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宋朝無暴君,一個權力被監督最嚴格的朝代
文/金色明月;一位熱愛歷史的,喜歡寫點東西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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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要:
宋代歷代皇帝都延續了趙匡胤的重文輕武政策,大宋的士大夫猶如進入了一個新時代,“蓋宋之政治,士大夫之政治也。”儼然是士大夫與皇帝“共天下”。
同時,士大夫的“膨脹”對於限制皇權也有着積極的意義。
(陳橋兵變,趙匡胤黃袍加身)
在我國古代社會,士大夫由士而仕,把“參政議政”作為實現自己人生理想的重要途徑。
陳橋兵變以後,趙匡胤為了避免重蹈唐末和五代十國時期武人擁兵自重的覆轍,奉行崇文抑武政策,“以易武臣之能事”,趙匡胤一再宣稱:“宰相需用讀書人”。
宋代的士大夫猶如進入了一個新時代,“蓋宋之政治,士大夫之政治也。”
(北宋疆域圖)
士大夫善諫、敢諫宋朝士大夫善諫、敢諫,始終敢於“批龍鱗”、“犯天顏”,士大夫們在內心深處並未把皇帝視為神聖不可侵犯的,竭盡全力地向皇帝灌輸納諫的意識,認為君主應該做到從諫如流。
“自古人君,納諫則興,拒諫則亡。”
“崇儒納諫,人主之大利。”
王安石言道:
“貴為天子,富有天下,苟不能行道,適足為父母之羞。”
即便是九五之尊,一旦行為不端,照樣遺羞天下,從中可以看出,王安石認為皇帝也會犯錯,犯錯了就應該批評指正。
(王安石畫像)
士大夫是北宋的“頂樑柱”,他們通過科舉制進入政治圈子後,表達出了強烈的“為民請命”的願望,他們重視諫議的作用,在士大夫看來,如果皇帝不能納諫、從諫,那麼皇帝很容易就會成為暴君,國家就會面臨危險。
宋代的士大夫把大臣善諫,皇帝納諫放在了治國平天下的首要地位。
“宋之立國,元氣在台諫”。
面對着士大夫的“敢言”、“善言”,宋朝皇帝並沒有置若罔聞、嗤之以鼻,反而是予以尊重,認真聽取採納。
宋太宗就曾言:
“且天下廣大,卿等與朕共理。”
在臣子的“監督”下,皇帝的言行不得不有所收斂。
宋仁宗即言道:
“台諫之言,豈敢不行?”
由此可見,臣子的敢言使得皇帝感到畏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有效制約皇權,防止了皇帝的“胡作非為”。
(宋仁宗畫像)
人人得而入仕科舉制的創立打破了豪門貴胄對仕途的把控和壟斷,大量的農家子弟得以走進政壇。
宋朝是趙匡胤通過政變建立的,他對唐末和五代十國時期武將擁兵自重的情形記憶猶新,為了避免宋代重蹈覆轍,採取了“偃武興文”的策略,他登基後便發問:
“吾欲息天下之兵,為國家建長久之計,其道如何?”
為了“息天下之兵與建長久之計”,趙匡胤解除了手下大小將帥的兵權,而代之以文官治國,在他看來,弱不禁風的讀書人更可靠,“以易武臣之任事者”,宋太祖的崇文政策也為以後的歷朝皇帝所效仿。
(趙匡胤)
既然在治國上倚重文人,那麼就要完善科舉制度,為士大夫入仕大開“方便之門”。宋朝打破了科舉制原有的門第限制,不重譜牒,不看出身,不講身份,人人皆可參加,人人皆可入仕。
“雖山野貧賤之家,子弟苟有文學,必賜科名。”
無論是富家子弟還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參加科舉考試,“取士不問家士”成為了常態。
(宋朝科舉考試時的情景)
士大夫利用史官制約皇權中國封建歷史,從頭到尾都是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和君主專制不斷強化的歷史,與坐擁天下的皇帝相比,飽讀詩書的士大夫是那麼的“微小”。
“名卿士大夫,十有八九出於場屋科舉。”
他們依靠皇權以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沒有過硬的“後台”和過多的經濟訴求,卻以“解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在大原則無法改變的情況下,只能巧妙地對皇權進行了制約。
“蓋史官之權,與天與君之權均。大抵三者更相助,以無遺天下之是非。”
從中可以看出,在制約皇權的道路上,史官被宋朝的士大夫充分地“利用”起來,成為了他們制約皇權,實現自己人生理想的一把“尚方寶劍”。
(宋朝開國功臣趙普畫像,其“半部論語治天下”之説對後世影響頗深)
史官主要是記載皇帝的言行,將其編寫成起居注、實錄等,最後載入正史。呂公著曾經上書宋神宗,告誡道:
“人君一言一行,史官必書。若身有失德,不惟民受其害,載之史策,將為萬代譏笑!”
