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總理,王耀南500米外開槍:按紅軍射擊紀律,已經違規

作者:忘情

電影《血戰湘江》喚醒了很多人塵封的記憶,將人們的思緒又帶回到紅軍歷史上最危險的時刻。

這是紅軍歷史上空前慘烈的一仗。李德、博古在全軍生死關頭,仍不願意下令拋棄那些從蘇區一路挑來,嚴重拖累了縱隊行軍速度的“罈罈罐罐”,以至於擔任左、右兩翼掩護的紅1、紅3軍團,面對潮水般撲來的湘軍、桂軍,不得不用無數鮮血和生命,為慢如蝸牛的縱隊爭取每一分、每一秒。

為救總理,王耀南500米外開槍:按紅軍射擊紀律,已經違規

1934年11月30日下午,紅1軍團軍團長林彪以前所未有的下級命令上級的口吻,向中革軍委發報:“如敵人明日以優勢猛進,我軍在目前訓練裝備狀況下,難有佔領固守的絕對把握。軍委須將湘水以東各軍,星夜兼程過河。1、2師明天繼續抗敵。”朱德看到這份電報時候感嘆到:“如果林彪他們還有一絲一毫的把握,也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説話!”

11月30日晚間,軍委縱隊終於開始渡江。12月1日凌晨,軍委縱隊在紅軍主力面臨覆沒險境的情況下,終於決定放棄全部輜重和重裝備,並號召全軍迅速通過鳳凰嘴渡口的浮橋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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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知道,這座浮橋本是湘軍所建。由於紅1軍團前衞部隊動作太快,湘軍還未來得及破壞,浮橋就落入了紅軍手中,為我所用。也很少有人知道,李德和博古過江的動作非常迅捷,一點也沒耽擱。而身為“三人團”之一、兼任紅軍總政委的周恩來,卻堅持留在江邊,組織部隊渡河,聲稱若沒見到毛主席渡江,自己堅決不渡江。

實際上,毛主席渡過湘江後,周恩來仍然留在江邊組織後續部隊渡江,並給守護浮橋的紅軍工兵戰士們下令:12月1日16時,準時將浮橋和能被敵軍所用的渡江器材全部炸燬,以遲滯敵軍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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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身處的“渡江指揮部”,設在湘江東岸離橋邊不遠的小院子裏。這座院子南北都是山,山坡上架有紅軍的防空機槍,周圍再無其他房子和設施。如此明顯的目標,雖有少量兵力護衞,但仍然極不安全。

12月1日14時許,時任紅一方面軍總部工兵連連長的王耀南,正帶人到橋頭陣地檢查撤離準備工作。當一行人走到“渡江指揮部”東北面山坡不遠之處時,突然發現約1個連的敵軍,已經措到離周恩來所處位置只有500米左右的小山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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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王耀南他們才知道,這是桂軍第44師的部隊。但在當時,紅軍哪裏顧得上了解這些,只知道對方軍裝與紅軍明顯不同,是敵人!彼時,這個連的敵軍、紅軍工兵戰士和“渡江指揮部”,正好構成三角形的三個頂點。王耀南連想都沒想,就急令周圍的人立即開槍射擊。

這是一道明顯違反紅軍射擊紀律的命令。因為紅軍彈藥奇缺,故此一直強調要嚴格遵守射擊紀律,強調近距離集火射擊。像這樣距敵500米就開槍,明顯是白白浪費寶貴的子彈,別指望能命中目標。因此,紅軍工兵戰士們一時間愣住了。而王耀南呢,也來不及解釋,當即掏出駁殼槍,朝敵軍方向猛打了一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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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槍響了,其他紅軍戰士也都回過味來了,這是給周總政委鳴槍示警呀!於是大夥兒紛紛開火。非但如此,王耀南還率領部隊下一邊打槍一邊朝敵人衝去,希望能將敵軍的注意力,從目標明顯的“渡江指揮部”方向引開。

當王耀南他們衝到離“渡江指揮部”不遠之處時,聽清了敵軍的喊聲:“抓活的!”“抓住朱毛有重賞呀!”顯然,他們還真是衝着紅軍首腦來的。只是蔣軍方面情報工作做得太爛,竟不知毛主席早在率領紅軍取得第三次反“圍剿”勝利之後,就被排擠得靠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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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時刻,周恩來騎着一匹灰黃色的騾子,從“渡江指揮部”的小院子裏衝出來。為營救周總政委,紅軍工兵們不顧敵眾我寡,紅着眼睛對這股偷襲之敵發起了反衝鋒。在聽聞槍聲趕來的另2個排紅軍戰士的配合下,終於將這1連的敵軍打退了。

周總政委過江了,大夥兒這才安心了。16時整,紅軍工兵準時炸燬了浮橋。但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炸橋的硝煙還未散去,又有多支紅軍部隊且戰且退,集結到了鳳凰嘴渡口。而桂軍第44師主力也殺到江邊,給尚未過江的紅1軍團紅15師、紅5軍團紅13師、紅8、紅9軍團部隊造成了嚴重損失。紅8軍團最終只有1200人過江,紅9軍團也損失了4000多人。紅15師政委肖華果斷令紅43、45團交替掩護,逆流而上,殺了個回馬槍,奇蹟般地從界首渡過湘江,但部隊損失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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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難之際,時任紅9軍團紅3師紅9團團長的肖新槐,命令指戰員們手挽手,成一路縱隊涉水過江。江水洶湧奔騰,幾乎要將他們吞沒。紅9團指戰員們一邊同江水搏鬥,一邊高喊:“肖團長的死命令,不準撒手!”“不準撒手!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此情此景,令湘江西岸的紅軍指戰員們悲憤不已。他們一面架起機槍朝尾追而來的桂軍射擊,掩護戰友們涉水過江,一邊派出會游泳的人下水接應。

不少紅9團的指戰員們被江水沖走,但大部分倖存者歷經艱險,還是抵達了湘江西岸。上岸後,他們非但不就此責怪工兵們,還頗有覺悟地表示:“工兵們做得對,要服從命令!一切都要從大局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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