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記者 陳卓
今年高考江蘇省文科最高分——江蘇淮陰中學考生白湘菱，因歷史科目等級為B+，而無緣北大、清華以及南大等名校（此前報道： 文科第一“按政策”無緣清北，回應很佛系 ）。外界不少人表示不解：這是“為什麼”？
白湘菱 封面新聞 圖
澎湃新聞了解到，“卡”住白湘菱“邁進”名校門檻的，正是江蘇省現行高考方案中的“學業水平測試等級”要求。
“學業水平測試等級”模式，始於2008年。當年，江蘇省推出新高考方案——語數外高考成績+學業水平測試等級+綜合素質評價，即在“考分”之外，加入“等級”測評，這一方案被認為是素質教育的推進方案。
其模式為“3+1+1”，“3”即語數外三門科目，分數計入高考總分；“1”為必考科目，在物理和歷史中選一門，理科必選物理，文科必選歷史。另一個“1”為選考科目，在剩下四個科目（化學、生物、地理、政治）再選一門。
所謂“等級制”，指兩門選考科目，分數不計入總分，而是評定為A+、A、B+、B、C、D六個等級，測試等級要求則由各大高校自主提出。
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復旦大學等國內多所名牌大學，對江蘇學生選考的要求歷年來基本都是雙A以上。例如，2019年，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復旦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對江蘇學生選修的要求均是A+、A，上海交通大學、南京大學、浙江大學則要求A、A。
時任江蘇省教育廳廳長沈健接受揚子晚報採訪時表示，各中學和考生仍然要重視學業水平測試，這主要是防止偏科造成的不利影響和不良後果，確保學生全面健康發展。
這一測試等級要求，也正是白湘菱此番遭遇的“攔路虎“。儘管其高考分數高達430分（滿分485分），位居全省文科第一，但其歷史選修等級為B+，不滿足北大清華復旦等知名高校對選考等級的要求，因而無法填報這些學校。
此前也有類似“高分”考生面臨同樣“低等”情況。
據媒體報道，新高考方案推出那年，2008年的南京市高考考生王晗，按語數外三門總分計算，是南京市文科第一名，但也是因為政治B＋，無法報考北大、清華、南大等——這些學校都要求選考科目雙A。
王晗最終被南京大學破格錄取。南京大學招生處工作人員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他們並不是看重王晗“狀元”的身份。“我們並不認為他是狀元。”該工作人員表示，選測科目是等級來表示，王晗只是語數外三科總分最高，若是將選測科目等級換算成分數疊加，“説不定他還沒有一個語數外成績比他低，但選測科目拿了兩個A+的考生分數高”。南大最後鬆口，“是因為高考勢必要改革，高校作為高考改革的主要推動者，有幫教育部門解決矛盾的義務”。
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理事長熊丙奇刊文評價説，江蘇高考模式，本意是為了減輕學生負擔，選測科目不計分，只計等級。“可是，這卻把之前按所有科目總分錄取只有一條分數門檻，變為了兩條門檻，一個是語數外分數門檻，一個是等級門檻。”舉例來説，如果一名學生語數外滿分，一門選測等級為A+，可另一門偏科，只考了C，那他與絕大部分名校都無緣了。
今年是“等級”模式最後一年。2021年江蘇省將實施新高考方案，採用等級賦分制，總分750分，語數外之外，物理和歷史兩門選考科目以原始分計入總分，其餘科目依然劃分等級，但要經一定比例轉換後，計入總分。
本期編輯 常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