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奇冤:出身高貴,德才兼備,卻沉陷大漢第一懸案

今天要介紹的這個人,是大漢第一大懸案的主人公——魏其侯竇嬰的故事。

天下奇冤:出身高貴,德才兼備,卻沉陷大漢第一懸案

應當承認,魏其侯是一個很有本事,而且也非常值得人去敬重的人。而且他的一生,也是非常具有傳奇性的一生。

一、維護神器:秉持公心

竇嬰貴為國戚,是漢孝文帝的皇后——也就是後來我們所熟知的竇太后的堂侄。一般來説,有着這樣顯貴的出身,很多子弟都不會再去努力學習或者是奮鬥,躺在家族的基業上吃老本,也夠吃幾輩子的了。

但竇嬰卻是一個心懷大志的人。在他的觀念中,這個國家的大利益要高於一切:高於自己的生命,高於竇太后的願望,高於竇氏家族的利益,甚至高於皇帝一時的心情。

他年輕的時候,竇太后最喜愛的兒子梁孝王入京覲見。酒宴之上,漢景帝喝多了點,宣佈他百年之後將會讓梁王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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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太后簡直是喜出望外了。然而就在這時候,他的侄兒竇嬰走了出來,説道:“從高祖以來,父子相傳就是這做皇帝的規矩,就算是皇上您,也不能隨便更改!”

這時候,漢景帝的酒也醒了不少,便隨便找了個笑話,把這件事搪塞過去了。但竇太后從此卻怨恨上了竇嬰,不僅革掉了他的官職,還把他開除出了竇氏宗譜。

“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竇太后氣憤到了極點。

但竇嬰大公無私的形象,在皇帝和百官們的心中一下子就樹立起來了。

二、至清無魚:剛而犯上

竇嬰無私到了什麼程度呢?這樣説吧,只要是涉及到公事,他就會竭盡全力地展示自己的公正態度。景帝三年,吳楚七國造反,竇嬰被任命為大將軍,處置京城的相關軍事。他也不負厚望,不僅向朝廷舉薦了袁盎、欒布等賢人,還把皇帝賜予的黃金都陳列在門廊之下,隨過往的軍士酌量自取。叛亂平定之後,他因戰功被封為了魏其侯。

但這種追求廉正幾乎到了一種理想化的境界的人也有缺點,那就是“太正直”了。

很多時候,對皇帝來説,清一色是要不得的,對對胡才是中國官場的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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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七年,皇上廢太子,作為太子老師的魏其侯立刻就不幹了:説都是自己的錯,自責自己沒有把太子教好,於是辭官,隱居歸田,誰來勸都不管用。雖説後來還是出山了,但他這一次和皇帝對着幹,讓景帝對他開始失望。

有一次丞相位出現了空缺,竇太后屢次向景帝推薦竇嬰。景帝卻説:

“我不是捨不得這個相位,但魏其侯不適合當丞相。他做成什麼事就會沾沾自喜,這麼輕率,哪裏能勝任丞相這種權重中樞的職位呢?”

多少年後,當竇嬰在刑場上等着法刀落下來的那一刻,一定會覺得,先帝的這句話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三、交友不慎:泥足深陷

景帝和竇太后都仙逝後,魏其侯的日子就過得一天不如他一天了。

代替他成為新的風光人物的,是漢武帝的舅舅,太后的同母哥哥,武安侯田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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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以前曾經在魏其侯門下廝混過,現在靠着裙帶關係爬到了原來的主子頭上,不免有些小人得志,耀武揚威了起來。

其他的以前依附過竇嬰的人也都一個個顯出了白眼狼的本色。在一次相府的酒會上,魏其侯給這些個大人們敬酒,這些人竟有一半都愛答不理的。

一直對魏其侯不離不棄、忠肝義膽的灌夫看不下去了,當場指着這些人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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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朝秦暮楚地東西,看大人失勢就看不起人了?都一羣什麼東西!”

田蚡大怒,灌夫平時沒規矩倒也罷了,現在竟然還鬧到自己府上來了,這不是蹬鼻子上臉,太沒把自己這個當今丞相放在眼裏了嗎!

”今天的酒會是皇太后下令舉行的,灌夫這樣放肆,就是對太后的大不敬。拉下去關起來!“

之後,田蚡就將這件事直接呈報了漢武帝和太后。

太后很不高興:“早就聽説灌氏家族在鄉間十分霸道,這下更沒規矩了,皇上你可不能輕饒了他。”

事情正在向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

四、審時失誤:授人以柄

竇嬰聽説灌夫凶多吉少,趕進宮來向漢武帝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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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夫是沒禮貌了點,但他素有軍功,為人也仗義,鄉里人都説他好,這次得罪了各位大人,卻罪不至死啊。”

漢武帝剛剛即位,就在政治上體現出了過人的成熟:“這樣吧,你和丞相在東朝辯論,讓眾人品評你們的對錯。”

結果朝廷還是有很多正直的大臣,竇嬰得到了他們的支持 。

但這前朝的一切都被王太后打聽到了。武帝剛下朝,她就大發雷霆:“我這還活着呢,人們就敢這麼欺負我弟弟。等我死了以後,人們還不把他魚肉分屍了啊!還有你,做皇帝沒個皇帝樣,被人擺佈做傀儡,有意思嗎!”

並不值得為了一個沒落的外戚得罪自己的母親,漢武帝急忙認錯:“請您放心,這種事交給一個小吏去辦就行了,哪裏用得着這麼大動肝火。”

於是將這件事交由下人去查辦。沒過幾天就查到了灌夫橫行鄉里的斑斑惡跡,而竇嬰當天為了救灌夫,明顯對皇上撒了謊。

灌夫很快被抄家處斬。

那魏其侯呢?

漢景帝臨去世前不久,曾經交給竇嬰一道密詔。説白了就是讓他在危急時刻保命用的。這時候形勢這麼緊張,竇嬰就把家裏的那道詔書請了出來獻給了皇上。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先帝爺給他的這紙“空文”,直接將他送上了刑場。

説是“空文”,因為在宮中尚書令那裏,沒有關於這道詔書的“複印件”,也沒有任何的記錄。

他犯了大錯。這件事根本上還是該怪他自己: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不親自核實過問呢?而且,這種東西,是能隨便掏出來的嗎?

本來對皇帝説謊,往小了説也就是老糊塗了救人心切;但此事一出,竇嬰直接被扣上了偽造詔書的大逆之罪的帽子。

當年臘月的最後一天,竇嬰被刑決於市。

縱觀竇嬰的一生,他為了大漢王朝盡心竭力,立下過汗馬功勞。但就像景帝對他的評價:為人輕浮,不堪過重之任。用現在的話講,他是太俠氣了,也太理想化了。他不願意遵守官場的規矩為自己渾水摸魚,只想為大漢燃燒自己。只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那腔熱血,竟會永遠地冰凍在了公元前131年那個寒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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