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會在進入校園或是畢業後感到後悔沒有堅持自己的理想,也有人會感謝自己的父母為自己做的決定。不僅僅是熱門專業扎堆的現象嚴重,冷門專業無人就讀的情況也讓老教授們相當頭疼,而北大的古生物學專業大約是屬於冷門之最。
2014年的時候,一名叫薛逸凡的北大古生物學專業畢業生在網絡是哪個上傳了一張畢業照,但是整張照片中就只有她一個人。薛逸凡尤其喜歡古生物,但是當時全國就只有北大元培學院在本科開設了這個專業,於是薛逸凡在高中時就已經選定了目標。2010年,薛逸凡為了能夠讀古生物學還是費了一番功夫的,教授見她是真的讀古生物學感興趣,才錄取了她。結果薛逸凡進去後才發現,若不是自己堅持,北大古生物學在2010級的學生就有可能為零。
不過,即使為零,北大也是秉着寧缺毋濫的態度招生。事實上,在上世紀70年代恢復高考的時候,古生物學還是有許多同學報考的,全部也並非只有北大一所大學有此專業。而且鼎盛的時候,北大每年還能招收上百個古生物學專業的學生。
但是,古生物學的從業範圍相對比較狹窄,就業市場也很快飽和,大家也就不再選擇這門課程了。在連續幾屆都招不到學生的情況,曾經開設該專業的院校都陸陸續續取消了該專業。90年代,北大也不得不宣佈放棄,直到2008年才重新在元培學院設立。在設立的第一年,北大依舊沒有招到學生。幸運的是,生科方向的2005級學生張博然選擇了轉專業到古生物方向。他還是山東省理科狀元,所以張博然轉專業的時候,很多人都十分不理解,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轉了。畢業後,張博然去了伯克利大學。
薛逸凡也不是太孤獨,她還有另外兩名學長,但他們也都是中途轉專業進來的。所以薛逸凡在2014年畢業的時候還曾驕傲地宣稱自己是當下唯一一個通過正式招生,並由元培學院從頭到尾培養出來的畢業生。薛逸凡的本科生涯並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般瀟灑自在,因為整個年級就只有她一人,給她安排的專業課她就必須到場,薛逸凡也從來沒有想過逃過課。由於學生人數實在太少,薛逸凡和老師也聯繫得相當緊密。
麻煩的是,薛逸凡想要使用器材還得叫上老師出面,再加上把自己的學生證作為抵押,她才能將器材拿到手。於是薛逸凡乾脆自己買了器材,方便自己能隨時研究。雖然“一個人的專業”比較不方便,但薛逸凡也享受到了資源傾斜的帶來的好處。2012年,她曾經因想參加美國的古脊椎動物學會年會而請假,院方不僅答應,還爽快地給予她資助。2014年本科畢業後,薛逸凡也選擇了留美,至於畢業班級聚會,薛逸凡就給自己免了。畢竟只有一個人,想玩隨時都是聚會時刻。如今,薛逸凡仍然在美國攻讀博士學位,而繼她之後,北大古生物專業也就只相繼畢業了兩名學生。從2008年開始到2016年結束,9年間,只畢業了6名學生,當真是一脈單傳。現在又已經有許多研究機構向北大古生物學畢業生投去了橄欖枝,就業是完全沒有問題了,就看大家有沒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