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電 新加坡《聯合早報》9日刊登題為《獲得諾貝爾獎的秘訣》的文章稱,2017年的諾貝爾獎已公佈生理學或醫學獎,以及物理學獎。僅從這兩個獎項就可以知道,想要獲諾獎,除了實力和成果外,還需要運氣。此外更需要加上另一個重要條件,把研究結果早日昭告天下。
瑞典斯德哥爾摩當地時間10月3日,瑞典皇家科學院將201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授予Rainer Weiss,Barry C. Barish和Kip S. Thorne,以表彰他們在引力波研究方面的貢獻。
文章摘編如下:
2017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授予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雷納・韋斯(Rainer Weiss)、加州理工學院教授巴里・巴里什(Barry C. Barish)和基普・索恩(Kip Stephen Thorne),以表彰他們在引力波研究方面的貢獻。
不過,如果從成果衡量排序,在引力波的研究上應該獲得諾獎的第一人是韋斯,第二人是羅納德・德雷弗(Ronald Drever),第三人是索恩。因為德雷弗是激光干涉引力波天文台(LIGO)項目的發起人和設計者之一。
德雷弗早年在蘇格蘭的格拉斯哥大學工作,後來轉到加州理工學院從事引力波的直接探測研究。而且,他與同事發明的激光穩定技術,對後來LIGO探測到引力波起到決定作用。
然而,無論是命運之神還是運氣之神都沒有眷顧德雷弗,他不僅老態龍鍾,而且患有失智症,2017年3月7日在故鄉蘇格蘭的一家療養院去世,享年86歲。
本來,如果按四次探測到引力波中的前兩次(2015年9月14日和2015年12月26日),該項研究完全可以提名獲得2016年諾貝爾獎,如此德雷弗就會是諾獎獲得者了,而且會在去世前與眾人分享其研究成果,得到被承認的榮譽與喜悦。
但是,當推遲了一年的諾獎姍姍來遲的時候,進入暮年且疾病纏身的德雷弗已經等不到這份榮譽了。由於諾獎並不頒發給去世者,所以運氣不好的德雷弗只能無緣諾獎。相比之下,運氣眷顧了巴里什。
當地時間10月2日中午,2017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揭曉,傑弗瑞・霍爾(Jeffrey C. Hall)、邁克爾・羅斯巴什(Michael Rosbash)和邁克爾・楊(Michael W. Young)憑藉“發現控制生理節律的分子機制”榮獲該獎項。
儘管巴里什今年也是81歲高齡,但由於其高能物理學家的身份,於1994年成為LIGO項目組的學術帶頭人(PI),1997年擔任實驗室主任,通過其努力,讓LIGO團隊發展成今天超過1000人的規模。
從引力波理論的提出到LIGO團隊的探測到引力波,都有可能讓這一研究的主要研究人員獲得諾獎,但由於諾獎並不頒發給團體,所以,更多的研究人員與諾獎失之交臂。所有這些當然只能解釋為運氣。
但是,在運氣之外,還有人們一直重視的不發表即死亡(Publish or Perish)的規律,指的是研究獲得結果,就要發表出來,並且要早,否則就會被湮滅。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就再次體現了這一點。
2017年的諾貝爾生理或醫學獎頒發給美國遺傳學家傑弗裏・霍爾(Jeffrey C. Hall)、邁克爾・羅斯巴什(Michael Rosbash)和邁克爾・楊(Michael W. Young),他們的貢獻在於發現了生物節律的分子機制,可以概括為三個基因三種蛋白,即Per基因和Per蛋白;Tim基因和Tim蛋白;DBT基因和DBT蛋白,由它們共同作用,形成了人的24小時生物節律。
20世紀80年代,霍爾和羅斯巴什共同克隆(提取分離)了Per基因,後來邁克爾・楊發現了Tim基因和DBT基因,並闡釋了它們的機理。但是,在更早的1971年,率先發現Per基因的是美國加州理工學院的遺傳學家西摩爾・本澤(Seymour Benzer)和他的學生羅納爾德・科羅普卡(Ronald Konopka)。
為何首先發現Per基因的本澤和科羅普卡沒能獲獎呢?直接原因是,兩人已先後去世,本澤於2007年11月30日去世,科羅普卡於2015年。不過,對於本澤來説,儘管未能獲得諾獎是遺憾,但也獲得了拉斯克獎、格拉夫獎、沃爾夫獎等得以彌補。然而,對於發現Per基因而且實際上貢獻更大的科羅普卡,則是明顯的遺憾,原因在於他不太願意發表論文。
科羅普卡從1967年起就師從本澤,1972年獲得加州理工學院的博士學位。在攻讀博士學位期間,科羅普卡和導師一起,利用遺傳學的經典誘變方法,發現了控制果蠅生物節律的Per基因。
此外,科羅普卡更重要的成果是發現了Per基因的三個重要突變體per0、perS和perL,但當時並不能確認是否為同一基因(Per)的變體。
而且,在發現Per基因及其功能的過程中,科羅普卡是主要的設計者和完成者,其工作也為後續的一系列生物節律基因及機理的發現奠定了基礎。
科羅普卡熱心於研究,卻較少把結果發表出來。他在斯坦福大學從事短暫的博士後研究之後,1974年回加州理工任助理教授,但後來加州理工學院以其發表論文少為由,拒絕聘任他為終身教授。
此後,科羅普卡轉到克拉克森(Clarkson)大學任教,也由於較少發表論文和人事原因,沒有在該大學獲聘 終身教授。後來科羅普卡離開了科研第一線,從1990年起以輔導高中生謀生,2015年因心臟病去世。
科羅普卡的去世當然是其未能獲諾獎的原因之一,但一個不容忽視的原因是,他的後續成果沒有及時發表出來,昭告天下,養在深閨人未識,並且又由於不願發表成果而離開了研究第一線,自然與諾獎漸行漸遠。
看來,要獲得諾獎除了靠成果、運氣外,還要既做又説(發表),昭告天下,才能有像天時地利人和有機結合一樣的結果。(作者張田勘是北京學者)