄流民起義、廣西大藤峽叛亂
接着明憲宗啓用韓雍、項忠,用他們來解決從他父親輩兒傳下來的一個大危機——華中和西南一度鬧翻天的荊襄流民起義、廣西大藤峽叛亂。不得不説,明憲宗朱見深選任的人非常得當,曾兩度起義多次鬧事的荊襄流民起義、廣西大藤峽叛亂就靠着明憲宗這準確的識人之平安度過。
針對朝中府庫空虛與朝臣貪腐的問題,他則令汪直組建西廠監督東廠和錦衣衞,同時在他的授意下,西廠緹騎四出,抄沒了大量富户的資產以充實國庫,在這種情況下,明憲宗順勢就減免了大量的苛捐雜税,而且還多次從內帑拿出銀子賑濟災區。
成化犁庭剿女真
建州女真是曾經統治中國的金人的後裔。他們居住在中國東北一帶,在朱棣的時候就征服了東北一帶,設立建州衞管轄,並且任用女真人來管理。後來又採用“分而治之”的辦法,分出來了建州右衞和建州左衞,與原來的建州衞並稱“建州三衞”。
建州女真三衞
土木堡事變後明朝國力衰落,建州衞首領李滿柱聯合建州三衞,反叛明朝,開始不斷的騷擾入侵遼東地區。對於如何解決這羣女真人,西廠統領汪直作為皇帝的心腹,明確表態自己是堅定的主戰派,彈劾主撫派馬文升,朱見深見了汪直的奏章,立即把馬文升下獄論罪。由此可見,明憲宗骨子裏確實是個強硬的主戰派。
成化三年,朱見深下令進剿建州女真,下達的命令是:“搗其巢穴,絕其種類”。”
明憲宗朱見深任命大將趙輔率軍五萬,兵分三路進剿建州女真。同時,朱見深又命令當時的藩屬國朝鮮派出軍隊,全力配合明軍進剿。經過一個月的圍剿,明軍斬首六百三十餘人,俘虜二百四十餘人,李滿柱和他的兒子被朝鮮軍隊斬殺。另外一個首領董山(建州右衞首領,努爾哈赤的五世祖,也即曾祖父的爺爺)也被明軍設計抓獲,在押送途中試圖逃亡被當場格殺。
明代軍隊畫像
明軍主將趙輔在其《平夷賦》中描述道:
“強壯就戮,老稚盡俘,若土崩而火滅,猶瓦解而冰消,空其藏而豬其宅,杜其穴而空其巢,旬日之內,虜境以之蕭條。”
此役對建州女真來説是毀滅性的。經一個月的剿殺,建州女真被殺者千餘人,明軍奪回奴隸(即阿哈)一千多口,破寨四五百座,牛、馬、家畜等積蓄也都蕩然無存。成化犁庭,沉重打擊了發展勢頭強勁的建州女真,對女真來説,無異當頭一棒。明朝稱此戰為“犁庭掃穴”,因為事發丁亥年,故又稱“成化丁亥之役”。
收回河套外加北伐漠北
明憲宗接着開始切實開始整軍備戰,幹嘛呢?北伐出征!須知道那時候的大明已經不是永樂年間以及仁宣之時的大明瞭,自打明英宗土木堡之變基本上送光了明軍京師精鋭之後,終明英宗一朝都沒能組建完整原先的三大營,更不用再説什麼北伐討逆了,蒙古部落則更是侵襲到了河套,甚至在河套定居而沒有任何壓力。
盤踞河套的蒙古部落
因此明憲宗想北伐收河套,文官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這其實還真不能怪那些文官,畢竟明憲宗老爹明英宗被俘才幾年啊?北京保衞戰難不成還得再打一遍嗎?
在文官的據理力爭之下,明憲宗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御駕親征的念頭,不過,文官們最後也妥協了——收河套還是很有必要的,只要皇帝不親自去,可以派將領帶軍隊去試試,到時候吃了敗仗,讓皇帝死了這條心也就好了。
明代傳奇文官王越
明憲宗任命了一個文官為將領,這讓朝臣私下裏都在竊笑,這個文官的姓名叫做王越,當時沒人相信這傢伙能打仗,順便提一句,這個王越後來是整個大明朝唯三以軍功封伯的文官。
九年秋,滿都魯等與孛羅忽並寇韋州。王越偵知敵盡行,其老弱巢紅鹽池,乃與許寧及遊擊周玉率輕騎晝夜疾馳至,分薄其營,前後夾擊,大破之。復邀擊於韋州。滿都魯等敗歸,孳畜廬帳蕩盡,妻孥皆喪亡,相顧悲哭去。自是不復居河套,邊患少弭。
收回河套不但成功了,還把那位可憐的大汗打得相顧悲哭離去,再也不來河套做客了,真的確實是慘得不得了。七年後,明憲宗又組織西廠創始人汪直和王越合作,共同北伐了一次漠北——成化十六年,威寧海子之役遇:
.....監督軍務、太監汪直,提督軍務、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左都御史王越奏威寧海子之捷,雲:自二月二十二日,選調京營大同宣府官軍二萬一千出自孤店關,夜行晝伏二十七日至貓兒莊,分為數道.....黎明去威寧海子不數里,虜猶不覺,因縱兵掩殺,生擒幼男婦女一百七十一,斬級四百三十七,獲旗纛十二、馬一千八十五、駝三十一、牛一百七十六、羊五千一百,盔甲、弓箭、皮襖之類一萬有奇。——《明憲宗純皇帝實錄》
不知道當時的朝臣看到這封奏摺會作何感想——自正統(土木堡)之後,多少年沒見這麼大戰果了。明憲宗的識人之明可見一斑。能力也是確實能夠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