據史料記載,宋太祖時期曾有位官員有要事求見,此時宋太祖正在後苑玩鳥,官員緊急求見,所奏之事不過是平常之事,宋太祖大怒,舉起斧子砸在官員嘴上,打落了兩顆牙齒。
官員緩緩撿起牙齒裝入懷中,宋太祖不悦地説道:
“汝懷齒,欲訟乎?”
被打官員“有條不紊”地對回道:
“自當有史官書之也。”
顯然,在宋朝,士大夫出身的史官是臣子制約皇帝的一大法寶。
“恐史官載之於史,被後人斥為暴君。”皇帝不得不大大有所“節制”。
(趙匡胤的影視形象)
士大夫以培養聖賢君主為己任宋代的士大夫普遍具有以造福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擔當意識和人生理想,被馮友蘭先生稱為“橫渠四句”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就是他們思想的精髓所在和為之奮鬥的人生目標。
在封建專制的宋代,士大夫要想實現自己的奮鬥目標,就離不開聖賢君主的支持,為此,在宋代建立之初,士大夫就把如何培養聖賢君主提上了日程。縱觀上下五千年,歷朝歷代往往都是聖賢君主少得可憐,殘暴君主層出不窮。
(以造福天下蒼生為己任的北宋士大夫)
而有宋一代反倒出了不少聖賢君主,究其原因主要是士大夫在朝廷上可以説得上話,歷代帝王也注重以文化人,以文化己。宋朝開設有經筵,皇帝定期或不定期接受士大夫的教育,這也是宋朝臣子們限制皇權的一大舉措。
在對皇帝進行教育之時經筵官往往是以老師自居,皇帝成為了課堂上的學生。在士大夫的嚴格教育下,宋朝皇帝大都養好了喜好讀書的習慣,如宋哲宗説道:
“並無所好,惟是觀書。”
(宋哲宗畫像)
中書舍人彭龜年曾指出:
“人君之學與書生異,惟能虛心受諫,遷善改過,乃聖學中第一事,豈在多哉。”
其中最為稱道的就是宋仁宗。有史料記載:
“仁宗皇帝百事不會,只會做官家。”
“仁宗恭儉仁恕,出於天性。”
“所施忠厚之政”。
有一次台諫建議裁減後宮的奏摺送到宮中時,宮女們正在給宋仁宗梳頭。在得知大臣們要求裁減後宮的事情後,宮女們憤憤不平地説道:“現在很多大臣家裏都養了不少歌姬舞女,官家的妃嬪侍女本來就少,憑什麼只許他們享受快樂,不讓官家身邊多幾個貼心人?宋仁宗答道:“台諫之言,豈有不從之理?”
宋仁宗果然忍痛割愛,將自己身邊的一些侍女和妃嬪遣送出宮,聽從諫官之言,裁減了後宮。由此可見,正是由於士大夫的培養教育,宋仁宗才成為了大家心目中的“完美君主”。
(宋仁宗劇照形象)
在有宋一朝,士大夫不甘僅為皇帝的“奴才”,不斷增強主人翁的使命感,以與皇帝“共天下”為己任來實現自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人生理想,敢於進諫皇上,利用史官制約皇權,不斷強化對皇上的儒學教育以培養出聖賢君主。
在宋代,士大夫發揮着不可忽略的作用,儼然是士大夫與皇帝“共天下”。
士大夫的“膨脹”對於限制皇權有着積極的意義,甚至可以説,宋朝沒有出現暴君,與士大夫的“作用”是分不開的,這在我國漫長的封建社會中,不得不説這是一大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