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的重點,不是“飯”,而是“局”。參與飯局的人,從來不是為了那頓飯,而是為了入局其中,佈局形勢。一頓高“逼格”的飯局,比如鴻門宴,可以決定力量對比,可以影響歷史進程,可以左右無數人的命運。
《雍正王朝》中,每一頓飯局,都是一場刀光劍影的較量,其中信息量最大的,當屬康熙宴請佟國維。兩人在推杯問盞之間,以敍親戚之誼為名,愉快地完成一樁交易。席間,康熙曾對佟國維説的那句“不容易”,寓意着什麼?
對過往佟家過往歷史的認可
容易走的路,都是下坡路,上坡路往往不容易。佟國維的爺爺佟養真,是撫順城名副其實的明朝人,但在城破之日卻歸順愛新覺羅家。在大明與大清之間,佟家站隊正確,也為日後的飛黃騰達奠定了基礎。之後,佟養真的兄弟,又娶了宗室之女為妻,算是沾上皇室榮光。
在大清南征北戰的過程中,佟家立下赫赫戰功,成了皇室拉攏的對象。等到佟國維的爸爸佟圖賴成年時,佟家已經成了大清名門望族。佟圖賴從龍入關,先後追隨多鐸與濟爾哈朗。後來,佟圖賴的女兒,又嫁給了順治,也就是佟國維的姐姐孝康章皇后。
這位皇后英年早逝,不過留下一個兒子,即康熙皇帝。這樣一來,佟國維也就成了康熙的舅舅。在康熙下達的許多公開文件中,都直呼“舅舅佟國維”,由此可見佟家地位之高。
佟國維延續了與愛新覺羅家聯姻的傳統,他將女兒嫁給康熙,也就是後來的孝懿仁皇后。等到康熙請佟國維吃飯時,佟家已經成了譽滿天下的“佟半朝”。這一路走來,看似輕描淡寫,其中的艱辛與風險,只有佟家才能體會。每一次的選邊站隊,都是一次賭博,每一局都猜中,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康熙對佟國維説“不容易”,那是對佟國維家族的高度評價,同時,這也是康熙對眼前這位老丈人的認可,你佟家追隨我家這麼久,雖然勞苦功高,但在波詭雲譎的朝堂上還能屹立不倒,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值得慶幸。
提醒佟國維
建設一棟高樓很不容易,需要打地基、添磚加瓦、裝修、置辦傢俱……還要小心謹慎地維護,用心經營,但摧毀一棟樓,真的就只是一瞬間。在皇權至上的年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康熙老爺子又是權謀高手,如果要打垮佟家,那也是分分鐘的事。佟國維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一生見證無數次大樓倒塌。明珠、索額圖垮台時,佟國維也是親眼所見。
康熙的那句“不容易”,意在提醒佟國維,想要繼續榮華富貴,也是不容易的,你佟國維當臣子不容易,我當皇帝更加不容易,有些事不方便明説,但你心裏還是要清楚。
催促佟國維,趕緊做決定
康熙之所以要宴請佟國維,主要是八爺結黨營私,拉攏佟國維和百官,妄圖用官心壓迫聖意。對此,老爺子既反感,也覺察到威脅,因此,康熙想聯手佟國維,打擊八爺黨。
飯局一開始,康熙就暗示佟國維,你我都老了,意思就是,你佟國維趕緊退休吧,讓你家後人出來接着幹。但佟國維待價而沽,打了一張“感情牌”,説還想伺候康熙一萬年,表示自己不想退,接着又把康熙的老孃和老婆搬出來。
康熙客套了幾句,接着説出“不容易”,這句話是整個飯局的轉折點。之前還是親戚,之後就成了君臣;之前談的是感情,之後談的是公務;之前氣氛融洽,之後氛圍嚴肅。
康熙的目的,就是佟國維退休,並拉八爺下水,給出的條件是後人上來。眼看飯局進行了一半,佟國維還不肯鬆口,康熙説出“不容易”,意在提醒佟國維,我們一起吃頓飯也是不容易得,不客套了,我們趕緊談正事吧。
秋媚説:不容易的人,豈止佟國維?即便平凡人,要想突圍,要想成就輝煌人生,就沒有容易這個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