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朮真是被氣死的嗎?他和宋朝征戰了一生,勝敗如何
清人錢彩寫的《説岳全傳》中的金兀朮,是赤須龍轉世,能力舉千斤,武力高強。曾作為金軍統帥,在進攻宋朝的戰場上橫衝直撞,所向披靡。後來被岳飛帳下大將牛皋抓住,騎在他背上。牛皋本來也是神仙,是趙公明的坐騎黑虎。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種“虎騎龍背”的態勢。金兀朮受不得這樣的侮辱,活活氣死。而牛皋因為氣死了這個給國人帶來深重災難的金兀朮,高興得手舞足蹈,竟然也活活笑死了。
(金兀朮劇照)
那麼,歷史上真實的金兀朮,真的是被牛皋給氣死的嗎?
一、少年勇武。
金兀朮本名叫完顏宗弼,金兀朮是宋人對他的稱呼。他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第四個兒子。不過因為年紀比較小,他只能算是金國的第二代統帥。在他的哥哥完顏宗峻、完顏宗幹、完顏宗望、完顏宗輔等人隨父親完顏阿骨打攻打遼國的時候,他還只能呆在家裏仰望。
不過好歹在滅亡遼國的最後關頭,他被允許上戰場。第一次上戰場,他就表現出了自己勇武彪悍的一面。他在與遼兵交戰過程中,把箭射完了。結果他搶過遼兵手中的槍,一個人殺了8個遼兵,還生擒了5人。可以説一戰成名。
二、攻宋先鋒。
由於在滅遼的戰場上表現不凡,因此,在金國攻打北宋的時候,完顏宗弼便擔任東路軍的行軍萬户。在哥哥完顏宗望的帶領下,朝北宋氣勢洶洶殺奔而來。在拿下燕京後,接着打下中山、真定、信德,再攻破湯陰,圍攻開封。當時宋徽宗把皇位給了宋欽宗,自己南逃。完顏宗弼跟着追了一陣,沒有追上,返回來。這樣,宋朝以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最終勉強讓金國退兵。
不過,很快完顏宗望又率軍打回來,完顏宗弼跟隨,拿下開封,俘虜徽欽二帝北歸。這就是宋朝有名的“靖康之難”。
(完顏宗望劇照)
三、坐鎮一方。
拿下宋朝開封,滅亡北宋後不久,完顏宗望就去世了,東路軍統帥(右副元帥)由完顏宗望的弟弟、完顏宗弼的哥哥完顏宗輔擔任。
完顏宗弼繼續擔任先鋒大將,先是打敗宋朝鄭宗孟的數萬軍隊,攻克青州。接着,又打敗抗金義軍趙成的部隊。不久,完顏宗輔被宋軍三萬人包圍,完顏宗弼率軍救援,殺掉宋軍上萬人,救出哥哥,平定河北。
然後,完顏宗輔回國,留下完顏宗弼鎮守河間府。
四、追打高宗。
由於宋高宗在南方稱帝,建立南宋,因此,志在滅亡宋朝的金太宗,於1127年下令追殺宋高宗。這個任務由右副元帥完顏宗輔來完成,完顏宗弼擔任追殺宋高宗的先鋒。
在追殺過程中,完顏宗弼大出風頭。所到之處,宋軍基本上都無法抵擋。
聽説宋高宗在建康,完顏宗弼便追到建康。宋高宗提前逃跑,遷到臨安。完顏宗弼又追到臨安。宋高宗又逃,退到明州。完顏宗弼一路攻城拔寨,又追到明州。宋高宗只得逃到海上,到達舟山羣島的昌國縣。完顏宗弼派軍渡海,殺上舟山羣島。宋高宗再次取道温州,逃到福州。完顏宗弼繼續追擊,不過因為水軍戰鬥能力不行,被宋軍阻擋。只得退回臨安。
這一趟追擊,被完顏宗弼稱作是“搜山檢海”。宋高宗被完顏宗弼這樣一追擊,可以説徹底嚇破了膽,從此也奠定了他力主割地賠款求和的情感基調。
(韓世忠劇照)
五、歸途被阻。
由於水戰不利,又因為在江南抄掠了大量金銀珍寶,急需運回去。因此,完顏宗弼宣告“搜山檢海”結束,放火燒了臨安,率軍迴歸。
沒想到,他怕水戰,偏偏遇到了韓世忠的水軍。韓世忠把完顏宗弼堵在黃天蕩。韓世忠的戰船很高大,有一點樓船的味道,完顏宗弼的戰船則相對矮小,因此,完顏宗弼被韓世忠堵住後,怎麼也出不來。
完顏宗弼沒辦法,只得連夜挖通一條水道,通到秦淮河,逃回建康。
接着,韓世忠追到建康,封堵江面,完顏宗弼逃不出去。後來,有漢奸告訴完顏宗弼,用火攻對付韓世忠那移動緩慢的樓船。當時韓世忠毫無防備,這一場大火,燒得韓世忠大敗,只得從陸路逃回鎮江。
完顏宗弼再燒建康城北歸。
不過,歸路中,他又遇到了岳飛在牛頭山的伏擊,損失慘重,大敗而逃。
六、轉戰川陝。
由於在江南水軍不利,金國決定轉戰川陝。依然是由完顏宗輔率軍,完顏宗弼擔任右翼都統。
他們先是在富平和宋軍決戰。本來宋軍當時的力量很強大,同時有劉錡、吳玠這樣的名將。但是由於統帥張浚自高自大,指揮不力,判斷失誤,最後被金軍突破最薄弱的趙哲的軍隊,反而打敗了宋軍。
接着,完顏宗輔返回燕京,完顏宗弼獨自帶軍與吳玠、吳璘在和尚原決戰。完顏宗弼在這裏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沒能攻進四川。
(宋高宗劇照)
七、掌控朝政。
此後不久,完顏宗弼的哥哥們相繼去世,軍中就剩下完顏宗弼獨大。這時候,金太宗去世,完顏宗峻的兒子金熙宗繼位。
完顏宗弼知道一時半會兒把南宋拿不下來,於是就傾向於和南宋講和。他向宋高宗提出了講和條件,殺掉岳飛,抑制宋朝主戰派,割地賠款。
宋高宗早就被追殺怕了,因而完全答應,於是雙方簽訂了《紹興和議》。
此後,宋金之間迎來了20年的短暫和平。在這一段時間裏,完顏宗弼扳倒撻懶、希尹等朝中政敵,擔任太師和都元帥,掌控了金國的軍政大權,一直到去世。
可以説,完顏宗弼的一生,雖然談不上特別輝煌,卻也相當出彩。小説裏寫他被氣死,顯然只是一種漢人快意恩仇的情緒抒發而已,當不得真的。
(參考資料:《大金國志》《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